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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先就付了他二两银子。贺牙子激动的脸都涨红了,就没想到贵妃这么爽快。“桐花巷的商铺大概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到期,到时那里便是我们的铺面,我们不妨今日就去考察一下,”贵妃笑,“不瞒你们说,我需租下了那里,却连看也没看过。蒋掌柜,以后前面铺子便是你全权掌舵,我不掺和,你看看铺面是不是需要重新修整,哪里需要改的不妨直说。另外,伙计也是在你手下干活,你用着顺手最为重要,你便在贺大嫂送过来的人里挑出三个,最后让我过目一下便可。”贵妃有了掌柜的,立马权力转交,蒋周没让那月钱十两给震住,倒是听完贵妃这话心里更敞亮,满意。他做掌柜的那么些年,最怕就是东家随意插手店里的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随心所欲的乱弄,不顾大局。他看贵妃年轻,虽说看着沉稳,心机也够深,只怕到底年轻气盛凡事爱独挡一面,到时他却不好发挥。得了贵妃放权的话,他终于心安了,对贵妃反而打心底里越发尊重。这个世界不怕贪权不放的人,最可怕的是有钱有权,但却值得撒钱放权的,因为这样的人懂得取舍,所图必大。186好严的家教挑伙计的事不急在一时,贺牙子虽然人都叫齐了准备好,只待贵妃一声令下便拉开队伍直接上手扒拉挑了,但贵妃却直接将权力给了新聘的掌柜蒋周,她再不抻头,带着蒋周一同坐上驴车直奔桐花巷踩点。贺牙子把人一路送出牙行,远远望着驶走的驴车舒了口长气,小媳妇看着年轻却是个不好对付的——但,怎么也比悦来客栈那个长了双桃花眼的老板娘强,老东家活着的时候就东抛一个媚眼西抛一个媚眼,不知和多少人勾|搭过!“贺大嫂,我们这些人就不看了?”早在外面抻着脖子往里望的小伙子壮着胆子上前问。贺牙子擦了擦头上让贵妃吓出来一头一头的冷汗,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这人她熟,为人老实却不大机灵——机灵一点儿的也不会在这时候,她还沉浸在自家男人被录取的喜悦中明显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来打扰她。不过这人的娘倒是个和善的,街里街坊有口皆碑的老好人,热心肠。冲着他娘的面子贺牙子没把他一句话给呛回去,“东家把选人的事儿交给掌柜的了,等掌柜的回来什么时候挑人,我再去叫你们。二胖,”她叫了声眼前这个精瘦黝黑的小子,“你去告诉那些人,先不用等了,都回家去,明儿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掌柜的过来挑人。”“麻烦你们一趟,请他们多担待啊。”贺牙子话是这么说,不过都是场面上的自动表情,其实劳力有的是,谁拿这些随叫随到、满大街遍地都是的劳力真当回事呢。二胖再傻也不是真傻,这点儿社会常识还是有的,千恩万谢地就回去和一同等着让人挑的大家伙把话说了,倒是实诚,一个人都没漏,有走远的他还现追上告诉了一声。“……这孩子咋这么傻?”贺牙子也是吃惊了,还真拿她这话当回事,但凡有点儿心眼儿的,怕都不说传出去不好听,就挑几个相好的,或者明显没他有竞争力的凑个人数也就罢了……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实诚啊。要是她找伙计,她是宁愿找这样的,听话又好摆弄。待她家男人回来再说吧,贺牙子转眼就把这小插曲给抛在脑后了,她再想不到今日的一个小念头,居然成就了一个人。###桐花巷口那家佘记点心铺子仍在营业,二层木制的小楼结构,精巧又雅致,似乎专为贵族顾客设置,不仅一盒糕点的定价极高,店内为了客人的隐私,还刻意几尺就用镂花的木制屏风隔开,既清幽又隐秘,客人三三两两地饮茶吃点心,贵妃一路看下来越看越满意。除了把后间厨房改成烧烤炉子,这间店几乎连动都不用动。不只店里环境好,贵妃特地留意了店外人流量,因为是主街延伸下来人流量非常大,总有人经过。不过这间店的定位太过高端,普通行人是根本连进都进不来的。便是这样,在贵妃四下里逛的时间里,仍有三四个家丁模样的人过来买糕点。伙计一见贵妃几个人的衣着打扮就不像是消费得起的客人,又不好直接把人撵出去,便更殷勤地上来服务,直接报起了一张串的菜点,最低价也是三钱。三钱合铜钱是三百文,就那么一盘七八个,明显可见明阳城的消费水平和这家店的定位了。贵妃宠辱不惊,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硬是楼上楼下绕了一圈,叹了声‘不是我等消费得起的啊’,背着手大摇大摆地从前门又走了。点心铺掌柜的扒拉着算盘子瞅了伙计一眼,这是什么状况?“穷鬼!”伙计远远地朝贵妃的背影碎了一口唾沫,没钱还装什么相儿,领了一串人跟巡街似的。伙计转身上楼,还没等走两步,突然就觉得头上一疼,像是让什么东西给砸着了,低下头到处找,才看见地上大拇指盖儿大小的一块小石头。他浑然摸不着头脑,今天这地是他扫的,不可能在这么大一块儿石头在地上他没看见——是谁打他?伙计探头出去看,外面人来人往就没人往里瞅,最后只得自认倒霉捂着脑袋上楼。……“四郎。”贵妃抚额无语,这手咋这么欠呢。“那人骂咱们穷鬼!”柴榕告状,“而且我只有轻轻、轻轻的扔块石头,都没用力。”木墩儿当着蒋周的面不好表态,但他绝对是站在柴榕那一边,那狗眼看人低的伙计就是该打。特么,他生平最恨别人骂他‘穷鬼’!“那也不许打人!”贵妃几乎抓狂,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令她瞬间抓狂的大概只有他了。“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让你打人,你就不许打,不、管、任、何、原、因!”她气愤的一字一顿地道。好严的家教,蒋周暗忖。貌美如花,心机深沉的美人怎么就找了个明显是个傻子的男人做了相公,还生下一个隐隐让人觉得很有些早慧的儿子,这实在是个迷。不过,这都是东家的事,与他无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