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绿母版）】（9）
2021年5月9日 「碰碰…」 我敲响了我家大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家门口的，mama给我打开 门以后，我连抬头看mama的勇气都没有，只顾低着头走进家里。 mama疑惑的看着我，随着我进到屋子里。 「阳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mama进屋以后说道。 我根本不想说话，张主任竟然还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他怎么好意思？明明是他们做错了啊！为什么我却这么害怕面对他们？我一 句话也没说，打开自己房门走了进去，然后把房门紧紧关上，书包一扔就钻进被 窝里。 似乎在被窝里我有了一点安全感，我把被子紧紧蒙住自己，眼泪不争气的流 出来。 「张主任，你说阳阳这是怎么了？」 mama遇见什么事，现在都开始习惯找张主任帮自己出主意了吗？「小孩长大 了，青春期开始难免有自己的心事，你不用打搅他，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好的。」 张主任虽然年龄大了，但也有过自己的青春，对青春叛逆期的孩子还是比较 熟悉的。 「既然阳阳回来了，我就先走了，阳阳肯定有自己的心事，他如果愿意说你 就倾听一下，顺便帮他出出主意，他如果不愿意说，你也不要勉强他，顺其自然 就好。」 说完张主任走了出去。 「哎，现在的孩子啊…」 mama叹息一声，「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你还是先照看一下阳阳吧，我自己回去。」 张主任走了，我听见了他俩的对话，也听见了关门声。 过了一会儿，mama轻轻敲门「阳阳，你要不要起来吃点饭？」 我一句话没说，只想藏在自己被窝里，不想面对mama，或者说不敢面对mama。 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着一切，跟mama坦白？说我发现了他俩的 事？然后呢？然后我和mama怎么相处？告诉爸爸？更不可能！如果我告诉爸爸， 爸爸如果跟mama离婚了怎么办？我自己憋在心里，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趴在被 窝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泣。 是因为愤怒生气吗？应该不是，因为我觉得mama跟张主任在一起应该是自愿 的，mama跟张主任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表现出被强迫的意思。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为什么哭泣，是因为委屈，因为我发现自己心爱的mama 不完全属于自己了，mama把自己的爱分享出一部分给了张主任，彷佛自己心爱的 东西突然被别人拿走的那种感觉。 我趴在被我里迷迷煳煳的睡着了，连衣服也没脱。 我不知道mama在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再过来看过我，但是这一切我觉得都不 重要了，过来看我又能怎么样？过来看我就能掩盖她偷情的事实吗？过来看我就 能一切回到从前吗？不能！这几天我一直浑浑噩噩的，幸好张主任这几天没来我 家，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这几天我回家根本不敢跟mama对视，回到家我老是躲着mama，好几次我都骨 气勇气想跟mama说，但是当我喊出妈的时候，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mama总是温柔的说道「阳阳，怎么了？」 听着mama温柔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底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到那辆扎眼的 车，停在了熟悉的位置。 他还敢来！我要杀了他！我觉着胸中有股怒火在燃烧，我拼了命的往家赶去 ，来到家门口，我使劲的碰碰几下，用力的敲打着大门。 「轻一点，拆家呢！」 mama一边说，一边打开大门。 当我看见mama的那一刻，胸中的怒火彷佛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 耷拉着脑袋进到屋里。 还是熟悉的位置，还是可恨的笑脸。 张主任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阳阳，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我跟你说话你也不怎么搭理我，我猜你肯 定有心事，张主任见多识广的，要不你跟你张伯伯说说？让你张伯伯开导开导你？」 mama担心的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还张伯伯，我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还让他开导我？我委 屈的想哭，回头朝着mama吼了一声「不用管我。」 mama还想说什么，张主任朝mama摆了摆手，示意mama不要说话，「阳阳，你 朝你妈发脾气算什么男人？」 我再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怒火，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我的眼神能杀人的话，张主任不知道被我杀死多少次了。 张主任平静的看着我，「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出来，我 在车上等你！」 说完张主任背着手走了出去。 