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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后方才发觉手心刺痛,方才那一下,已磨蹭破皮。赵洛懿半边腮帮被枣核撑得鼓起,他扬起下巴,“剑,捡回来。”到了跟前,赵洛懿示意李蒙归剑入鞘,握住剑鞘,这把剑是在赵洛懿收李蒙为徒的第一个月里,某天赵洛懿穿着破蓑衣回来,把一身汗臭武袍脱下,一并给了李蒙的。李蒙第一次给赵洛懿洗衣服,起初少爷手劲太小,总也拧不干衣服。好在瑞州天干,至多两晚,衣服总会干。可赵洛懿的衣袍怎么就比他的大那么多,李蒙也是翻来覆去想不明白。不过那以后,就成了规矩,师父的衣袍归他洗,赵洛懿就他一个徒弟。离开赵洛懿,李蒙知道也是个死。不同于自小生长在中安的高官子弟,他父亲虽官至刑部尚书,可好景不长。现在的皇帝与李父在时的掌权者乃是叔侄,不过这个是侄,李父跟错了人,短短几个月摄政王一死,身后乌压压一片亡魂。李父便是其中一个,加上两个哥哥,一个meimei,姨娘们都不在了。李蒙正是要懂事的年纪,从瑞州上来时,便听多了如今局势,那时还庆幸他亲娘早亡,否则也是个死,他娘一定不乐意和那些姨娘死在同一把刀下。因此李蒙年纪虽轻,比一直跑江湖的疏风却多些深沉心思。望着眼前的剑,李蒙显得犹豫。“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不是想击飞你的剑,不过你要记住,在你能做到随手俯拾之物都能作为兵器之前,你的兵器,就是你的命。在十方楼,丢了兵器,就是丢了命。”“知道。”李蒙硬邦邦地说,脑内浮现起离开瑞州之前,被捡回来的一串佛珠。之后不到三天,大和尚长着痦子的手,被人从井里找到。“在想什么?”赵洛懿弓起身,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李蒙眨了眨眼,想避开赵洛懿的眼睛,却被握住下巴。自离开中安,李蒙就不敢与赵洛懿直视,他总觉得那眼神像一只鹰,纵然在万里之遥,也能轻易伏击地面上快速移动的狡兔。李蒙的拳头在身侧握紧。“面对敌人,你脑子里首先要有你要执行的任务,其次才是活着。”赵洛懿紧盯李蒙,看李蒙点头,才松手,随手拾起花生,剥出,去皮,摊在李蒙面前。李蒙小心看他一眼,他还是怕赵洛懿。赵洛懿独来独往惯了,对李蒙已算温和,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教导徒弟,伸手出去时,李蒙下意识向后一躲。“……”赵洛懿收回想拍李蒙后脖子的手,“明日起,我教你几招。”李蒙欣喜若狂,仿佛在盘算什么,赵洛懿已经走出,又回头盯他一眼,“别去皇宫惹事,时机不到。”李蒙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已冰天雪地。不想回房,便在院子里打拳,打得浑身出汗,才猛然想起。必然是疏风跟赵洛懿打的小报告,便打来冷水,把头脸一擦,向府中婢女打听,去找疏风。没成想霍府比曾经他们家住的宅子还大,跟个迷宫似的,李蒙没走几步就迷路了。他耳力好,听见些动静,按捺不住好奇,循着那不同寻常,起伏不定的奇怪声音走去。门上两字“香国”,着实很香,但李蒙看来,梅花要淡才好,浓郁反倒不好。李蒙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把耳朵贴上窗户。里头水声起,与他最初听见的大不相同。女人声音说话:“今晨陈姨妈来见老祖宗,已知道府里来了爷的几位朋友。”“她来得倒快。”“昨晚才从中安下来,想是得到了消息。”女声听去十分娇嗲软糯,倒是好听。李蒙忍不住有点想看那女子面貌,至于男声,他已分辨出是霍连云。打第一次见面,霍连云就对他格外好,赵洛懿出任务时,第一次,就把李蒙交托给霍连云照顾。李蒙见到霍连云出手的次数,比见到赵洛懿出手还多,加上霍连云生得好看,每当霍连云说话时,李蒙总比平时更留意些,他声音也好听。李蒙正在神游,又听见霍连云声音说:“她问起十方楼了吗?”“没有,不过问了爷与赵先生如何相识,大概赵先生看上去,不像读书人。陈姨妈说上午在园中看见了赵先生,便随口问问。”“知道了。”霍连云说。女声不再说话,水声静止,应该是在给霍连云擦身。李蒙想着他们也该出来了,怕迎面撞上,赶紧加快脚步,提着一口气,隐藏住脚步声,快步离开。用过午饭赵洛懿便去睡,起身找李蒙找了半天,才发现他和疏风在打架。他没出声,就在旁边看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疏风坐在李蒙脖子上,两腿夹住李蒙脖子,李蒙一张脸憋成猪肝色,看着要断气了。赵洛懿才走出去。李蒙耳朵里一直响着“嗡嗡”的声音,鼻子出血,嘴角也破了。疏风也没占到便宜,脸快肿成猪头了。“你们两个倒是本事,打得跟街上卖菜大婶似的。”花架底下走出霍连云来,他瞟一眼赵洛懿,“你师父当得够心宽,徒弟挨打也不心疼。”赵洛懿面无表情,冷漠地拽起李蒙来,李蒙手上也有伤口,痛哼一声,再不发出声音。本来赵洛懿想带李蒙上街转转,被打成这个样子,也不用转了。晚上李蒙给赵洛懿上药,赵洛懿推开,“抽屉里,靠外右边角落里,那瓶伤药你拿去。”李蒙闷不吭声,像个小媳妇,把药瓶收进自己包袱里,里面有几件旧袍子,两柄匕首,一柄是断的,不过断掉的部分不长,还能使。“揍人的时候够凶狠,怎么不说话?”赵洛懿冷淡地问,眼神游离在窗格之间,似乎对李蒙打架的原因并非真的关注。“切磋武艺。”李蒙说。赵洛懿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剜刮一般使得李蒙rou疼,李蒙往床上一坐,爬到赵洛懿身后,使他看不见自己,给赵洛懿脱衣。“你小子。”后面的话赵洛懿没说。李蒙大概挺出来,赵洛懿已经知道他是为着疏风告状的事揍他。这个师父真可怕,话不多,心思却深沉。像是霍连云那般话多又爱开玩笑的性子,倒是好,怎么就让他摊上了这么个师父。别人家的师父都是父慈子孝,疏风出来一趟,他师父给的毒|药都够疏风保命的,他来灵州,赵洛懿就给他个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师兄……赵洛懿自己还和疏风两面之缘,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他托付给乱七八糟的人。李蒙越想越来气,下手也越来越重。等他回过神,已是被赵洛懿侧身往床里一带,一手按住他的口鼻,床幔已落下,想是刚才赵洛懿已动手打落床帐他没看见。李蒙双腿两下踢蹬。就在此时,赵洛懿指间弹动。帐外灯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