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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肝色。那边是议论纷纷,这边小斯却是像变了人似的,也不再争论,便推着自己主人往外走,只是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李然,没有出声。然后便头也没回的走了。人群还是有些可惜,是准备帮他把位子要回来的,只怕是话伤人心了,这饭呀,总归也吃不下了,思及此,众人也是唏嘘又无奈,纷纷瞪了李然几眼,便要散去。突然,一阵高呼又把散的人给拉了回来。“哎哟,我道是谁这么眼熟,工部侍郎的儿子李然啊,怎的这么巧”上官鎏云眯着眼,恰当地接上了一句。明明已经站了好久,却还是一副刚下楼的样子。周围一阵哗然,有些原本不知道的,如今也知道他是工部侍郎的儿子,难怪这么嚣张啊,教出这种儿子看来这父亲也不怎么样嘛。李然听到声音,脸上的一片苦色更苦了,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鎏云的话他也不敢不接,“啊,是鎏云兄,好久不见啊!”“我适才在二楼吃饭呢,然弟这是以为二楼没位置?”“是,是啊,这到了饭店,人自然是多的”李然尴尬的笑笑,瞥了瞥自己的钱袋。“鎏云哥哥,刚刚我看到二楼空房多得很,莫不是某人上不起吧,连我这个乡野村夫都比不上呢。”叶盈忍不住插了一句。“盈盈,可别乱说。”鎏云笑着呵斥,转向李然,“我们也快吃完了,二楼天字号房让人收拾了便让给你吧,和我用不着客气。”说罢拍了拍李显的肩膀,“依依不舍”地拉着三人上楼拿了东西便溜了。“老板,他们就这么走了,账咋办啊”结账的会计挠着头小声问掌柜的。“你看不出来那个工部侍郎的儿子要巴结他们?账就记那个小子身上!多算些!今天耽误我们多少工夫”店家看着呆楞在那的李然愤愤的说。走在路上,末夏的晚风吹得十分舒爽。叶盈忍不住问道:“鎏云哥哥,今天你好奇怪”“哦?怎么了”“若是平常,你哪会等人走了才出声,而且你也就罚了他给我们付了饭钱,早知道我就多吃些,赔死他!”叶盈露出小女孩的天真模样,惹得苏璃轻笑一阵。“那李然现在最是缺钱,你让他付钱比骂他让他难受多了,还只能生闷气,我看鎏云倒是挺了解他的”“哈哈,璃儿你最是懂我。我和那李然见过几次,就是个草包。你们可知那轮椅上的男子什么身份?”“什么身份?”一直不说话的叶蕴似乎也有些好奇。“李然那小子为人欺软怕硬,刚刚肯定自恃三品之子的身份,以为这京中他遍识官宦子弟,没有一个不良于行的,便猜他是商贾之家,不然以他的脾性,哪能那么硬气。”“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啦?”叶盈是个急脾气,催促道。“九-皇-子。”鎏云也不转弯,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几人的惊讶之色,继续道,“我原本看他容貌上乘,又坐于轮椅之上,便有些猜测,听闻九皇子偏爱素色,虽不良于行却难掩贵气,我站那的时候仔细看了他发髻上的碧玉簪,簪面有莲纹,是去年西胡送给皇上的天山绿玉,皇上听说玉养人,便又赐给了九皇子。所以——”“所以你知道是他,那你还不早一点站出来,人家可是皇子啊!也不认识认识!”“哎,我爹跟我说过,不可和任何皇家子弟来往,我哪敢啊。。。。”鎏云无奈地对摇着自己手臂的叶盈道。“看不出你倒是听话。”苏璃带着笑意瞟了一眼。“我只想做个纨绔子弟,那得听我爹的话,才有钱做啊”“鎏云哥哥,你真是没志向!”“我有啊,我要同阿蕴一起进药藏局!”“嗯,凭次次末名?”叶蕴冷冷一击。“哈哈哈哈”月色皎洁,四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晚风里。第3章苏璃到家的时候,天已是很晚了。刚打开门,一团白色的东西便挂到了她脖子上,“七彩,你又调皮了噢。”苏璃笑着捧起脖颈上的白团,拉扯了下来,盘在手上,喝,竟是条纤长的白蛇!通体雪白,唯眸色七彩,吐着信子,与苏璃甚为亲昵。“七彩,今日回来晚了些。”小白蛇似乎有灵性般蹭了蹭苏璃手腕上的琉璃珠,回应了一下。苏璃生活在雾谷的时候,有一日下雨,她脚一滑便跌进了一个矮洞。想着顺便就躲下雨算了,却发现了洞里的一颗蛋。后来雨停了,她出来便把矮洞里面摸到的圆蛋顺了出来。孵化了便是七彩。七彩小时候很小,样子也特别,这两年它一下子便长长了,但是身形却是不大。苏璃自小随母亲学医,对这些野物甚为熟悉,虽知晓它有毒性,但始终查不到这蛇的由来。母亲死后,这便是唯一陪伴她的活物,所以这次出谷,她便也将它带了出来。虽不知道它是何种蛇,但在雾谷有它的地方,便没有其他野物存在,想来是它的毒性太过强烈。所以这次选宅,常人最怕的,苏璃却是最不放心上。也的确,住了进来之后,除了七彩,一条蛇都没看过。“好了,我先去去洗个澡,你替我守着门外一会儿”苏璃轻放下七彩,随意地拔下发簪,向房内走去。小白蛇被放下来,便扭动着盘在门口,活像个卫士。懒懒散散,眼睛却精明地审视四周。屋顶上,暗处一闪而过,啊,原来是那树叶啊。“殿下”“之前放的蛇都不敢靠近那旧宅,想是惧怕那白蛇。”“嗯,下去吧”“是”等到了第二日,苏璃终于明白鎏云昨日没说完的事了——皇家秋猎。这次皇家秋猎如期举行,若只是如此,倒也寻常。但这次秋猎人数却是原来的三倍不止。原来这一次秋猎,皇上决议凡正三品以上官职皆可参加,且能携女眷嫡子。秋收未至,也难怪上官显都无心过生辰这等‘小事’了。户部司里,正对门口的上官显坐在上位下首三人:左侍郎刘谦,右侍郎章邯霖,郎中郭献。“涧州现如今如何了”上官显喝了口茶,点了点头,这茶不错。“禀大人,涧州清吏司传上来的鉴章,流民已经安置妥当。赈灾粮也尽数到达,只是,重建堤坝房屋,怕是赈灾金还是不够。”说话的是左侍郎刘谦,他生于江南,为人颇细腻,最易感同身受。。“大人,灾情幸得大人雷厉手段,已在掌握之中,但如今立秋已过,北边地冷,汐州接壤西胡,媵州接壤北拓,都要开始屯军粮过冬,前几日李将军和蔺将军还颇有抱怨,想来不久便要上书了”章邯霖老家便是最北的媵州郢城,言辞恳切。“大人,陛下尝言,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