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余波不断
皇上封赏名妓一事，在宫廷内轻轻松松地传开了。宫中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尤其是关于皇上的动态，更是引起了广泛地议论和八卦。 良妃谢仪容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更是涌起了强烈的忌妒之情。 作为地头蛇，她竟然让贤妃的人抢了头筹，这让她郁闷不已。 “贱人就是无耻！”良妃谢仪容气急败坏地说道，“明明是我应该先得到皇上的宠爱和封赏！她竟然敢这样霸占皇上，简直就是贱人！” 她出生于书香之家，虽然气愤，但除了贱人，再难听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她深恨贤妃，觉得贤妃霸占了皇上的心，是她让自己失宠的罪魁祸首。 “秋菊，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谢仪容道。 皇后一向和贤妃最不对付，有这么好的刀，她何必不用呢？ …… 在宰相的书房中，大太监厉如海站在宰相面前，面色恭谨地回答着宰相的问题。 宰相李秀夫喝了一口茶，斯条慢理地问道：“近来皇上的情况如何？” 厉如海半跪着身体，恭敬道：“回禀大人，近来皇上沉迷于色欲，对政务无心，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宴乐和后宫之事上。” 李秀夫听到这个答案，心中满意。 只有皇上保持着对政务的冷淡和放任，他才能掌权。 一旦掌权，又有谁肯放权呢？ 等待厉如海离开后，李秀夫自言自语道：“如不是先皇非要摊丁入亩，只怕也不会淹死。希望这个赵元龙，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又得换皇上了。” 要知道，拥立新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新皇不管是有父母，或者兄弟，都会是大麻烦。 他对着窗外望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数年前，先皇下令摊丁入亩，试图减轻百姓的税负，改善民生。然而，这一政策导致了剧烈的反弹。 不管是宗室、江南官绅、江湖，还是各大宗门，没有一个势力支持先皇的政策。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死得那样顺顺利利，连个后代都没有。 “变法，变法，自古以来，有几个变法的能有好下场呢？” …… 东华楼，书房。 皇上坐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地抄着心经。 何意扬站在一旁，拿着砚台，专心地为皇上磨墨。书房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何意扬趁着这个机会，报告道：“陛下，厉如海刚才去宰相那边了……” 皇上轻轻颔首，面色平静：“是吗？”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手腕，缓缓道：“的确，也是时候了。” 何意扬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厉如海将情报上报给宰相的事情，实在令人担忧。不过宰相势大，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啊。” “你说得有道理。”皇上点了点头，“现在宰相的权势确实很大，我们不宜急于行动。你看这宫中，除了皇后，哪个不是他的人。” 无论是所代表天魔宫的贤妃，还是所代表江南士绅的良妃，还是代表宗室的淑妃，都未必和他一条心。 眼前的何意扬，和厉如海，都是官宦子弟，也是他幼时的玩伴，他们代表的是文官群体。 四面皆敌，十面埋伏，他可不会学先帝那样，轻举妄动，最后落水而亡。 “何意扬，你可曾后悔？”皇上好奇地问道。 以何意扬的身份，加上和自己的交情，如果当官，很难不受重用。 可是他却选择了当太监，这一点，着实令赵元龙费解。 哪怕有他照顾，但礼不可废，太监就是太监。 何意扬轻笑道：“陛下，我们是好友。自少年起，您待我如同兄长，我也一直视您为挚友。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何意扬走到皇上面前，郑重跪了下来：“如今，您是君，我是奴才，奴才此生都是效忠于您。” 这话，皇上自然是相信的。 他知道，哪怕此刻他让何意扬去死，何意扬都不会说出二话。 想起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英俊不输于自己的少年，他暗道可惜。 “谢谢你，大伴。”皇上诚挚地说道，“有你在身边，朕感到很安心。” 何意扬沉声道：“陛下，无论发生什么，奴才都会始终站在您这一边。” 皇上微微一笑，看着何意扬的眼睛，心中明白，他的立场，已经完全倾向了自己。 何意扬能力出众，才华过人，有他在，自己才有夺权的希望。 不过，只有他，还不够。 远远不够。 …… 夜幕降临，东华楼被无数盏灯火，点缀得美不胜收。 楼内的灯光透过纱帘洒向窗外，映照着树影斑驳的庭院，宛如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皇上缓步向前，他身姿高贵，卓尔不群。他的脸庞英俊迷人，五官深邃，眉间蕴含着一丝王者的威严。 在夜晚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紧随其后的是厉如海和何意扬，两人忠心耿耿地守护在皇上身旁。 厉如海面无表情，但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沉。 何意扬作为皇上的心腹，年轻英俊，同样有着非凡的智谋和见识。 皇上走到东华楼前，仰望着楼宇的壮丽景色，心中不禁感叹着：“这东华楼美得惊人，这样的夜景，真是令人陶醉。” 厉如海和何意扬一同低头，不敢与皇上视线相对。 皇后早已得到消息，她恭敬地站在门口迎接着皇上的到来，随后缓缓下跪行礼。 皇上微微一愣，他并不习惯皇后下跪迎接，毕竟萧云梦作为元后，拥有特殊的礼遇。 按照大干的礼制，皇上登基前娶的元后，拥有嫡妻的全部权利。皇上登基娶的皇后，不过是一个高级奴才罢了。 赵元龙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地问道：“皇后，为何如此？” 萧云梦仰望着皇上，她的眼神里透着坚定：“皇上，我愿意废除元后所有特权，一心一意侍奉您。” 皇上听到这番话，有些意外和感动。 他知道皇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女子，但她这样主动放弃特权，真的让他感到意外。 “对于此事，你是否真心？”皇上语气温和地问道，他希望皇后的决定是出于真心，而非无奈。 废除元后特权，对于皇上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失去了元后特权，皇后虽然仍为六宫之首，但以后移宫、封妃等大事，都不再需要经过皇后的同意。 见到皇上，也如其它妃嫔一样，需要下跪行礼。 萧云梦微笑着，眼神坚定：“是的，皇上，我心甘情愿。一直以来，臣妾都是一心侍奉皇上和朝廷。元后的特权，对妾身而言，并不重要。” 她心想，全后宫的女人，都期盼着让老娘出头，和皇上对峙，老娘就那么蠢？ 命都快没了，还特权。 皇上感慨地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如此坚决，那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