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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道:“小姐这样好,陈大人自是分辨得出来。”又双叒来了。顾和以现在心如止水。一开始被莫名撩了一下,在经历了好几次之后……她习惯了这种彩虹屁。回了顾宅之后,一听说陈大人同意让顾家继续给大内供应香料,就连九叔这极少喜形于色的主,脸上都明显带上了欣喜,可见与大内的交易,获利极大。年前头能听到这样的好事,怎可能不高兴呢。……正月里大内的各种仪式,需要大量的香料消耗,不过这时候的所需都是提前好多天就已经开始准备的,宫里造办处的专业作坊早就拿着今年供上来的香料开始制香了,所以并需要顾家急着赶在年前就把香料供上去,过年这几天还能稍微放松两天。腊月二十九了。之前年终清账的活儿,顾和以一边跟九叔学习一边做了一些,后来交给九叔过目,九叔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还夸了顾和以一番,说她天资聪慧,叫顾和以心里得意了好一阵。这会儿她坐在书房那雕花描金书桌前,单手撑着脑袋,看贺穆清做题。旁边那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正散发出迷蒙的诱人青烟,叫这书房之中香气缭绕,一室的静谧,只余贺穆清的毛笔偶尔在纸上留下的书写声。顾和以斜眼瞧着贺穆清的侧脸,从饱满的额头到纤长上翘的眼睫,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是那微微长着的唇,唇瓣不算薄,却也不厚,只能说是饱满,微嘟着,瞧着很是水润。真是好看啊。就是年岁小了些,还没能张开。这模样,稍微打扮打扮,应该就像是个小少爷,若是有个好出身,指不定能勾走多少京城少女的魂儿呢。顾和以盯着贺穆清的侧脸看,快过年了,叫她消停几日,欣赏欣赏美色吧。贺穆清就是在她看着这样一张好看的侧脸,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时,做完了题,刷地冲她转过了头,“小姐……!”话卡在了一半,贺穆清忽然住口,与自家小姐对视着,咕噜吞咽了下口水。小姐在他做题时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光是这样想,竟然就叫他的心脏忽然鼓动了起来。难道——难道被人这样看着自己的脸,不应该感觉到恶心吗?为什么会……并不觉得厌烦呢。贺穆清张了张口,却早就把自己想说些什么忘到了脑后。被人不小心看到那满足的笑容,顾和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她这个老阿姨真的只是纯粹的欣赏,是不会觊觎一个只有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年的。“我看看你这题答的怎么样。”她将贺穆清手下的麻纸抽出,目光落在麻纸上的数字之上。为了测试贺穆清加减乘除法学得怎么样,她特意出了不少算术题,要是算的不错,那就可以跟他讲讲复式记账的方法了,明年开始,就叫他记账试试。总之是先练习着,她也会一块看着的。“啧啧,你这聪明的脑瓜仁儿啊。”顾和以一边儿看一边儿叹了一声,虽然这些题对她来说,或者说对于现代的小学生来说都算是很简单的,可她还是觉得贺穆清脑子不错,这才几日时间,就能学成这样。“三七?”“二十一。”“六九?”“五十四。”顾和以问了好几个乘法口诀,贺穆清全都立刻能答上来。虽然目前用不到乘法,主要用加减法,但等以后铺子开了,乘法就用得上了。“成,今儿就到这吧,腊月二十九了,最近几天休息休息,明年再说。”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由于动作太大,身上的小袄往上抻去,露出了小腹一点白嫩的皮肤,吓得贺穆清赶紧抿唇转头闭眼,不敢去看。可那一抹嫩白还是在贺穆清的脑子里挥散不去,叫他生生红了脸。偏偏,穿衣宽松多年,伸懒腰不下千个却从未不小心露出小腹过的顾和以,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伸完懒腰,见着贺穆清耳尖有些红,不由得问,“怎么了?耳朵还红了。”贺穆清一被问到这么个问题,脸上更是扛不住了,喏噎两声,“奴只是有些热。”“嗬,那赶紧的,出去溜达溜达,一坐坐一个时辰,对腰也不好。”得了顾和以的话,贺穆清应了一声,小步快走,逃跑似的消失在了书房里。第28章顾宅中的仆人虽算不得太多,不过也不太少,腊月末的时候,顾和以就与他们讲好,年底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歇上五日,不愿意回家的,就在顾宅里过年,顾家会统计了人数,从酒楼订了酒菜请大家吃喝。过年时,人们大都还是想回家与家人一道的,宅中仆人家住京城附近的,有不少都选择回了家过年,剩下几人,不是家远就是并无亲眷,且他们相处时日不少,也是称兄道弟的了,便留在了顾宅中一起过年。九叔从京中的酒楼订好了酒菜,直接叫人给送到了家里。瑶娘和顾和以并没太亲近,平日来往不算多,可临近新年这两天,也不一直猫在自己那院中了,而是带着顾和谦出来与顾和以聊天。顾和谦在时,瑶娘看着两个孩子聊天;顾和谦在庭院里自己玩时,瑶娘就与顾和以聊天,只是内容全都围绕着顾和谦。这叫顾和以感觉到一个土生土长的普通古代女性的悲哀,没了丈夫,聊的便只能是孩子。除夕当天,白日里头,净了庭户、扫了门闾、换了门神、钉了桃符、贴了牌,之后又焚香祭祖,这一整天下来,着实不轻松。晚上,顾和以、顾和谦和瑶娘三人在主厅里一起用晚膳,身旁九叔贺穆清他们也都退下了,只余他们一家人。顾和以原身的记忆里,他父亲与叔父虽然常年不在家,可过年时从来不会出门,永远会和他们围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而这次,大过年的只有三个人一起吃饭,实在是凄凉了些。瑶娘大概也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晚饭过程中话语寥寥,只细嚼慢咽地用着餐,几乎不怎么说话,眉间似乎带着些哀愁。顾和谦年纪还小,不怎么记事,虽然去世的是他的至亲之人,可这至亲之人一年在家时间甚短,所以他心里感情并算不得太深,下葬守灵的时候就已经哭尽了眼泪,吃饭的时候倒是没显得有什么异常。顾和以在瑶娘面前也不想出什么差错,便低眉敛目,神色淡淡。席间没什么人说话,一顿饭吃得怪是寡淡的。吃完饭,瑶娘就称自己身子不舒服,带着顾和谦回到自己的院中休息去了。瞧着顾和谦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顾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