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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皱眉,又把嘴给捂上了,那一干拉了一天带半晚的客人个个怒目圆睁,争吵着要让青天大老爷替他们主持公道。至于贵妃,人家先前就开宗名义,不管因为什么药费人家是赔定了,所以这一轮里主要的攻击目标就是赵功成,贵妃跪一边儿没受到牵连。当然,她并没有放松,时刻准备着一旦这些个客人掉转枪头对准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安抚住人民群众激愤的情绪,把撒银大法再亮出来一遍。毕竟他们读书人爱牵连,她在前世看的多了。……话说跪人这东西真是个讨人厌的礼法啊,以前她是看人跪的轻松,到了老皇帝处恨不得她腿一弯就有人专门给扶起来,现在她自己亲身跪一遍,开始时还不觉得什么,可时间久了膝盖就这么长时间杵在地面上,又痛又硌,疼的她骨头缝儿都泛起了寒气。“肃静!”知府大人让这伙人嚷嚷着脑瓜仁儿疼,顺手抓起惊棠木狠狠往桌上就是一拍,整个公堂静时就收了声,一帮子人大眼瞪小眼儿,吓的愣是呼吸都给憋住了。“这不是给你们出气了,在打了吗?!再有人瞎嚷嚷,就拖出去和赵功成一样,先揍上二十大板再说!”好说好商量不行,武力粗|暴的恐吓反倒让激动的民众瞬间安静了下来。“王二,你下去。”他站在那儿,总让他有种鸡屎味儿立体环绕的错觉。“那个——谁啊,你先说给本官听听,到底是怎么个私怨。”他胡乱指指下面跪着的贵妃。她现在不是贵妃,是跪妇了……贵妃心里萧索,面上不显,还是毕恭毕敬地道:“回大人的话,只因民妇与大姑奶奶家都做皮毛,中间可能存在些误会。这位赵功成便是大姑奶奶夫婿的表弟——所以民妇有些联想,便去找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只说是赵功成自己的主意,可是又对他下药的事很是知情,民妇这才不得不怀疑,特来请大人公断。”知府大人点点头,表示收到。外面犀利的尖叫声停了,换成了无止尽的哼哼声。“打完了?打完了就拎回来。”赵功成是湿漉漉让人给抬上来的,从头到脚那叫一个透心凉,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刚打完,他也晕过去了,但打人都打出经验的衙差可不会放过他,早准备好了三盆凉水,一看他晕了,当场兜头盖脸就泼了下去。“大人,我招啊,我招。”赵功成上气不接下气,可把自己给委屈坏了,要不是打的他下半身疼的没了知觉,他扑上去抱着知府大人的大粗腿咧开嘴就要哭开了。“那你招吧,”知府大人这次好说话了,“谁指使的你?”“我表哥。”“陈虎,”他补充的那叫一个详尽,“就是招财进宝皮货行的东家,在新衣巷进去东面第一家,他指使的我,也是他给我的巴豆粉,让我下到酒里让他们喝了,然后讹饕餮小店东家的钱,再四下里散布谣言,把她那店给挤兑黄了最好。”话音未落,就听见原告那一排齐刷刷的磨后槽牙声儿,恨不得把空气就当赵功成给嚼了,只不过知府大人在上面镇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慨。“就是贱皮子,不打还不招,招了多好,你省事我也省事。”知府大人狠狠白了赵功成一眼。赵功成是看不到,可是听了之后那个心堵啊,他哪里不打不招?没打的时候他就已经一个劲儿要招,是他们硬给他拖下去的。现在又说他不打不招,冤枉啊。“你表哥指使的你……来人,去把新衣巷的陈虎抓来,本官亲自会会他。”衙差得令,立时从站班里蹿出来四个人就去抓人了。“这里就散了吧,本官审完案子,自会给你们公道。那、那、那谁——”贵妃知道这是在叫她,心里翻了个白眼:“民妇顾氏。”“嗯,你也下去吧,没你什么事儿了。有需要,本官会再行传唤。”知府这么说,那帮原告可不乐意了:“大人哪,她不是说赔医药费——”“住口!”知府大人喝道:“赵功成都招了,和人家没关系,找人家赔什么。真找到了背后主谋,找他赔!”一众原告敢怒不敢言,刚才明明是她说不管怎么样都赔医药费,赶情都是假大空,画个大饼给他们充饥呢。知府大人是让屎给熏的没了记性吗,明明是她承诺在先,现在他反倒替她说话。别管是谁下的药,反正是她店里出事的,就是私怨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啊。这种埋怨一直持续到出了公堂,几个人捧着肚子还是没好眼神儿看贵妃。给贵妃看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前两步冲着他们微微福身:“方才大人判是大人判的,几位贵客在我店里出了事,受了这无妄之灾,我也有责任。我之前承诺的一定做到,医药费不管陈虎赔不赔,赔多少,我是一定会赔偿几位先生的,也请几位先生原谅我小店里照顾不周。”310撕破脸皮这么说还是一句人话,众贵客这下都对贵妃有所改观,也算她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中汉子。态度一软和下来,贵妃趁机就敞开了好顿说些个恭维话,趁热打铁就和几位贵客定下了个日期:“三日后,我作东宴请几位先生,权当是民妇给几位先生赔罪,请先生们务必要来,不然民妇这心里始终过意不去。”“郑先生,请您一定赏面光临,不瞒几位先生说,家父便是读书人,民妇也最是敬重读书人的。我顶敬重的人,反而让因我而添了这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真是惭愧。”只要是贵妃想要讨好的,还真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了,尤其这几个贵客穷书生志气高,最顶不得人夸,夸的还都在点子上,恭维的他们飘飘欲|仙。一路从府衙走出来,一行人俨然多年的知交好友,诉不完的衷肠,气氛那叫一个和乐融融。杭玉清一直等在外面,连他一看这架式都看傻了,他知道贵妃是个长袖善舞,看人下菜碟的,可把人吃的拉的满衙门臭气熏天了,还能和苦主一起谈笑风生……就差碍于男女大防没有手挽手,和谐的也有些过份了吧?和杭玉清瞠目结舌,根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