失格都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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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一章 2020年12月1日 ＪＬ市地处新中国的东北地界，因为被三座山和一条江环抱的原因，老一辈 的人都称这里为「江湾之城」。 和眦邻的省会不同，ＪＬ市虽说环境优美怡人，但也因为山水之间交通不便 ，多年来发展较为缓慢，逐渐已经没落成了三线城市。 更因为地区开发困难，早先年间ＪＬ市附近的农村，依旧是破落不堪，随着 时代发展的潮流，这些县城也逐渐响应地区政府号召，同属于ＪＬ市范围之内。 ＪＬ市百花大路从市南的清河桥一路向北，直到离开ＪＬ市的范围才与０ 国道交汇，两条路交汇处也有许多小路的分支，其中一条路走势渐隆，逐渐隐 没在青龙山后。 这条山路上，一辆车漆已经看不清原色的公车正在行驶，贴着地面摩擦的轮 胎好像跑了气，一圈一圈的滚动间显得格外吃力。 又因山路的陡峭，整辆车都在摇摇晃晃，好像油桶里装的不是汽油，而是八 几年的陈年老窖。 车子内满满登登坐着男女老少，头顶放置行李的隔断上比车座上还要拥挤， 胖瘦高矮不一的行李袋随着车辆的行驶推推搡搡，不知道哪个倒霉袋子会掉下隔 断，再砸到下方车座上哪个倒霉呆子头上。 车内整个过道都被各色颜色的衣服塞满，分不清到底同时站着多少人，只能 用他们衣着下裸露的手掌或是脚踝模煳分辨个大概，过于拥挤的环境将空气都从 车窗挤了出去，车厢里的气味变得让人更加窒息。 而车厢尾部，居然有着格外违和的空隙，并排坐着五个年龄不一，相貌各异 的男女。 靠近右侧车窗坐着一个带着褐色带沿帽子的姑娘，她正望着车窗外面，白皙 的脸蛋上色泽红润，小巧的鼻子像一瓣嫩蒜，细细嫩嫩很是好看。 鼻梁上方被圆环的帽沿遮挡，看不见她的眼眉，只能往鼻角下端看去，鼓鼓 的脸颊光滑白皙，嘴角微陷像是一个不易察觉的酒窝，嫣红的嘴唇娇小饱满，唇 珠微微嘟起，看上去似嗔似喜。 白腻的下巴略显棱角，但也尚未彻底退却稚气的圆润。 估摸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女孩凝视车窗外许久，似乎有些倦怠了，将头微微扭了过来，一双乌黑的瑞 风双眸登时露出，眸子清澈如水，细眉俏如青山。 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妙龄少女。 车速渐渐平缓，妙龄少女整理好自己随身的书包，钻进拥挤的车厢中端，和 众多人身躯紧密地摩擦而过，待到从密不透风的人群里挤到后门处，少女的脸颊 已是一片通红。 走出车厢，周身上下顿时松快了许多，少女尴尬的心情也顿时平缓，伸手扶 了扶帽沿，一路随着山路向不远处的一个村落走去。 前行数十步进入到了一处小集市，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嘈杂，时至正午，集 市上各处都是叫卖的声音。 新鲜的蔬菜水果家禽牲畜放满各个档口，四处可见推车或是拎着大麻袋包的 乡下人们，和那些被骄阳晒得满是大汗的商贩们讨价还价。 少女娇嫩的身段被蓝色的连衣裙包裹，显得更加青涩可爱，胖嘟嘟的手臂轻 掩着帽沿，低着头向前急行。 却依旧被些许目光捕捉，看着女孩那娇美的五官，引得路人不禁多留意几眼。 穿过集市，便是一家一家紧邻的围墙住户，少女熟络地在乡路上走了一会， 停留在一扇大铁门外，尝试着推了推铁门，随着门上挂着的锁链‘哗啦啦’的响 声，围墙里顿时响起一阵犬吠的声音。 「来啦」 犬吠了一会，围墙里又响起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少女闻声知道那人是 自己的远方姑妈，便安静地等着。 