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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狼狈,就这样儿,你愣是还笑得出来,上岸第一句话你说的是啥还记得吗?”“啊……‘我那鱼竿’……”“‘我那鱼竿掉河里了吗?刚那条鱼都咬钩了,挺大一条呢,得三五斤呢!’这就是你差点儿淹死之后说的话。”“哈哈哈哈哈哈……那会儿是挺傻的。”低沉笑了几声,韩峻熹摇摇头,让情绪沉淀稳定了一些,才再次开口,“那……说真的,他现在到底好不好?”祁林也慢慢收起笑容,端详着对面的男人,像是在确认是否认真,然后,他以提问代替了回答。“你想见他吗?”“……不想。”“用朋友的身份见见也不想?”“不想。”如果说刚才的回答还有点犹疑,那这次是真的肯定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跟他说我跟你见面这事儿。”“你是怕再跟他发展出什么事儿来吧。”“可以这么说。我不想再闹腾他一回了。”“所以说……你是真变了。”祁林撇了一下嘴角,“其实,他也变了。在你之后,他也有过别的男朋友,不过没结果。恋直的事儿呢,也还是又发生过,可他都没让对方知道。总之就是,他这几年过得吧,挺没劲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又好像……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最起码也是把真心给藏起来了。”“是吗……”“不过总体而言还好,真的,挺好的吧算是。”“……嗯。”“……”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祁林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韩峻熹像是有话要问,却又问不出来。两人直到服务生过来送餐,才算是打破了安静到不舒服的气氛,话题再度被岔开,聊聊家人,聊聊工作,如此而已。吃了饭,聊了天,祁林和韩峻熹就地解散。韩峻熹叮嘱祁林别告诉云一鹤这次见面时,祁林就苦笑着说,你觉得我忍得住?“那,你就说我现在挺好的,上有老下有小,忙着呢。”那男人这样交待。“那假如他想见你呢?”“别吧,真的,别。”想了想,一句“你是怕再见面你会‘怎样’,还是他会‘怎样’?”在口中兜了几个圈子,都还是没说出来,到最后,祁林只默默穿好外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我还是假装没见过你吧。”当天,两个老友,就那么白白了。韩峻熹回家的路上,反复在想刚才的交谈,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担心也很关心云一鹤的情况,却不敢多想一步,这份担心和关心,到底有没有什么更复杂的成分。他再度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工作,不停地工作,把日程表排到最满,如饥似渴地赚钱,存钱,就是他的日常。然而每天累得要死回到家,看见那个越来越白嫩漂亮的小丫头张着小手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喊一声“爸爸”,他就觉得,累死都心甘了。有空的时候,他会尽量陪陪父母家人,一起出去吃饭,去游乐场玩,去逛公园,去购物,去做他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大男人应做的事,尽他应尽的责。前妻,没有再找他的麻烦,他想,也许自己带走女儿,是最好的解脱吧,不管对谁而言。冬天,走得很慢很慢,倒春寒偏偏又在停暖气当天袭来,白天忙了一整天的韩峻熹,背着相机提着三脚架,下了车,回到家时,却发现只有父亲在。“爸,我妈呢?”“跟虫虫在楼下玩儿呢,咋了你没瞅见她俩?”老爷子一边把蒸锅从灶台上端下来一边问。“没注意。”凑过去帮忙把里头的一大碗粉蒸排骨端出来,韩峻熹自告奋勇,“那我下楼叫她们回来吃饭。”“给你妈打手机就行了呗。”“没事儿,我正好顺便去铺子买张饼,爸,给您带瓶二锅头回来不?”“不用,我那儿还有少半瓶呢,再说你妈让我少喝点儿。”“媳妇儿金口玉言哈。”“那必须的。”“成,那我先下去。”笑了笑,韩峻熹离开厨房,摸了摸钥匙就在口袋里,钱包也还没掏出来,便直接下楼去了。他挺顺利地找到了确实还在玩的祖孙俩,告诉母亲饭好了赶紧回去吧别冻着,告诉女儿先回家粗饭饭爸爸一会儿就回去,他迈步直奔小区门口的主食厨房。然后,就在他跟路过的街坊打着招呼时,无意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就在不远处闪过。一皱眉,他停住了脚步,但那背影,却已经消失不见。想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他想要先去买东西,可一声汽车发动的声音,却很是及时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紧跟着,一辆格外打眼的胭脂红色的保时捷,就眼看着开出了路边停车位,短短几秒钟内,便已融入了车流,消失不见。***************那天,韩峻熹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或者仅仅是眼花了。但他没有。不管是那个身影也好,还是那辆车也罢,都的的确确,就是他最开始所想的那样。那真的就是云一鹤,对保时捷有偏好的云一鹤,同时,对方也真的是来看他的。而这件事,要归功于祁林。“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来着。”最终还是跑去找云一鹤时,祁林一脸没辙,“可我觉得,你肯定想知道,而且假如哪天你发现我没告诉你这事儿,你肯定会怪我。”“倒也不至于……”脸上不动声色,不代表心里静如止水,云一鹤把一杯加了青柠片的苏打水递给对方,“那,是他主动约你见面的?”“是。”点点头,喝了一口酸甜的饮料,祁林叹了口气,“你要听详细的,还是具体的?”“有差别吗这两个选择?”一下子笑了出来,云一鹤坐下,伸手从茶几下层翻出几张餐厅的外送单,“要不要叫个菜过来?”“行了你就别装淡定了,咱俩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发现自己的冷笑话确实有点冷,祁林耸了耸肩,在对面的男人仍旧在假装翻看菜单时自顾自讲了起来。他告诉云一鹤韩峻熹的现状,以及这三年半的各种遭遇,而作为聆听者,云一鹤从起初还可以看着菜单,到后来已经找不到视线的焦点,并最终扔下了那几个册子,两肘撑住膝头,把脸埋进掌心。“他挺惦记你的,我觉得他没胡说。”“可他就是不想见我。”“你别偏离重点啊……”无奈地一咋舌,祁林端起杯子喝了好几口,然后把自己身上那件开衫毛衣解开了扣子,“你这儿真热。”“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