我闭上眼站了一会儿，然后扔下书包走了出去。 「阳阳，跟你张伯伯好好说话」 mama叫了我一声，我假装没听到。 车上，张主任在抽烟，我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眼前的男人，握紧拳 头一拳挥了过去。 「cao，你发什么疯！」 张主任被我一拳打的头碰在车门上，当我想挥第二拳的时候，张主任连忙喊 道「停，停，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的事？」 张主任把手里断成半截的烟扔掉，揉了揉下巴，「你小子还真有劲，本来我 还怀疑，你这一拳算是把我打明白了！」 我愤怒又疑惑的看着张主任「你明白什么？」 「本来你妈说你最近成绩下降的厉害，整天像掉了魂一样，我还以为你是失 恋了，你妈这不今天让我过来开导开导你。但是你进屋以后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 有问题，刚才你这一拳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发现了我跟你妈的事。」 张主任一口气说完，然后重新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没 错，我确实跟你妈有一腿！」 看我又想挥拳，张主任赶紧说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忍住挥拳的冲动，狠狠的看着张主任，我太想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mama 会出轨，为什么mama会和这么个老头子搞在一起。 「说！今天你不说清楚，我一定要杀了你。」 张主任抽了口烟，「阳阳，在我告诉你为什么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 问题，你说你为什么读书？」 我根本懒得理他。 张主任可能也知道我不想跟他说话，问完我以后自问自答道，「你读书还不 是为了以后能找个好工作，然后能挣更多的钱，过上好日子？」 张主任一边抽烟一边说道「你妈跟你的目的其实也一样！」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主任「你说什么！你说我妈跟你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mama会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rou体，委身于比自己大十几 岁的人。 「是也不是。」 张主任透过车窗注视着前方的的黑夜「说不是吧，你妈跟我在一起确实为了 钱。说是呢，你妈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张主任狠狠抽了口烟，吐了出来，我向张主任看去，感觉他分外迷离，说的 话云里雾里。 「你妈其实是为了你！」 「你少绕关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去年的时候，你爸失业在家的事吧？其实那时候厂里的裁员名单 不止是你爸，还有你妈！那时候你妈苦苦哀求我，让我把她留下来，你妈说你爸 已经失业在家了，如果她再失业的话，家里没有任何收入的话，你就连学都上不 了了。」 我冷笑道「所以你就借此机会要挟我妈？」 张主任无所谓的笑了笑，「人要想得到什么东西，必须要付出代价！你觉得 呢？你妈为了保住工作，为了你能上学，为了你们一家人的生活能有保障自愿和 我在一起，这件事你能怨你妈吗？」 我心里堵的难受，却无力反驳张主任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人生价值观受到冲击。 我突然觉得我妈应该很可怜，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你能离开我妈吗？」 「不能！」 张主任想也没想的说道。 「你！」 我愤怒的看着他，没想到张主任会这么说，明知道我发现他们的事情的情况 下，还能这么轻描澹写的说出不能俩字。 「我给你妈提供工作岗位，给你妈钱，送你妈礼物，然后你妈和我在一起， 这是我应该得到的。」 张主任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你妈跟我在一起，不只是为了钱。」 「还有什么？」 「他在我这里得到了以前跟你爸在一起时没有的安全感和…」 张主任犹豫了一下「和rou体的满足感。」 「呸，你真不要脸！」 我脸红了，没想到张主任会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 「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看，才跟你说这些话，你 爸什么德行你也知道，如果我以后不跟你妈在一起了，先不说你妈会不会怀疑， 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把你妈留在我身边呢？为什 么还要保障你们的生活呢？」 张主任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低下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脚下。 张主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用烟头点燃刚拿出来的烟，「其实你不用难过 和觉得委屈。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怕失去你妈对不对，你不用担心这个，你没发 现你妈跟我再一起以后，比平时更加开心了吗？她还是你妈，跟和我在一起不在 一起没有任何牵扯。」 我抬起头，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其实心里认可张主任的话，只不过要我回 应张主任的话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张主任看了看我，「其实，谁还没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你别看我现在 过得挺好的。