不多时，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裸露的脖颈间皮肤很是松弛，脸蛋也满是肥rou 的中年妇女拉开铁门，一见面前的少女，脸上的肥rou顿时推挤成一团，挤得本就 不是很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小缝。 「瑶瑶，你可来啦，你奶奶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嘴里一直念叨你咋还不来。」 那中年女人伸出胳膊一把拦住少女的胳膊，显得很是亲热。 「二姑妈好～」 少女羞羞怯怯地朝她笑了笑，随着她走向那门脸还算好看的砖瓦房内，拉开 外屋的门，四个年纪相彷的成年人都站在厅内，满脸笑意看向少女。 「我的宝贝瑶瑶，快进屋让奶奶看看」 少女还未向那三人招呼，便听见卧室内传来一声年迈的呼唤，只好羞怯地朝 那几名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成年人甜甜地笑了笑，便走进屋内，炕头上坐着一名 老态龙钟的妇人，头发已是一片花白，眼瞳中也尽显浑 浊，却依然掩盖不住那抹 喜悦之色。 老妇人朝少女伸出双手，少女见状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坐到老妇身旁任凭她 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我的宝贝孙女，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那可不是，咱家瑶瑶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二姑妈也笑着走进屋内，接着老妇人的话茬说道。 少女脸蛋微红，抱着老妇人的胳膊撒娇「那有啦奶奶，我妈还说我胖呢」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笑声，少女的几名姑妈姑父也陆续走进屋内，一言一语和 少女寒暄着。 「瑶瑶先坐着歇会，二姑妈这就去给你做饭。」 那满脸肥rou的中年妇女站起身，推着身边的黝黑男子向外走去。 「快去吧，把那俩个小兔崽子也找回来」 老妇人应了一声，又对屋内另外三人吩咐着。 姑父姑妈们应了声，便也走出屋内。 这时屋内只剩少女和老妇两人，两人便继续温存着。 又闲聊一会，少女忽然看见老妇手腕上绑着一个红色的小布包，好奇地问道 「奶奶．．．这是什么？」 她嘴里问着，手已经拾起那小红布包，样式有点像端午节时候的香包，布上 用金色丝线勾勒着三个小字「金钰瑶」 「小丫头，这是奶奶自己亲手做的，平日里想你的时候，就把它拿在手里」 老妇爱怜地说着。 少女神情一怔，看着那镶着自己名字的香包，再抬头看向老妇时候，眼中竟 然有了一丝泪花。 「奶奶．．．那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金钰瑶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看着面前的血rou至亲，那眼中无法掩饰的爱怜 让她心中更是难忍。 「傻丫头，奶奶知道你这份心就好，这里的日子苦，那舍得让你遭这罪。」 老妇轻扶着金钰瑶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脸颊，细声说着。 金钰瑶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感觉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又好像忘得一干二净 ，竟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眶就愈发红了。 老妇注意到她的神情，连忙将她的脑袋拥进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着「乖， 乖，奶奶在这里过得很舒服，去城里反而不习惯呢，奶奶知道你最懂事了」 一老一少在屋内亲昵着，不多时屋外又响起人声，依稀听着教训的口吻。 