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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循觉得融入了陆明深的世界同时,他的另一面似乎也在叫嚣着觉醒,他好像变成了那个冷血薄情,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天才心理师,掌控着别人的命运,有许多次戏份结束之后,他的思维灵魂仍然停留在另一个世界中,他也曾饮过风霜雨露,尝过世间冷暖,那些被遗忘的事情就算被埋在地底深处,也有种子从中萌芽,催生出藤蔓攀着墙角,直至站在最高点,冷眼看着这个人情冷暖的世界。陆循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有了一丝困惑。但是他却仍然能清楚认知自己与陆明深的不同,因为江临淮对他说得那些话,他从未想过要掌控别人的人生,重活一世,他只想掌握的,是自己的命运罢了。丁小敏几次去片场接陆循,几乎被他的气质吓到,天呐,陆循这是入戏了吧,陆循不会入戏太深走不出来了吧?她只好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下,然后又跟江临淮去汇报去了。江临淮有些担忧,几次到片场探班,却不敢太过显眼,给陆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好在陆循看到他时给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陆明深的痕迹,才让他安心下来;不过看到陆循入戏的样子,江临淮觉得那副眼镜的后面,是否也曾隐藏着一段与主角类似的人生呢?这个念头出来后,江临淮对自己讥讽了一番,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就这样拍了两个多月,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整个剧组都处于疯狂赶戏状态,就盼着能在年前能杀青。整整赶了半个月,从早到晚,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只能趁着化妆师化妆的时候补眠,就连吃饭都是毫不讲究,和工作人员一样吃盒饭,用顾琅予的话来说,就是上厕所的时候都在记台词,睡梦中都在对戏,还无限NG!到了大年三十的那天,最后一场戏终于到来。那一场戏是陆明深被人发现了身份之后被警方通缉,最后陆明深被发现行踪是因为他来逃离的路上,帮助了一个小男孩,这一个人性未泯的举动让他暴露的痕迹,警方在一个废弃的篮球场上抓住了他。陆明深却已经没了想要逃跑的想法,他抱着篮球对着篮球框联系,看到男主之后还笑着转头问他要不要跟他来一场比赛,如果他赢了就放他走。这句话当然受到了警方举枪吼叫,然而男主却上前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他想最后一次公平的决斗,两个人站在十米外对着篮球框投球,谁能投进谁就赢。最终的结局陆明深的球没有进篮筐,莫天转身轻松一跃把篮球投进了自己身后的篮球框里,陆明深笑着说:“没想到正气凌然的莫大队也会耍诈。”“跟你学的。”“看在你孺子可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去了一趟百货公司,在某一个楼层安了一个定时炸弹。”陆明深说完这句伸出手,似乎很惊讶,“咦,下雪了,莫队看来你们来抓紧时间了。”“你说什么!”警方万万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还被陆明深摆了一道。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明深突然伸手去抢莫天手里的枪。两声枪响,陆明深倒在血泊中,他躺在那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他没有告诉警方,他所谓的定时炸弹不过是一个玩具,他在百货公司碰上小男孩的时候悄悄塞进了他的包里。最后一幕戏恰好天公作美,飘起了雪花,最后一幕结束,所有人都怔怔看着躺在地上的陆循,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顾琅予走过去把陆循从半湿的地面上拉起来,导演喊了一句,杀青了,大家辛苦,早点回家过年吧。有演员打趣:“导演,这都年三十了,再不早点年夜饭都赶不上了!”导演很淡定地回了一句:“没事,你嫂子在家包了饺子,要是赶不上就去我家吃。”众人笑,纷纷相互告别离开。章时迁走过去对沉默的陆循说了一句:“你刚刚演得很好,不过要分清戏内戏外,角色仅仅只是角色,生活可比演戏难多了。”陆循点头:“谢谢章导,我明白。”章时迁点了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陆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六点,因为需要赶戏,他已经提早打了电话回去跟陆父说,自己赶不回家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了,估计要年初二才能回去,陆父虽有些失望,但是仔仔细细在电话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身体。丁小敏在楼下跟他道了别,她十分敬业的一直上班到最后一天,还好她家在本地,开车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家。陆循推开房门,屋外雪花飘扬,屋内温暖如春,江临淮套着围裙,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煲。看到陆循脸上的笑意,江临淮感觉有些一丝不自在,放下菜后扯了围裙才道:“菜大部分都是叶姨弄的,本来想让他们留下一起吃饭的,袁叔非要回去。”他们已经搬到了新的小区,离原来的小区有些距离,袁叔和叶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老袁身体不太好,江临淮就又招了一个助理,让老袁休息去了,他本来想让叶姨也一起休息,没事干两个人可以去旅个游,但是叶姨却不放心江临淮,隔三差五过来烧饭收拾屋子。“哦?那哪几道是你烧的。”陆循往桌子上看了几眼。“你吃吃看。”江临淮微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然而陆循却是十分准确的指出了江临淮烧的菜。“你怎么猜出来的?”陆循含笑望着他:“你亲一下我,我就告诉你。”江临淮懒得搭理他。这是两个人一起过得第一个年三十,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春晚,一起守了岁,一起看公园附近放的烟花,甚至还喝了一点红酒。陆循醉意薰然坐在阳台上,看着双目清明的江临淮,问道:“我好奇很久了,你是怎么练出来的酒量。”江临淮含笑望着他:“你猜。”陆循厚着脸皮蹭上去:“我亲你一下,你就告诉我。”话语刚落,江临淮探过身子,主动吻了吻陆循。陆循似清醒了几分,又似迷醉其中,一把抱住江临淮,追逐着刚刚那一分柔暖的触感,重重地吻了上去。“以后每一年的年三十我们都要一起过。”陆循道。江临淮点头,与陆循五指交缠,看着窗外。一片火树银花中,雪花飘散飞舞,屋内电视里传来了春晚倒计时的声音。“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