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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也不回家。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干嘛呢?对方回得很快:看书。我:在哪?陈啸辰:市图书馆。我:你一个人吗?陈啸辰:不是。看着手机上的“不是”两个字,我忽然感觉自己被伤害了。陈啸辰是不是很讨厌我?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问了。这次陈啸辰的回复没有那么及时,大约过了两分钟,我才收到他的回复: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看着这种公式化的回应,有些生气,感觉我和陈啸辰之间忽然出现了很大的隔阂。也许不是忽然出现的,可能出现很久了,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回复了。我有些丧气,关了微信打开了12306,开始买回家的车票。我家离A城不远,来回的车次很多,但还是每趟车都无票了,我只好抢票,而且接受无座。这倒是挺快,不到半小时就抢到了一张,还是坐票。时间是明天上午10:18,我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陈啸辰的回复,便再没有任何犹豫。车票买好,我就开始下床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回家。94.第二天早上,陈啸辰难得在寝室没有出去。我俩一起吃了顿外卖早点,他问我:“要走了?”我点头:“嗯。”他说:“我送你。”我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冷。”他坚持道:“车站现在人多手杂,难免遇到麻烦,我送你。”他的话说得很坚定,我没有办法再拒绝,但心里却很不爽。我觉得陈啸辰可能脑子有病,不理我的是他,躲着我的是他,非要送我去车站的,还是他,他怎么这么多事儿?出了寝室,他坚持要搭车去车站,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在车上,一路无话。下了车,他陪我换了车票,但没有车票不能进站,因此他只能将我送到进站口处。我们相顾无言,他将我的行李递还给我,叮嘱道:“一路小心,上车、下车都告诉我一声。”“嗯。”我点头,随后沉默,有些话想问他,却又无论如何不知该如何开口。我随着人流进了进站口的队伍,走了一会儿,扭头去看,发现陈啸辰刚刚转身离开,我忍不住喊了一句:“陈啸辰——”陈啸辰闻言,转身看向我。我拖着箱子,无视大家的白眼,从人群中挤出,然后快步走到陈啸辰跟前,喘着粗气,抬头问他:“你为什么躲着我?”陈啸辰敛了敛眉眼,沉默半响,道:“在沈寒家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皱眉看着他,心道难道我那天晚上对陈啸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吧!我摇摇头。陈啸辰微微叹了口气,眉头舒展了一些,随后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道:“那就好好回忆一下。”“什么?”“回忆一下那天发生了什么。”陈啸辰道。“然后呢?”我问。陈啸辰说:“回忆起来后你就会明白了。”他说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随即催促道:“马上十点了,再不进站来不及了。”我只好点点头,拖着箱子离开了。我真的想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我皱眉回头看向陈啸辰,他还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见到我回头,他就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我前方,意思大概是让我看路。我扭过头,继续向前走,到了窗口处,将身份证和车票一起交给了检察人员,看着对方给我盖了个红章,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拿回车票,再次回头,陈啸辰还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见我看他,他又冲我挥了挥手,我也冲他挥了挥手,说了一句无声的“再见”,便进站了。95.上了高铁后,我一直在回忆沈寒生日那天的事情,但不幸的是,我倾尽所有的脑细胞,也只能记起我跑去卫生间找陈啸辰,后来似乎吐了,至于有没有找到他,我则半点印象都没有。虽然如此,但我确信那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尴尬的事情,否则陈啸辰不会对我避而不见的。尽管我并不觉得自己喝醉后会跟陈啸辰发生什么身体关系,但酒跟性常年不分家,我无法不往那个方向思考。因为第二天早上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体哪里难受,而如果陈啸辰真的跟我为爱鼓掌的话,我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我特么怎么可能上了陈啸辰啊???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803寝只能有一个攻的话,那必须是陈啸辰好嘛!但是福尔摩斯有句名言说得好: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最后剩下的无论多么不符合逻辑,它都是真相!所以,我,上了,陈啸辰?如果真的是这样,似乎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陈啸辰对我躲躲闪闪了。我上了他啊,他还能理我就不错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上了我,我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连见都不要见到他,微信QQ都拉黑好吧?!可这件事态劲爆了,劲爆到我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96.我给陈啸辰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呢?陈啸辰:地铁上。我:还没到学校呢?陈啸辰:嗯,再有两站。我:嗯……慢点。其实我想问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我没有勇气听答案。纠结了一个多钟头,我听到列车报站,才发现我马上就到家了。我脑子乱糟糟的,拉着行李下车后,被家乡裹着浓厚雾霾的冷空气刺痛皮肤,才意识到我竟然回家了。回家,意味着要面对我避而不及的父母。然而,终究是已经回来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回家前,我找了一个ATM机,取了两千块钱现金。我虽不愿与爸妈过多接触,但毕竟已经有了自己营生的能力,我爸又成了无业游民,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减轻我妈的负担。至于这两千块她怎么花,那我就管不着了。回到家后,家中空无一人,我松了口气,拖着箱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并不比学校宿舍大,甚至还要稍小一些。原本这里也是我妈买的学区房,去年我高中毕业,她本打算将房子卖掉换一个敞亮一些的,可又碰到我爸被辞,又欠了一屁股赌债,想换房估计要下辈子了。我把自己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正愣神,忽然感觉到手机振动,我拿出来一看,却见是陈啸辰。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喂……”“喂,文思远?”“嗯,是我。”“你到了吗?”“到了,已经到家了。”我有些歉意地说,“抱歉,忘了告诉你一声了。”“没事,平安到家就好。”我“嗯”了一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尴尬地气氛从手机听筒中传出,使得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难受感。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