老妇闻声便对金钰瑶说道「那俩个小兔崽子又惹祸了，看一会我不打他俩屁 股」 「嗯哼～．．．」 金钰瑶娇笑一声，她知道奶奶嘴里指的是自己那两个远方表兄弟，一个叫小 豪一个叫小力。 料想他俩现在也应该有十七八岁了，要是真被奶奶扒下裤子打屁股，那真是 有够丢人的。 正这样想着，房门已经被从外拉开，两个毛头小子打滚一样地轱辘进房子， 一抬头和金钰瑶望了个正面。 「小豪小力～」 金钰瑶笑眯眯地朝两个表兄弟打招呼，小豪年龄稍微大些，今年应当是十八 岁，身材自然也高了一些，看见金钰瑶后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身边矮上一头的男孩正是小力，今年也应该十六岁了。 看见金钰瑶后也是愣了半响，忽然黝黑的脸蛋红了一大片，低下头去不敢再 看。 金钰瑶被他俩的反应弄得有点茫然，诧异地看着他俩身旁的大姑父。 大姑父皱了皱眉，训斥骂道「小兔崽子，不知道打招呼么。」 小力身体一哆嗦，抬头看向金钰瑶，刚白了些许的脸蛋又瞬间红了许多，嘴 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说的什么。 大姑父见状顿时升起火来，挥起手掌朝他后脑拍了一下。 顿时听见小力「哎呦」 一声痛呼。 「哎呀．．．你别打他嘛」 金钰瑶连忙跑了过去，将小力揽了过去，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后脑。 「瑶妹儿．．．」 另一边传来小豪的声音，金钰瑶扭头朝他看去，笑着应道「哎～」 「是不是又惹祸了！」 身后炕头上响起奶奶的斥责声，大姑父怒哼一声说道「可不是，两个小兔崽 子一会不看着，就跑到人水库去偷鱼。」 「这俩个小王八蛋」 奶奶伸手一抽，拿起一个鸡毛掸子就朝他俩挥去，两名少年嘴里怪叫，在屋 内左腾右闪，模样狼狈极了。 「快点滚过来让我打一顿，这事就算了。」 大姑父撸起袖口，一步迈到炕头上朝他俩抓去，金钰瑶看着两个表兄弟仓皇 逃窜的样子，被逗得花枝乱颤，也心知姑父和奶奶只是教训他俩一顿，便也不太 放在心上。 两个表兄弟在炕上打滚半晌，还是被大姑父狠狠收拾了一顿。 金钰瑶笑眯眯地摸了摸他俩的脑 袋，两个男孩不知为何，似乎有点羞怯，总 是不敢正眼看向金钰瑶。 不多时饭菜已经做好，同住在乡下的大娘也得知金钰瑶到来的消息，领着她 家的女儿一同前来。 同是女孩的关系，金钰瑶和自己的表姐很是亲热，两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 说些女孩之间的话题。 吃过饭后，钰瑶跟着表姐去她家中看电影，表姐很是亲昵，搂着钰瑶的腰肢 和她闲言琐碎的聊着。 「表姐，小豪和小力他俩怎么不来？我看他俩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样子．．．」 钰瑶忽然想起两个表兄弟不在身边，随口问道。 表姐窃笑一声，打趣着说道「怎么会，他俩还不喜欢你？吃饭时候两个傻小 子不知道偷看你多少次呢」 钰瑶的脸顿时羞红，嗔怪道「哪有～我看他俩好像总是躲着我呢。」 表姐伸手捏了捏钰瑶的脸蛋，笑道「谁让你长得这么美，他俩那是不好意思 呢。」 「是嘛？」 钰瑶半信半疑地看着表姐，表姐瞟了她一眼，目光里似乎有点艳羡。 乡下的日子节奏更为缓慢，这两天钰瑶都和表姐在一起，今天正逢表姐有事 出门，钰瑶在屋里呆的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两个表兄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时兴 起，心想不如去找他俩玩一玩，也随便联络一下兄妹姐弟之间的感情，便动身前 往村东。 她在这里住了两天，平日也偶尔听见小力小豪的闲聊，知道他们村里的男孩 都聚集在这个地方玩耍。 