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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用啦。最后,“咕咚”一声,那个孩子就诞生啦。“咕咚”一声是怎么回事,哪家生娃这么豪放?尚哲听得满头黑线,还有这玩得什么乌龙?怎么感觉是一球射歪了,跑到隔壁球场的球门里了?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眼郑嘉言,玩什么“无伤大雅的小赌局”,这下玩脱了吧。要是一辈子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个阵势显然是事情败露了,郑嘉言这是倒了什么血霉,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还不好跟人家要回来。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不过尚哲还是礼貌地接下话茬:“看样子你们是发现了问题,找到那个孩子了?孩子在哪儿?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郑嘉言掩嘴咳了一声:“那对拉拉伴侣出了意外,现在无法养育这个孩子了。”尚哲犹未察觉这件事跟自己的联系,沉吟道:“这么说来,你有打算要回这个孩子?对方的家人同意吗?”他在几秒内开了脑洞,毕竟这事也怪不得郑嘉言,孩子就更是无辜了,要是对方家人同意的话,把孩子领回来也好,至少郑家的后代问题解决了。如果他跟郑嘉言不分开的话,他帮着照顾也可以,反正养一个孩子是养,养两个孩子也是养,恰恰还能有个伴。就在他噼里啪啦打着小九九的时候,郑嘉言祭出了那份亲子鉴定结果。尚哲:“哦?你跟那个孩子的?”郑嘉言道:“这是我跟恰恰的亲子鉴定。”“……”尚哲目光定在那个99%吻合的鉴定结果上,脑子卡壳了,完全没听懂,“啊?”“这是我跟恰恰的鉴定结果。那天帮你整理资料的时候我发现了恰恰跟我的一些联系,很抱歉,擅自做了这个鉴定。”郑嘉言握紧杯沿,说出了最终的结论,“所以,他是我儿子。”“……”尚哲彻底震惊了。有那么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在耳鸣,没听清郑嘉言说了什么,又感觉自己在眼花,没看清面前这一堆资料。回了半天的神,他才理顺了刚刚郑嘉言的一系列说法:郑嘉言因为一场“无伤大雅的小赌局”存了jingzi,阴差阳错地被心姐用了,然后心姐和朱莉不幸离世,他通过那些资料发现了恰恰很可能是他的儿子,接着去做了鉴定,现在来跟他摊牌了,说恰恰是他儿子……这是要跟他抢恰恰的抚养权?血缘上的亲生父亲来跟他这个捡了漏的小舅舅抢抚养权?这是要放在别人身上,尚哲还能好好开开脑洞,甚至帮郑嘉言想想怎么与对方家人交涉,可是一旦自己成了那个被交涉的“家人”,心情绝对是不一样的!尚哲当即炸了毛:“他是我儿子!除了你提供的一小颗jingzi以外,这孩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看到尚哲凶神恶煞的表情,郑嘉言就知道坏了,谈崩了。他努力安抚尚哲:“你别急,我不是要跟你抢恰恰,我……”尚哲哪里听得进去:“你今天把这些证据摆在我面前,还人证物证俱在,跟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不就是想逼我承认恰恰是你的孩子吗?”“我……”郑嘉言哑了声,他的确是这个目的,但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尚哲道:“是,你把物质上的东西准备得很全面,我无可辩驳,但是你想过恰恰真正的‘家人’的感受吗?守在心姐产房外面的人是我,从恰恰出生开始,喂他、养他、教他的人是他的两个母亲和我,心姐和朱莉遭遇意外,想方设法把孩子的抚养权拿过来,顶着媒体舆论的压力,含辛茹苦养儿子的人是我,如今日子刚刚才安稳点,你突然跑出来跟我说你是恰恰的亲生父亲?你觉得我会怎么回应你?”郑嘉言没有说话。尚哲呵呵:“我知道,你存精自然是为了等待一个孩子的诞生,你在恰恰的‘意外’出生中没有任何过错,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有资格跟我说恰恰是你的孩子!心姐不是你花钱找的代孕,恰恰也不是为了你而出生的,他是在我们一家人的期盼下出生的,是心姐和她的伴侣历经艰难得来的小宝贝,这些都不是不是你凭着血缘和几张纸就能说服的!”说完尚哲就要离开,郑嘉言醒悟了什么,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尚哲……”尚哲忍着怒气:“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个事了,我想静静。”郑嘉言拧着眉头,无奈松开了他:“好,我过两天再去找你,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和恰恰做任何事。”“……”尚哲出去跟张敏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张敏见他脸色奇差,十分意外,但没有多嘴去问,她看向那个雅间,叹了口气。这两人纠纠缠缠了这么些年,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反倒看得更清楚——感情是有的,而且是越磨越深厚的那种,只是矛盾也多,也不知这次又是为什么事闹起来了。雅间中,罗伯特懵懵懂懂地看向郑嘉言,用一口怪腔怪调的汉语问:“静静是谁?gavin,你要被绿啦?”郑嘉言:“……”尚哲敛着一身郁卒气息回了家,恰恰正在跟小孙玩识物图册,什么“高山”“黄河”“长城”,念起来有模有样,是不是真的认识就说不准了。恰恰看到他爸爸来了,顿时什么“长城”也不管了,“爸爸爸爸”地跑过来,两条小短腿捣得飞快。尚哲顺手抱起他,捏着他的大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真的觉得有些地方像郑嘉言,越看越像,越看他的脸就越黑。“爸爸?”恰恰被捏得难受了,拍拍他爸爸的手,控诉道,“恰恰痛啊。”尚哲松了手,在他脸上么了两口:“恰恰还痛吗?”恰恰咧着嘴咯咯笑:“还痛!”尚哲又么了两口:“还痛吗?”恰恰把自己的大脸凑上去:“还痛啊!”尚哲知道他惯会闹妖,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骗人要打屁股。”恰恰埋头在他怀里,为骗到了爸爸的两个大么么而高兴地蹬着脚。被他这么一闹,尚哲的心情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全世界恰恰最亲近的人,谁也抢不走他的位置。送走了小孙,尚哲换了衣服洗了把脸,来到恰恰身边,摆出了要“谈谈”的架势。恰恰抠着擎天柱模型的脑袋。尚哲咳了两声,问道:“恰恰,爸爸问你,你对郑叔叔怎么看啊?”恰恰说:“郑叔叔?”显然是没听明白尚哲的意思。尚哲想了想,换了个循序渐进的问法,他拿起恰恰的小羊玩偶问:“恰恰,你觉得小羊怎么样啊?”恰恰最近新学了一个短语——“什么什么得不得了”,这时候就用上了,他仰着头笑呵呵的:“小羊……可爱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