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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皇帝处理政务的节奏突顿,本应该当日下发的奏折都没有发下去,过后奏折处理速度也比平日慢些。他敏感察觉不对。次日,他便着意观察皇帝脸色和表现,确定,皇帝是头风发作了。与二子对峙,把控朝堂,用防太子,再加上政务繁重,久疲之下,皇帝身体不堪重负了。根据奏折批复情况来判断皇帝病情,段至诚可以肯定,皇帝头症越来越严重,发作越来越重越来越频繁。头颅之病,很容易引发大事的。段至诚长吁口气。到了今时今日,段家,宁王府,以及他们所有人,已经不能后退半步了。步差池,粉身碎骨。不能让太子历练后越发纯熟起来,也不能让皇帝慢慢削去他们的羽翼。冬季是头风疾病急变的多发季节。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具体该怎么安排,他已心有数了。但思忖过后,他还是不打算告诉萧迟。他这外甥重情,也免他两难不好受了。让他来吧。……九月旬,皇太子萧遇顺利完成的荐举审核的差事。皇帝夸他处事谨慎,深肖朕躬。又问及兵部尚书戚达,大将军仇崇等人,太子表现如何?戚达仇崇俱道,皇太子殿下理事慎密,亲力亲为,全无疏漏,实乃社稷之福。时满朝褒赞,东宫彻底走出先前低迷,重振声威。另外,总参处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颜琼等人既得皇帝信重,自是有真才实干的,十几年厚积薄发,总参处很快成为除三省以外的另核心枢部门。并且因为皇帝的重视和刻意抬举,时风头无量。而作为总参处把手的皇太子萧遇,更是声势逼人。在皇帝的指示和支持下,和两位弟弟斗得是如火如荼。御史台频频上参人的折子。常在河边走,哪可能点都不湿鞋?为官这么多年,从公务都私人品德,从头到脚去扒,多多少少能扒出毛病来的。现在局势变。皇帝以太子为刀,不断去贬谪或调离萧迟萧逸派的人。点点地剥削,打压。萧迟亲自指挥,沉着应对。而段至诚则在做另外件事。他以老太太的名义请了大夫进府长居,仔细询问后,调整并实施了自己的计划。正好入冬,地方大事小事不少,送往京城的折子越发多了。段至诚也不和奏议处斗法,尽可能多地将折子送过去,同时书省这边拟诏,尽量考虑事情的方方面面,写得越发细致繁复。这段时间往御前送去的折子,工作量几乎是以前的倍。同时段至诚发现,萧逸那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双方默契地维持着个度。这个度,就是根据大夫详述得出来的。段至诚挑了挑眉,看来,这安王底下的实力比他们预料的还有更强些。不过现在不是斟酌这些的时候,双方目前目标致对准个点在猛攻。……秋去冬来。初雪降,而飞絮纷纷而下,及到十月下旬,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下。寒风凛冽,大雪下得几场,已由初冬进入深冬。有年腊月至,转眼已到了年根底下了。深冬的寒夜,熏笼里的炭盆旺旺燃烧着,屋里点着百合香,淡淡又馥郁的香息把些许烟火味儿盖了去。厚重的藏蓝色漳绒门帘掀,萧迟身紫貂皮滚边大斗篷,夹着满身风雪进了门。裴月明迎上去:“今儿怎么这般晚?”都快宵禁的时辰了,她还打发人去告诉他,实在不行在值房睡下算了,不要赶来赶去。“葛贤的事,已经解决了。”萧迟叫她进去,他身寒气的,怕冰到她。解下沾雪的大斗篷,暖了会儿,二人才携手进了里间。朝上斗得愈急,已经波及到萧迟近身的人了。葛贤早年和继母有龃龉,双方各过各的,弟弟去世后也没合在起,后来弟媳与人通.jian致继母意外身亡,现在就有人扒出这桩旧事,弹劾他不孝。这几日萧迟都在处理这桩事,今天已经解决了,飞马通知葛家人,老族长和族人星夜赶赴京城,作证并直接将继母休出葛家门,对方不得不闭嘴了。事后,让葛贤出面给继母娘家填补了银两,到底母子场让好生安葬,并过继儿子让她有香火可续。又补偿了弟弟房,并把侄儿侄孙接到身边照拂。两边都没有意见了,并主动出面做证,说葛贤并无不孝之举。这事就彻底了结了。萧迟淡淡道:“净会挖些模棱两可的陈年旧事来做章。”他牵着裴月明的手往罗汉榻行去。萧迟很高,两人站在起,裴月明就勉强到他的下巴。身姿笔挺,肩宽背阔,撑开了赤红滚边的亲王蟒袍,这色泽浓烈且厚重王服般人穿很容易被压住了,但他非但没有,反而撑开了气势。深黑的缎面锦靴每步落地都很稳,正如他现在的人。裴月明侧头看他,剑眉星目,深邃五官日旧日俊美,只如今看着,往昔那种少年稚气悄然褪去了,不知不觉间,已彻底长成了个大男人。他成熟了,朝斡旋的手段也愈发圆融,不疾不燥,手段纯熟,大事小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而外头,人手聚拢,人心聚拢,往昔永城伯府的人心态逐渐转变,早已以三皇子党自居了。他发话,也不会有人再跑去问遍段至诚了。萧迟已彻底成为唯的核心。这很好啊。裴月明摸摸他的脸,不凉了,她温声问:“这是怎么了?”但她发现,萧迟今天情绪并不怎么高。他甚至没有去把大衣服换下来,拉她起在榻上坐下,手虚环着她的肩,往榻背上靠,仰头闭上眼睛。萧迟正当年,正是精力充沛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