漫步了一会便到了村东，这里明显有着人经常活动的痕迹，被打扫出了一个 像模像样的小广场，说是广场，不过就是一些杂草丛生的宽敞地界。 草场上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男孩女孩们，钰瑶找了几个女孩问了话，她们 纷纷表示不知道自己那两个表兄弟在哪。 ‘也是．．．男孩平时应该和男孩在一起玩才对，我应该去找那几个男孩问 问’钰瑶心想至此，便转身朝那几帮男孩走去，正走着，忽然发现身后的女孩朝 自己投来有点惊讶的眼神。 ‘奇怪．．．’钰瑶发现自己越向那些男孩的方向靠近，那些女孩的眼神就 越古怪和惊疑，自己思索了一会也不得其解，待到问过那几个男孩后，他们竟然 也是一片惊疑之色，让钰瑶更加疑惑。 几个男孩脸色通红，像是紧张，又像是激动一样，回答钰瑶的话也是磕磕绊 绊，钰瑶看见他们的木讷样子都逗得捂嘴娇笑，引得那帮男孩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傻傻地看着钰瑶。 得知自己的表兄弟这几天都在村北玩耍，钰瑶便动身去寻，男孩们连忙站起 身，似乎是央求一样的语气问道「jiejie，你和我们一起玩吧」 「嗯？」 钰瑶愣了一下，好奇问道「我要去找小力和小豪啦，你们怎么不和她们一起 玩？」 她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指向远处那几个姑娘。 男孩们面面相觑，互相支支吾吾着，终有一个胆子壮点的男孩应话道「我们 小时候总在一起玩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不和我们一起玩了。」‘哦～原来是这样’钰瑶听他的话就明白了大概，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自己 倒也通过学校的生理课有了些了解，在市区内，男孩女孩早在初中时候就不怎么 在一起玩耍，原本以为乡下并不在意这个，没想到也差不多么。 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 ｄｉｙｉｂａｎＺｈｕ＃Ｇｍａｉｌ．℃○㎡ 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她们是害羞嘛’钰瑶心中羞喜，美眸眨了眨，故意答道「那我也不和你们 玩」 她一颦一笑之间，嘴角的小酒窝轻陷，俏眉轻挑，凤眸弯垂，引得那帮男孩 又是一阵目迷神炫。 待到男孩们回过神来，钰瑶已经小跑着离开这里，只留下男孩望着她那玲珑 的背影兀自发呆。 一路向村东而行，皆是一家一户的住户，钰瑶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寻，只得凭 着感觉在路上寻觅。 天色逐渐见晚，直到日垂西山，村子被覆上余晖的光泽，钰瑶见到一个身形 高大的男孩正站在路旁，往板车上扛着一大捆一大捆的生火用的稻梗，便走过去 询问道「哥儿？你有没有见到金力和金豪？」 「阿力和阿豪？」 那名男孩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硕大明亮，脸型也有了明显的轮廓，看上去五 官很是俊朗英气。 只是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有点影响美观。 「这两天晚上总能看见他俩在这附近，应该就在这附近玩吧？」 「哦～谢谢你啦」 钰瑶找寻了一下午，已经有点兴趣乏乏，听 闻这个消息又重新打起精神，刚 想答谢对方，又听见他问道「怎么？他俩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去教训 他俩？」 「啊！没有没有，我是小力的远房表姐，想找他俩玩呢。」 钰瑶笑了笑，美眸又朝这个好心的男孩打量几眼，男孩眼眸同样明亮，穿着 一件粗糙的衬衫，赤膊的臂膀很是健壮。 「啊．．．