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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知。“我去瞅瞅不行吗?”“——那可不行,让人知道不得笑话你!”柴老太太忙不迭地摆手。“咱们偷摸看不就行了。”柴芳青小声凑上前,“小姑,我和你一道去看看——”“你凑什么热闹,自己都快嫁人了,还一点儿不稳重。”柴二嫂揪着柴芳青的耳朵拎到一边。“回屋绣你的花去。”“海棠想看哪个?”贵妃笑问。“自然是吴举人家的小公子!”柴二嫂把闺女推出门后,转回身来道:“既然看,就要看个好的,万一一看相中了,就省得还要再看另一个。”“说的有理。”柴老太太适才还说不行,此时也架不住拳拳爱女之心,积极开始参与。贵妃笑眯眯地看着柴海棠:“我的意思也是吴小公子。”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柴海棠早没了初时那颗羞臊的少女心,凡事谋定而后动,知己知彼,半点儿马虎不得。她可不愿因为现在的薄脸皮,受将来一辈子的罪。“爷爷说,他觉得应当先看吴铁匠家的独子。”木橔儿不知何时推门进来,一本正经地扬起小脸传话。“爷爷还说,读书人心眼子多,惯会装相,只怕看一眼也看不出什么,别让人骗了。”“……我知道了。”柴海棠点头。这些时日和木墩儿待久了,习惯了他这小儿老成,与他交流起来竟然毫无障碍,她待他说话做事也都是平等。“木墩儿,你觉得先看哪个?”“小姑父吗?”木橔儿无所谓,“小姑姑决定啊,你自己的相公。不过,要是我——”一家子女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我就都看,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此屁有理啊,贵妃觉得,他们本也不是高门大户,只要私下相看做得隐蔽些,不让人瞧见,本就没什么。一辈子盲婚哑嫁那是世俗约定没办法,柴家上下本就没这么多规矩,她们还是作茧自缚放不开手脚,那就是纯粹吃饱了撑的。再守规矩,他们也是农民,也成不了世家贵族。“那这样,我和琼玖说一声,劳烦铁牛打听打听吴举人家小公子的日程,方便我们去看。至于吴铁匠,他家不是在永安县开了间铁匠铺吗,那里我们倒是随时能去。”柴家现在唯二的两个男人,一个六十多岁的柴老爷子,一个四岁的木墩儿,可谓上有老,下有小,就是没有中间可使唤的壮劳力。好在陆铁牛两口子随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没有不尽心的。贵妃一一安排妥当,最后还问:“娘,你看这样可行吗?”“行。”“我看也行。”柴二嫂笑嘻嘻地嗑着瓜子。“海棠,咱家这回是全力支持你,你咋的也得找个好的,不然都对不起我们这片心了。”柴老太太满意地笑:“是,这回咱们全家齐心协力,你二嫂出力最大,你可得记着。”柴海棠冲贵妃笑笑,道:“我心里都有,放心吧。”一家子女人基本上就把这事儿敲定了。只等陆铁牛那边打听出吴举人家小公子日常作息,便要暗地里相看去了,谁知却在这当口出了岔头。这天刚过了晌午,柴芳青才绣好两条龙凤枕巾到贵妃屋里显摆,就听外面呜嗷一顿吵,夹杂着骂人的浑话。“好像是杭玉清。”柴芳青啪地把枕巾往桌上一扔,头也不回就往外跑了。贵妃抚额,什么时候柴芳青对杭玉清的声音这么敏感,仅凭吱吱唔唔的几声就破了案?她不信邪,缓步跟出去。推开门声音大了些,她仔细一听果然是杭玉清扯着脖子喊:“你干什么偷/窥我丈人家?是不是偷看我媳妇来的?好个吴启泰,道貌岸然,偷看人家媳妇还有理啦?!”吴?贵妃右眼皮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推门出去一看,杭玉清和一个着青衣直缀的少年打到一处,两人撕扯不断,看不清那少年的脸,只看着身形修长,手脚打起架来也还麻利。打架的还不只他俩,旁边三个小厮打到一处,揪耳朵扯头发,打的不亦乐乎,两家少爷小厮谁也不在意招惹来路过的人看热闹。“别是我想的那样吧。”柴海棠不知何时出来了,站到贵妃身边喃喃道。贵妃默,似乎是这样哦。正说着话,柴芳青看不过去吴启泰占了上风,骑到了杭玉清身上,她蹭地冲上前揪住吴启泰头上的青布纶巾就使劲扯,嘴里还直嚷嚷:“叫你欺负杭玉清,混蛋!欺负人欺负上门来了,你不知道我爷爷会功夫吗?”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想起来了,扯着脖子大喊:“爷爷,快出来救命,有人打你孙女婿!”483吃啥都不能吃亏此是正是晌午时分,有往地里送饭的,也有扛着锄头回家吃饭的,人来人往,人就越聚越多。都是一个村儿住着,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没看出来柴芳青是个彪悍的,上去就敢和少年打架,心里直道到底虎母无犬女,柴二媳妇肚皮里爬出来的就不是个好欺负的。桂花村的人都知道柴芳青和县令大人家的公子结了亲,她口口声声大叫柴老爷子的‘孙女婿’,又叫此人杭玉清,想便是县令公子了。众人哪怕有心调笑,碍着他的身份也不敢说三道四。有心上前拉架,可又怕能和县令家公子打到一处的又是哪个官家子弟,以致于看热闹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竟没人敢上前拉架的。“啊啊,你、你你这姑娘怎么动上手了——”吴启泰嗷嗷直叫,连忙松开了杭玉清,却没有没轻没重的对柴芳青动手,而是弯着腰任她揪着纶巾:“你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的……”“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跑我岳丈家干嘛来了?”杭玉清挣脱起了身,滚在地上沾了满身的灰,右眼角一块淤青,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他也不嫌羞,趁着柴芳青揪着吴启泰没撒手,挨脚就是一顿踢:“居然敢打小爷,你真是活拧歪了,偷看我媳妇还有理了——”“谁偷看你媳妇了!?”……“四嫂。”柴海棠涨红着一张脸,大抵猜出原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