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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自己的来意,徒翀只说知道了,并未多说什么,并透露出不想多说的态度,张廷玴只能忧心忡忡回去了。一回家,就派人去请了贾琏和王熙凤夫妇,毕竟王熙凤往日常入宫,又是黛玉的娘家表嫂。王熙凤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受贾敏所托正准备递折子入宫,听到张廷玴找他们,刚忙和贾琏过来了。原来是豫王妃那日出宫后,就病了,豫王爷见老妻如此,也不忍心继续逼迫,全家都去郊外庄子住着,让豫王妃好好养病。豫王妃病差不多好的时候,徒海和贾敏夫妇才回到京城,知道了帝后闹矛盾的事。贾敏大概猜出来缘由来,她是体谅豫王妃的,但是涉及自己的姑娘,怎么能不焦急,可是她的身份又不方便入宫,怕惹徒翀不悦,就想着黛玉挺喜欢和王熙凤说话的,而且王熙凤年轻,有些话方便说,就托了王熙凤入宫。来之前,王熙凤问邢夫人:“大概是因为姑母说的事,若是舅父问起来……”毕竟里面牵扯了豫王府,牵扯了徒翊的婚事。“你就如实说。”邢夫人想了一下,“如今帝后的事不只是后宫的事,闹到了前朝,所以你舅父才要插手,他怕是也想着尽快让帝后关系缓和,他见多识广,或许有法子呢。”所以,王熙凤见着张廷玴的时候,就把缘由说了。张廷玴听后沉吟,如今得给徒翊选一个帝后都满意的媳妇来,既要出身好教养好,又不能有太多权势。张廷玴脑海灵光一现,问贾琏:“你可知道杨首辅可有孙女儿?”这,贾琏如何可知。王熙凤眼中一亮说道:“有一个养在杨夫人膝下的,先帝驾崩的时候,杨大人夫妇入京哭丧,后来杨夫人病了,在京中养病,让她膝下养大的孙女进京照顾她,算了算年纪,差不多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只是不知道定没定亲。”王熙凤补充道:“原是我姑母去探病,见着了杨姑娘,和我婆母说闲话,说杨家姑娘生母早逝,被杨夫人抱养了,夸那姑娘不愧是首辅夫人养大的。”“你们现在马上去豫王府,去提醒一下你姑母,让她告知下靖郡王,后面的事,就是他们豫王府的事了。”张廷玴也难得有着急的时候。贾琏和王熙凤不耽搁去见了贾敏,贾敏听后很是惊喜“我怎么把她忘了。”杨首辅早早告老还乡,这么多年,于朝中只剩下旧日的威名。贾敏便让徒海去打听,得知那姑娘还未定亲后,徒海便去见了豫王爷和豫王妃,俩人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着人去见了杨拱,杨拱虽然当年命家里子孙三代不出仕,可还是要考虑自己家日后,想给自己的孙女儿选个高门,如今豫王府递了话,虽然担忧日后豫王府或许会成为徒翀的眼中钉,可是富贵险中求,再者他是见过徒翊的,人品才貌俱佳,难再找到能和他匹敌的。两家很快就敲定了,请了张廷玴做媒人。张廷玴特意入宫一趟,和徒翀说了,徒翀道:“天作之合。”张廷玴心里就踏实了。张廷玴走后,徒翀就起身去了坤宁宫。刚到门口,就见着徒晔跌跌撞撞走来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仰着头喊“父皇”。徒翀心都化了,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在宫女太监心惊rou跳中,往上抛了几下,又举高高,惹得徒晔咯咯直笑。徒翀抱着徒晔去了正殿,黛玉待在内室,这些日子,她和徒翀都避免见到彼此。所以徒翀进来的时候,黛玉很是诧异,俩人一时相顾无言,倒是徒晔呀呀呀朝黛玉伸手,黛玉上前欲抱徒晔,谁知道,徒翀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家三口坐在了临窗大炕上。黛玉身子有一瞬间僵硬。徒翀佯装未察觉,说道:“刚才张廷玴过来,说是给元弼说了一门亲事,是杨首辅的孙女儿,你母亲曾见过还曾夸赞过,我觉得这门亲事很好,叔祖父和叔祖母都很满意。”徒翀心里有些忐忑,怕黛玉还是不理他。“那定是一门好亲事,门当户对。”黛玉轻笑一声。徒翀便放下心来了,俩人也仿佛之前的事未发生和好了。徒翊年岁也大了,豫王妃也着急,利利索索下定,只等着杨姑娘及笄出嫁。尘埃落定后,贾敏去见了黛玉,一见面就叹气:“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怎么那么大气性,和皇上赌气。”“我不是只因为小哥哥的亲事,我是因为……”对着贾敏,有些话黛玉也不好说出来。“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的么?相敬如宾,让你待皇上如宾客一样。”贾敏轻轻说道。黛玉记得,可是夫妻之间过程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意思呢,黛玉是至情至性,别人给她一份情谊,她便会加倍回馈。徒翀对她的情谊,她感受的到,她如何能做到待徒翀如宾客一样“虚情假意”呢,正因为徒翀的情谊真,她才会那么难受,自己想不通。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西南番邦小国来袭,豫王爷想让徒翊前去平乱,原本广西都司可以应付的了,只是今年他生一场大病,难以领兵,所以请朝廷派人。豫王爷是铁血磨炼出来的,想着让徒翊去战场锤炼一下,日后也好继承豫王府,平定叛乱后,在请徒翀下旨选广西都司。折子递上去后,徒翀却未有批复,未说可也未说不可,不过不表态就是一种态度。徒翀心里怕黛玉在生气,就宣了徒翊。黛玉心里明白徒翊的来意,心里更是难过。徒翊一如往日温和。黛玉眼睛一酸。徒翊笑道:“怎么和小孩子一样?”黛玉闷声说道:“我只是为小哥哥不平罢了。”她比谁都清楚徒翊的才华和抱负,可是如今却只能困于京城。“我留在京城,当一个富贵闲人,才是最好的。”徒翊笑着说道,“安稳富贵一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黛玉听了眼泪一下滚落出来。“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生离死别。”徒翊宽慰她,“我留在身边好好孝顺她,不好么?”黛玉声音很是低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小哥哥你不必安慰我。”“曦曦。”徒翊叹口气,“我自然知道你什么都懂的,所以又怎么会说些假话骗你呢?”“我留在京城不是因为皇上的忌惮。”徒翊把话挑明了。“你也知晓,我父亲和我兄长战死,我母亲因此难产而亡,祖母那么坚强的人,当年都差点没缓过来,比起让我去边关求富贵,祖母更期望我留在她身边安安稳稳的。她虽然不忍心耽搁我一直未说过这些话,可是我知道她的心思。”黛玉听了沉默不语,良久才从自己荷包里摸出一块饴糖,递给了徒翊。徒翊见了笑起来了。徒翊喜欢吃糖,但是又怕别人知道了,有损威严,一开始便让黛玉帮他收着,后来黛玉便养成习惯,在荷包里备着糖块。徒翊没想到黛玉入了宫还这样做。徒翊却没有接,说道:“我自己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