难怪我从没见过你」 那男孩正应着话，附近的住宅围墙里忽然响起一声招呼「水生，快点干活， 别偷懒啊」 显然围墙里那声音粗壮的男人听见了水生和钰瑶的交谈，水生朝钰瑶吐了吐 舌头，连忙又扛起地上的一大捆稻梗走向板车，小声又对钰瑶说道「老地主又在 刁难我这个小苦力啦。」 他嘴里小声嘀咕着，双眼古里古怪地朝钰瑶挤弄着，钰瑶看着他调皮的样子 ，觉得这个男孩竟有些有趣，便虚张声势道「好呀，你敢说你老爹坏话，我这就 进去告诉他」 「别别别．．」 水生吓了一跳，看见钰瑶刚迈出的脚步登时又挪回原处，朝着自己俏生生的 坏笑，才明白过来，明亮的眼眸一弯，笑起来竟然格外的阳光好看。 乡间的空气清新沁肺，弥漫着田间稻草的味道，有一种异样好闻的香气，远 方落日的余晖带着一片一片的火烧云，将大地映照成一片红油油的颜色，犹如海 滩上一片浪花，金色赤色黑色一片晕染，形成一片天造地设的画卷。 水生身形健硕，笑容格外阳光，在这美丽天地间像是一个强壮的小马，他朝 钰瑶又挤了挤眼睛，低声笑道「你这一告状对你不要紧，老狐狸恐怕要狠揍我一 顿，弄不好今晚饭都不给我吃。」 钰瑶沉迷在那天地中间的绝美景色，看着男孩头发间那光晕轮廓，心中也有 些莫名荡漾，呢喃着问道「怎么会？难道你经常没有饭吃嘛？」 水生脸色一凝，眼中一闪而过一片黯然，和颜悦色地说道「没有啦．．．老 狐狸其实人还不错。只不过他不是我亲爹爹．就．．．」 他话锋随着语气转了好几次，似乎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 「什么！」 钰瑶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歉意，听闻男孩的话语，他的身世似乎有 着一些难言之隐，连忙谦声道「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是．．．」 她本想说「你是孤儿」 可是又觉得这两字实在刺耳难听，话拧在嘴里不知道怎么说。 虽说她并没说出口，可是水生的肩膀还是颤了一下，钰瑶的心也跟着颤了一 下。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来帮你」 钰瑶越想下去，越觉得这男孩身世可怜，不自觉往悲戚的方向想了下去，更 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调转话题，弯腰去捧那摞稻梗。 那一大捆稻梗看水生扛起来十分轻松，自己却怎么也拿不动，看钰瑶脸色通 红地抱着稻梗，水生连忙快步走过来按下她的双手，柔声道「我来吧，别伤到你 的腰，这东西沉的很呢」 他一接过去，沉重的稻梗一下便腾空而起，钰瑶力不从心，只好怯怯地站在 一旁。 水生放好稻梗又扭头过来，低声笑道「你不是要去找你俩个表兄弟吗？」 「哦对！」 钰瑶想起自己的初衷，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若是再不快点动身，恐怕会让奶 奶担心，便只好挪步欲走。 刚走出几步，又回头朝水生望去。 他正埋头下去，用几条粗粗的麻绳将稻梗绑在车上，健壮的身躯被红色的余 晖映照着，显示着最真实淳朴的乡下男孩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看见不远处的钰瑶朝自己望着，脸上一怔，随即又笑 了起来，依旧是格外的阳光好看。 钰瑶娇脸微红，朝他挥了挥手，对着口型说道「那我走啦～」 「好」 水生也挥了挥手，同样对着口型说道。 告别了水生，钰瑶在小路上又找寻了一会，依旧是没有发现两个表兄弟的痕 迹，灰心丧气地往家中返还，忽然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身前一闪，从一个住户 墙头翻了出来，模样很是鬼祟。 两个身影正是小豪和小力，钰瑶快步追了上去，朝他俩喊道「你们两个，在 这里干嘛呢！」 此时乡下路上人烟罕至，她这一声骤起，吓得两人一哆嗦，连忙扭头看来。 