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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花花绿绿的拼接帐子简直让人难以启齿。萧迟很觉抹不开脸面,于是他就错开一点时间,等裴月明睡下以后,他再回去睡。这样过了好几天,可惜最后还是被裴月明发现了。那夜她喝茶多,躺下没多久又醒了,只好裹着斗篷跑净房。正解决的时候,萧迟回来了。她本来也没当回事,反正两人浴室净房不是同一个,他不会进来的。解决好问题,她裹着斗篷赶紧回去了,谁知一绕过屏风,就发现萧迟站在拔步床的围廊里头,撩起帘子正往里头瞄。“……”这是在干什么?半晌,她就反应过来了。认识了萧迟这个久,她对这家伙的尿性还挺了解的。嗤嗤两声,裴月明哈哈大笑:“你至于吗你?”笑死她了,就从没见过这么别扭爱面子的人!萧迟动作一僵,白皙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刷地收回手,“哪里?说什么呢?”他嘴硬:“我这是怕踩到你了。”“真是不识好人心!”如果他表情自然一点的话,那可能还会有点可信度的。裴月明嗤嗤嗤,越想越好笑,她笑得肚子都疼了。萧迟脸上红转黑,恼羞成怒:“都说没有的事,还笑什么笑?”按照套路,这家伙撑不住面子通常都要搞事的,裴月明诶诶两声,笑道:“好了,不许生气。”撵她睡榻什么的更不要想,“我告诉你啊,整我睡不好,我明天就休假!”这几天白天黑夜熬到她火眼金睛的。搞事她的罢工!不得不说,这个威胁还挺有效的,萧迟被噎得牙痒痒。裴月明得意眨眨眼睛,拢着斗篷回来,抬头望一眼拼接三色的帐子,忍不住笑了声,这才爬上床睡觉。萧迟磨牙,瞪了她一眼,才撩帐上床。躺下后,他忍不住要驳两句挽回一下面子。谁知刚张嘴,隔壁裴月明就说:“明天休假。”“……”他恨恨闭上眼睛。......玩笑归玩笑,当然裴月明并没有真罢工。事实上,两人都很认真。白天各自忙活,晚上回来碰头商议,草拟出一份单子后,接着又反复商量,修改,而后再和葛贤等人商议了好几遍。五十万石的粮草,从各自粮库出库以后,从陆路押运至沣水盘水等七条水路,期间有汇入大河流的,有水路转陆路的,一路往北至黄河边,逆流而上抵达同州。在同州登岸,交到来接粮的西北军手里。“……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再押运一段,至庆州再折返,民夫每人补四钱六分的银子。”王鉴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卷轴,萧迟接过来,亲自去了绸布套子解了系带,放在桌上小心摊开。连续忙碌了多日,萧迟甚至连中午饭就草草扒两口,一心就扑在调粮上头。从一开始的平衡各州确定调粮具体数目,到起运后逐出汇合,水路陆路船车民夫,充分考虑了道路天气各种状况,沿途停靠的驿站等等,一环环责任到个人,最后甚至还绘了图,清晰又明了。结果终于出来了,裴月明累瘫,萧迟则是兴奋。他去询问过段家舅舅了,段至诚也道,这是一套非常好方案。从无到有,从有到全,当初千头万绪如今一一解决,看着成果,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直到睡觉还情绪高涨,躺下又坐起对裴月明说:“兵部昨天就使人过来问了,明日朝上想来会说!”要不要这么兴奋啊大哥,你都说一晚上了!裴月明倒是挺能理解他这种情绪的,当然她也很困,忙活了这么多天一停下来眼皮子简直撑不住,她顺着他嗯嗯两声:“那不正好,咱们结果也出来了。”“快睡吧,”她打个哈欠:“养足点精神明天上朝。”说的也是。萧迟躺了回去,他不忘和她说:“行了,明日下了朝,我使人给你报个讯。”也免得她一直惦记着。裴月明好笑,她怎么就一直惦记着了?不过她笑着说:“好呀,那我等你啦。”“行!”.......次日,天还黑着风雪呼啸,萧迟早早起身换上朝服,精神抖擞上朝去了。这家伙临出门前,还吩咐桃红要叫她。不然睡了懒觉,就赶不上报讯第一时间知道了。裴月明又好气又好笑,行吧,起就起吧,这也她的劳动成果不是,她也挺高兴的。只是一直等到半上午,却没有等到报讯的人。不对啊,今天是常朝,一般卯末,最迟晨正,怎么也该结束了的。她皱起眉头,盯了大门方向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见有人报回来。怎么回事?裴月明有点担心,想了想,她叫来小文子:“你去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小文子领命,急忙去了。......今日的朝会,照常在卯正举行。天还黑着,宣政殿的金钉朱漆大门准时大敞,宦官高声传唱,文武官员分列两列鱼贯而入。静鞭响,皇帝驾到。百官跪,叩呼万岁,皇帝叫起,询问朝臣可有事启奏。一切和平时都没什么不同,唯一可称得上插曲的只有一件。小议了几件朝事,兵部尚书孙庸出列,朝御座躬身,又朝萧迟方向拱了拱手:“启奏陛下,今冬大寒,西北军粮草耗费较往年略多,开春之后,明年粮草必须马上起运,否则,恐有无法接续之虞。”皇帝点头,看萧迟:“宁王,调征粮草之事进展如何?”萧迟一步出列:“回父皇的话,儿臣不敢懈怠,于昨日已安排妥当,发下调令后,一开春粮草即能起运。”说着,将备好的卷轴和折子交给下来的张太监。“很好!”皇帝很满意,笑道:“你说说看。”“安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