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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阖眼半眠,想着那些断断续续的东西,仿佛一个永无止境的梦,他会不停地、接连地做下去。好冷。※※※雨还在下,而怀表上的时针已指向8。塞纳撑着黑色的雨伞走在通往镀蛇旅馆的石径上,俊美的容颜让这片荒凉之地也添了几分色彩。他走进那座铁木质的旅馆里,对前台的魔女露出礼节性的笑容:“请问昨天有没有穿着黑白侍者服前来借宿的旅客?”魔女瞟了他一眼,扬扬唇角:“给我一个吻,我就告诉你。”塞纳面不改色地将手指向别在衣领的徽章,魔女皱起眉毛,然后扔给他一本登记簿,懒散地说:“黑白侍者服的人?啊,不记得了,大雨天看谁都是一身黑。”他翻开纸页,昨日登记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前两栏都写全了名,而最后一栏只有一个字母D,对应的房间号是B3。而一旁架子上B3房的钥匙已经重新挂回,说明借宿的人一早就已经退房了。塞纳阴影中抽出一张钞票递给魔女:“我要借用B3房的钥匙。”魔女接过,看了一眼钞票上的数字,她的语气顿时恭敬了许多:“您随便,您随便,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扫……”——她还惹不起能驾驭阴影的魔族。“不用了,谢谢。”塞纳顺着昨日爱德华走过的路来到那扇铁锈的门前,他用钥匙打开门,主调暗红色的房间便显现在他眼底。家具上有很干净,被子也叠的整齐,像是从来没人居住过。但沙发上有浓郁的黑暗元素和某种独特的味道,空气有些不流通,他打开窗,迎面而来的雨躲避着什么似的绕过他打在了窗上,一道白色闪电狰狞地刺破黑暗,转瞬间便消失了。房间下方的花坛里稀稀疏疏插着几支凋零的玫瑰,塞纳没有错过在闪电划过的瞬间,花坛里有一个黑色的东西被照亮,他伸出右手,那东西便像吸引般的自动飞到空中。荆棘。他缓缓地笑了,勾起的嘴角却没有一丝温度。雨越下越大。正在赶路的爱德华看见巨大的闪电划过天边,不禁拉低了帽檐,心底的不安却愈发浓重。他今天必须在雨停之前赶到边境中部。暴雨之中并非他一人,也有几个赶路的魔族,他们大多身着盔甲,有少数几个翼魔飞在天空中,天空中的魔族骨翅膜薄而光滑,完全不怕被雨水淋湿增重。爱德华眯起了眼睛。这是……干什么?与其说是行人,不如更像是侦察者,他们猩红的眼眸不停转动着,显然也发现了爱德华。一个与他距离较近的人打了个手势,其余几人便呈半圆形围住了他。“黑皇后。”站在最前面的魔族指了指别在衣领的徽章,说明自己的身份,“出示你的晶卡,每个魔界合法公民都有这玩意儿。”爱德华眯起了眼,黑皇后是魔界的一个政党,与凯撒的领导的逆十字相对,其统治者乌修纳掌管一部分政权,中心党集中在魔都“天鹅”,如今却出现在荒凉的边境,虽然只是几个卒子,但目的同样值得怀疑。因为边境有两块大陆的传送阵。“快点!”魔族催促道,原本在天上打转的翼魔压低了些,将他笼罩在攻击范围内。爱德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张薄薄的晶卡递过去,对方拿在手上细细看了几遍,有些迟疑地问道:“是贝克瑞家族的……”在他话语停顿的瞬间,黑色的魔气轰然炸开,与雷声交织在一起轰击着地面。除了爱德华身上隔着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其余的魔族全部被雷电击倒在地,他迅速抽走那张魔晶,然后张开骨翅尝试着低空飞行。飞行的速度确实要比步行快很多,但不足之处就是由于技术的生疏导致了各种磕磕绊绊,爱德华最终不得不收起了骨翅,他的骨翅不如翼魔的轻巧光滑,雨水淋在上面滑不下去,会让两边的重量不统一而失去平衡。大雨天飞行什么也容易遭雷劈。爱德华系紧了斗篷的领子,虽然这东西价格贵了点,但质量还是不错的,防水且两肋有便于骨翅伸展的拉链。谎言权杖被斗篷上缝着的的带子固定,贴在他的背部,在他收起骨翅的刹那,原本冰冷的晶体忽然间烫了一下。爱德华则忙着抖落薄膜上的雨水,并没有过多得关注到这一点。远处传来几句尖声咆哮,却因为雨声听不太清楚。爱德华估计是那几个魔族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但从他们的死相上来看仅仅只是雷击猝死,短时间内发觉不出异样,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逃之夭夭。那张晶卡是爱德华第一次主持祭祀的祭品缴收上来的东西,上面有每个魔族独有的魔气,用作身份的证明。匹配的魔气输入进去晶卡会亮起,不相符的话则会断成两截,如果刚才那个魔族要他证明的话,他很快就会露陷。所幸的是,他的魔气与雷电的效果十分相像,料那群后赶来的人一时半会儿也辨认不出。爱德华这样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塞纳赶到驻扎地的时候,军医正在鉴定那几具魔族尸体,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向稳坐于一旁的军官重复是死于雷击,军官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他们身上有很淡的黑暗元素。”由于魔族自身恢复力较强,军医主要医治是被光明元素破坏而无法自愈的伤口,对黑暗元素的不敏感也很正常。塞纳带着手套翻看了魔族的身体,十分干脆地敲定死因:“他们是死于与雷击效果相像的黑暗元素攻击。年轻的军官向军医挑衅一笑,看向塞纳时则正了正脸色道:“他们的尸体是在垂棱发现的,当时八点半左右,军医鉴定已死亡半个小时。”“六点。”塞纳打开怀表,“镀蛇旅店到驻扎地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驻扎地到垂棱又有半个小时的路程,那么……”他是六点走的。现在,时针指向9与10的中间,分针指向6。“处理好他们的尸体。”塞纳转身吩咐道,“把军队的秩序抓严,我不希望在这关头上出乱子。”“是。”军官施以一礼,然后目送着他离开。两个随从在他踏出房间的一刻就已将雨伞撑好,塞纳接过伞登上瞭望的高台,随从被遣退。在他的视野里,所有的景致都被雨水打湿,模糊不清地展现在眼前,魔界的荒芜与苍凉则化作恢弘的背景,大片大片地为这幅画涂上底色。无论是黑皇后还是逆十字,都要依附这片土地生存。黑皇后。他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