见是钰瑶，两个男孩苍白的脸色稍显好转，却又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 钰瑶看他俩局促的样子，心想他俩定是没干什么好事，便坏笑着扭着小力的 耳朵问道「两个小坏蛋，老实交代，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小力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让钰瑶也吓了一跳，不 知道他为何怕成这样，转 头又诧异地看着小豪，他也是脸色大变，目光四处躲闪，不敢和钰瑶相视。 「你们两个．．．」 钰瑶疑惑地问道，小豪和小力好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肩膀也有点微微发抖。 「瑶儿姐．．．你．．你别告诉我爹好吗」 被钰瑶拧着耳朵的小力说话声音哆哆嗦嗦，央求着。 ‘他俩难不成惹了大祸？’钰瑶心中打鼓，可是转念一想，姑父们虽然说俩 人经常闯祸，但也无非是小孩间的小打小闹，不至于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话锋渐软，询问道「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不过你俩要告诉我究竟干嘛去了」 听见钰瑶的话，两人显然松了一大口气，可是小豪仍是支吾了一会，又说道 「瑶儿妹，您就别问了，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俩的爹就好」 他嘴里恳求着，手上还做出拜托的姿势，钰瑶俏眉蹙了蹙，见他俩怕的如此 要命，总觉得此事蹊跷。 可是转念一想，兴许背地里姑父管教的很是严厉，自己若是再去告状，恐怕 他俩又免不了一顿狠揍，心头一软便应允下来。 见钰瑶答应，两兄弟连忙弯腰低头着答谢，看着他俩那惊惧莫名的样子，钰 瑶觉得好笑极了，可是再怎么追问，他俩也不肯说了。 ‘真是怪了．．．他俩究竟做了什么？唉．．．要不要一会告状呢．．估计 姑父也只是稍微教训一下他们．．．可是我又答应了他俩．．．可是他俩又不告 诉我．．．不如就让姑父揍他俩一顿？’钰瑶心里想着，想到开心处不自觉地笑 了一下，两兄弟对视一眼，胆颤地询问道「瑶儿姐在想什么？」 钰瑶白了他俩一眼，故作声势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准备回去让姑父揍你 俩一顿」 「别！」 小力身形一弯，脸色顿时苍白得不见血色，钰瑶看他肝胆俱裂的样子，心中 很是高兴，又转念想到‘也是．．．可能这几天我在这里，姑父和奶奶不好意思 教训他俩太狠，要是我不在这里，恐怕他俩要倒了大霉’钰瑶想起自己无意间看 见他俩腰间后背上有几块瘀青，心想那定是自己姑父打得，也不忍心让他俩因为 自己再受到无妄之灾，嘴里又转变语气，「切．．就是吓吓你俩，两个胆小鬼」 两兄弟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相扶着站稳，却和钰瑶又离远了几步。 钰瑶心中生笑，故意冷着脸说道「怎么？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听她这么说，两兄弟身体一颤，连忙一左一右地围了上来，低着头紧跟着钰 瑶屁股后面。 钰瑶见他俩实在傻的可爱，便伸手挽着两人胳膊，柔声说道「我们是兄妹嘛 ，亲热一点好嘛」 她紧紧搂着两人的臂弯，能清楚听见两兄弟的呼吸，随着三人并肩而行，两 名表兄弟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钰瑶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俩，两个男孩都是脸蛋通红，目光若有若无地在自己 身上打量。 「你们两个怎么啦？」 钰瑶很是奇怪地问道，小豪闻言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和钰瑶对视，钰瑶只好 再看向小力，小力拘谨了半晌，小声回答道「瑶儿姐．．．