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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了,唯能肯定渐渐和瑶花台拉开距离。耳边隐约听到水声,似是夜风吹拂湖面拍岸的哗哗声,这是走到大湖边了?行宫这个大湖很大,占面积接近半,西北有角是最近瑶花台的,裴月明立即重新定位,心里定,略略忖度,往南去。谁知正在这时,忽听后面隐隐sao动,似乎有人说:“咦?这里有个脚印,……往那边去了!”裴月明凛,压低声:“快,我们快些!”摸黑匆匆往前奔。好在这时萧迟状态稍好了些,他不再把大半重量压在她这边让她带着走,能勉强站住跄踉往前。速度下加快了,分枝拂叶,裴月明闷头往前冲,这会连衣裳挂不挂破她都顾不上,只能用手使劲推尽量减少几率。冲了段,双脚渐沉,感觉开始走不动了,但后面的人还远远吊着,她想停也得找个合适的地方藏住。忽听见隐约两声“戛戛”,这是……鹅叫?她心动,架着萧迟立即转个方向。湖边草木丰茂,行宫太大,不得主子眷顾的地方就没人打理,枝丫横斜野草丛生,渐渐将整个人都吞没了进去。闷头闷脑冲了百来米,眼前豁然开朗,夜色大湖渺渺,个陈旧小水榭半隐没在黑黢黢的树影。久无人打理,天鹅都在里头安家了。裴月明不打算和天鹅争地盘,折腾起来动静肯定大。好在小水榭临湖建,底基空类似吊脚楼,清凌凌的湖水映着月光,里头是干燥湖岸也没有杂物杂草。她立即架萧迟钻了进去,顺便把草拨了拨遮遮那个口子。她瘫坐下来,剧烈运动心脏怦怦狂跳,周围却很寂静,隐隐约约能听见小太监吆喝的声音,渐离渐远。呼,终于甩掉了。她稍稍喘均气,第时间拽过萧迟染血的袍角,浸在湖水里使劲搓。今天他生辰,他特地穿的暗红蝠纹襕袍,使劲搓轮,血迹就搓没了,最起码裴月明认真看都已看不出来了。这才算把那瑶花台破事甩脱了。她瘫坐下来,大口喘气。王鉴也不知上哪去了?但能肯定是他现在必定在努力找人。现在先停阵,看看王鉴能不能来接应,如果不能缓过气再走。裴月明力竭,脸汗湿黏黏腻腻,左边额角往上的地方火辣辣疼,摸摸是磕破了。她倚着方柱,俯身掬水洗脸,抹把脸上水又爬起身,舀起湖水往萧迟脸上拍。这家伙正躺着,裴月明还是希望他能尽快酒醒,他酒醒切就好办。翻萧迟,他头动了动,水还没往上拍,就听见他喃喃说着什么。裴月明凑近听,“……为什么,为什么?……”他紧蹙眉头,神色极痛苦。她默了默。她大概能猜到他挣扎的是什么。叹了口气,其实皇帝的行为真挺渣的,你说你喜欢你想要,那要那就要了,既然做了那就干脆点大方点呗!看人唐玄宗和儿媳妇扒灰不也扒得轰轰烈烈心身泰然。这种事情是难听,但封建社会只要皇帝坦然了,谁又能奈何你?得了恋人又想要名声,事情做了面子又过不去,这不是害人害己么?大人折腾,自己受罪也应当,只连累了孩子,不上不下吊着痛苦。裴月明叹了口气,水也没直接往萧迟脸上闷了,拖着他到湖边扶起头,掬起手擦他的脸。冰凉湖水触,他眉心蹙,骤动,捂住额角睁了睁眼睛。萧迟难受得眉心攒成个结,撑住坐起,立即伏在湖岸,“呕!”大吐特吐,他没吃东西只喝酒,吐出来的都是酒水,按住胃部痛苦吐轮吐空了,人就渐渐清醒过来。人醒了,大醉前的记忆回笼,他重重喘着,按住湖岸的手攒成拳,忽他霍地站起,跄踉往外。有些情绪旦爆发,就再也按不回去了,他悲懑,痛苦,有种不顾切撕碎所有的强烈冲动。他不想再强忍,不想再压抑,他想质问,他想毁掉所有,心里有个声音在强烈叫嚣着,他宁愿鱼死破!裴月明眼疾手快,把拉住他。黑暗,她静静说:“……哪怕你死了,皇帝最多也就伤心阵。”然后就完了,他还有江山,还有妻妾,还有其他孩子。“或许还有人会很很高兴。”比如皇后和太子。萧迟回头怒目。风吹湖水哗哗,两人对视,久久,他眼睫动了动,慢慢栽坐了下来。风很大,遍体生寒,可烈酒入喉的体内却很热,冷热,神志仿佛清醒着,又好似尚昏沉,他很难受很难受,平时深藏心底的话突然不吐不快。“……为什么,为什么?”他低低道:“为什么这样?”既然那么爱了,那为什么不努力在起?既然都分开各自嫁娶了,那为何还要不顾伦理道德?为什么要重新再起?为什么要生他?个好好当皇帝,个安分守寡不好吗?在起就算了,生了也就生了,可为什么又后悔羞耻了呢?做的时候怎么就不羞耻了?萧迟喉头哽住,他捂住脸。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就养在太后宫里的。旁人都有母妃,他没有,而且他很少能见到父皇。那时他问父皇母妃呢?父皇怎么还不来看我?母妃为什么住这么远,搬回来好不好?没人回答他。老祖母把他搂在怀里,低低叹息。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就是他的命运。小时候还懵懂,大渐渐变伤心。后来老祖母也没了。他独居,心里难受再无人开解。他想见父皇,渐渐他发现哭闹能见,不舒服肯定能见。小小的孩童,会夜里悄悄推开窗扇吹了小半夜的风。烧得迷迷糊糊时,看见父皇焦急守着他,心里就很高兴。可等好,他就不来了。父皇给他好多好多的东西,可他都不喜欢,他只想要父皇,可奶母总会哄他,说“陛下忙”“皇子都是这样的”“哪能时常见”。直到有天,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