其实以前，以前我也失去过自己觉得最最重要的一个人。」 我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张主任，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张主任眼神空洞，「那时候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我没有你这么幸福，没 有这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的mama。那时候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们在一 个厂里上班，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做饭，一起吃饭…」 张主任笑了笑，「直到有一天，另一个女人强势的闯进来，那个女人说她喜 欢我，我只要跟她在一起我能过得比当时好十倍，百倍。没错，我承认我当时心 动了，我抛弃了那个跟我在一起好几年的女孩，果断选择了后者。」 「你这不是失去，你这是抛弃！」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主任，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你还太小，根本不懂权利的重要性，权利可以成就 一个人，也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 我发现张主任五十多岁的人，眼睛里竟然有泪光，「如果我不离开她，我们 两个都无法生存下去的。人生看似有太多选择的机会，其实有些时候，根本没法 选择。」 张主任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个，说太多 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张主任揉了揉我脑袋，「怎么样，现在觉得好受点了吧？」 我挠了挠头，听了张主任的话，觉得自己跟张主任之间竟然有点同病相怜的 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好了，好受点了就回家吧，别让你mama担心。」 张主任掐灭烟，扔出车外。 「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愚蠢的话。 「我，我当然回家啊，不然我今晚在你家过夜？」 张主任笑呵呵的说道。 「去死，想也别想！」 我打开车门走了回去。 我觉得我一切都相通了，mama跟张主任在一起，是mama自己的选择，我虽然 不愿意，但我尊重mama的选择。 至于张主任，想得到我的原谅，门都没有。 我回到家时，mama还在门口等我，看见mama，我跑过去抱住她「mama，我爱 你。」 mama抚摸着我的头，「傻孩子，mama也爱你。饿了吧，快点吃饭吧，都给你 热好了。」 我离开mama的怀抱，来到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我觉得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顿。 mama倚着门框看着我，开心的笑起来。 第二天，mama来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张主任「昨天你跟阳阳聊的什么？他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低迷啊？」 张主任笑呵呵的说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知道。对了，他回家以 后好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这还多亏了你。」 mama看张主任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看张主任的眼神中带着感激 和崇拜。 「那你怎么谢谢我啊？」 张主任一边笑一边说道。 「哼，我，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要我怎么谢你啊？」 mama羞红了脸，来到张主任身边，说完话mama低下头，亲了张主任一口。 张主任伸出手，抚摸着mama的屁股，「这样，今晚去你家，你给我准备点好 酒好菜。我这个人啊，除了好色，还喜欢吃点好的，喝点好的。」 mama开心一笑，「没问题，张大主任，小女子乐意效劳。」 说完mama自己把自己逗的开怀大笑。 张主任一巴掌拍在mama屁股上，「上班时间没个正行。」 今天我很高兴，因为今天是周六。 我想周末的时候应该每个上学的孩子都很高兴。 爸爸出去打工快半个月了还没回来，说实话我既盼望爸爸快点回来，又有点 不希望他回来。 万一爸爸回来，发现了mama跟张主任的事怎么办？爸爸mama会不会离婚？我 特别不希望爸妈离婚，所以我打算帮mama瞒 着爸爸。 我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一般都是周六先写完作业周天就可以开心的玩一整 天。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终于把作业写完了。 我满意的拿起作业看了看，然后放进书包里。 这时候听见外面有声音，我知道应该是mama回来了，赶忙走出去。 谁知道先走进门口的竟然不是mama，而是张主任。 我尴尬的看了看张主任。 赵主任也向我微笑示意。 「阳阳，你傻了？不知道跟你张伯伯打个招呼？亏你张伯伯还给你买了礼物。」 mama进来看我们俩傻站着，然后说道。 「张伯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