你太好看了．．．」 钰瑶脸蛋顿时一片羞红，平日在学校里虽说姐妹也夸自己生的漂亮，但是自 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有点胖了，而且胖得很不是地方，rou好像都长到胸前和屁 股上，连着大腿也rourou嫩嫩的，引得学校那帮男孩总是不规矩地往自己胸前乱瞄。 「哼！」 钰瑶嘟了嘟嘴，心里却很是高兴。 到了晚上，大家也收拾东西准备睡觉，钰瑶在市里生活惯了，每次洗漱都要 比乡下人要久一点，也每次都最后回来。 和往常一样回到卧室内，却看见自己的铺盖旁边多了两床被罩。 钰瑶正好奇着，就听见奶奶对自己说道「你大姑父要去一趟市里，这两天小 豪和小力在这里睡，让他俩靠墙，奶奶和你睡好不好。」 她正说着，钰瑶便看见墙头两个男孩在那里你推我搡，倒也不怪他俩顽皮， 是奶奶疼爱钰瑶有点过分，只给两个男孩留下狭窄的一块，两个男孩挤来挤去， 谁也不肯多让一些给对方。 「你看他俩．．．那么小怎么睡嘛」 钰瑶钻进被窝和奶奶娇声说道「哎，男孩子凑合一下就得了，你是奶奶的宝 贝，不用管他俩。」 奶奶不以为然，又往钰瑶身上掖了掖被子。 钰瑶转头看去，两个表兄弟脸色有点不悦，也有点委屈，心头不忍地说道「 可是那么挤，两人怎么睡的开嘛，不如奶奶还是睡原先那里，让他俩到我这挤一 挤好啦。」 钰瑶心知自己奶奶患有气咳症，怕自己晚上打滚挤 到奶奶，便提出这样一个 建议。 奶奶愣了一下，刮了一下钰瑶的鼻子笑道「傻丫头，那怎么行」‘奶奶对我 真是很好．．．可是这样晚上奶奶又委屈自己’钰瑶心想至此，便撒娇道「没事 啦，我们小的时候不也是在一起睡嘛，正好我看着他俩，让他俩睡觉老实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奶奶腻声腻气地撒娇，逗得奶奶眉开眼笑，只好应允了 她。 两个表兄弟在墙头傻傻地看着钰瑶，钰瑶吐了吐舌头，笑道「两个傻子还不 过来，让奶奶好好休息。」 「这孩子．．．」 奶奶心想钰瑶知道自己有气咳病，心中一暖，便不做他想。 两个表兄弟捏着被子，好像古时候未出嫁的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地不敢动 身。 「还不快点！」 钰瑶俏眉一挑，表兄弟两人只好在坑上叽里咕噜地滚了过来，到了钰瑶身边 手脚好像僵硬了一下，像两个木头一样躺在那里。 俩人原本在那头互相推搡的寸土相争，到了钰瑶身边却又息事宁人，紧紧挨 在一起看得。 钰瑶笑了笑，帮他俩盖好被子，又在两人头上一人探了一个脑瓜崩，听见两 人吃痛地叫唤了一下，才躺进被子里。 息了灯不久，就听见奶奶轻微的鼾声，虽然不是很大，但在夜晚也格外明显。 钰瑶平时住惯了安静的环境，每晚都不能很快入眠，但也没有异议，慢慢几 天下来，睡梦前听着奶奶的鼾声和窗外断断续续的虫鸣声，也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静待着入睡，钰瑶翻了个身，看着两兄弟那拥挤的样子，两人估计也难受得 很，便小声笑道「你俩不觉得挤嘛？」 阴影里两兄弟的脑袋晃了一下，并未搭话，看那样子，更像是不敢提出异议。 钰瑶笑了笑，轻轻拉过小豪的胳膊，示意他可以往自己这边来一点。 小豪被她细嫩的手掌拉了拉，赶忙缩回身子，挤得小力不满地吭气。 钰瑶心中好笑的要命，便伸手拧了小豪腰间一下，小豪身体一颤，却往那边 缩的更厉害了。 听着小力不满的坑声越来越明显，钰瑶知道他是不敢过来的了，只好叹气道 「你想挤死他嘛」 便蹑手蹑脚地爬起身子，爬到两人中间，用力一推，将小豪往自己原本躺着 的地方推去。 小豪在坑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显然坑上很是宽裕，只是他不肯过来而已。 钰瑶这时躺在两人中间，这会他俩倒是宽松了太多。 「小力，往这边来一点，别挤到奶奶」 钰瑶躺好身子，感觉到小力在拼命往奶奶那边移动，连忙小声说道。 小力的身体登时停住，却又不敢往回移动。 「好啦．．干嘛那么怕我」 钰瑶看着他俩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俩如此胆怯，便让钰瑶的胆子壮了许 多。 心想两人也算自己的隔系血脉，并不用太过避嫌，一大胆便揽住小力的腰， 把他往自己怀里拉。 小力比她小了一岁，个头也比她矮了许多，钰瑶看着自己弟弟木讷的样子， 身为jiejie的爱心泛起，轻轻搂着小力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 怀里小力的呼吸格外急促，甚至钰瑶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炙热，和异性的亲 密让钰瑶心里有点羞臊，但一想是自己的弟弟，又转变成了温暖的亲情。 而身后又传来不满的哼气声。 钰瑶诧异地扭头看去，依稀看见小豪不悦的脸色，和自己对视一眼，连忙把 头低下。 钰瑶很是奇怪，小声问道「怎么啦？那边不舒服嘛？」 小豪嘴里哼了哼，听不清在说什么，钰瑶见他很是不开心的样子，便提议道 「你要是不舒服，就往这边来点嘛，我是不是挤到你啦」 阴影里小豪的身躯颤了一下，许久后试探着往钰瑶的身边靠，钰瑶心想这乡 下的孩子真是木讷极了，又看他俩如此忍让自己，心里也觉温暖，便小声说道「 你不要太委屈啦，这边还有很大地方呢。」 阴影里沉寂了好一会，传来小豪微弱游丝的声响「瑶儿妹．．．」 「哎．．．怎么啦？」 钰瑶随口应着，怀里的小力似乎贴着自己更紧了，钰瑶便将他往怀里又抱紧 了一点。 「我．．．我能不能和小力换一下．．．」 小豪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不和你换！」 小力的声音突然大了许多，吓得钰瑶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心虚地朝奶奶那头 望了一眼，看见奶奶并没有被惊醒，小声埋怨道「臭小弟，吵醒奶奶我可饶不了 你。」 小力连忙小声应了一句，钰瑶转头看去，透着月光依稀看见小豪的目光里满 是 乞求和艳羡，转头又看了小力一眼，见他被自己搂在怀里很是欢愉，心中一笑 ，明白小豪是觉得小力艳福不浅，但又觉得兄妹之间也不掺它事，便柔声说道「 你可以抱着我嘛」 话说出口，钰瑶的脸蛋有点微红，心想两个表兄弟真是傻的可爱，而那边小 豪得到钰瑶的应允，在炕上轻轻地挪动过来，尝试地将手搭在钰瑶的肩头上。 钰瑶觉得好笑极了，小豪的两个手掌就一动不动地放在自己肩头，好像自己 肩膀上长了两个累赘的rou块，时间长了也有点不适应，便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小 豪的肚子，柔声道「我是让你抱我，没让你按住我」 「哦．．．」 小豪木然地应了一句，引得钰瑶和怀里的小力一阵低声窃笑，更让小豪有点 恼火，胆子一大，便紧紧搂住钰瑶的腰肢贴了过来。 身前身后两个男孩紧紧贴着，顿时让钰瑶觉得有点拥挤，可被怀抱的感觉又 有点温暖，心中扑通扑通地乱跳，觉得刺激又有趣的紧。 小力和小豪更享受在这无边艳福之中，怀里的小力脑袋轻轻贴着钰瑶那软腻 腻，弹嫩嫩的乳峰间，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幽香味，感受着她怀里的娇软绵滑， 做梦也想不到睡觉竟然能如此舒服。 背后的小豪更是舒服莫名，手臂紧紧搂着钰瑶柔弱无骨的腰肢，手臂和表妹 的腰肢紧紧贴在一起，大腿也贴着钰瑶挺翘弹润的臀部，更能感受到那滑腻绵软 的触感，又闻着她脖颈间发缕传来清香的少女香味，双臂搂的越发用力了。 两个表兄弟真可谓三生有幸，能享受到如此艳福，贴着钰瑶的身躯也愈来愈 近，睡梦之中，感觉自己都陷入了一个无比绵软热腻的温柔乡里，闻着那迷人的 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