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辉煌传说
幼狮战第一轮比赛结束，第二日开始我们才有比赛，经过昨天一役力猛夫总算尝过魔法的滋味，他昨夜敷了整晚活络通血药，手臂才保得住，今早精神奕奕又跳回比赛场吃午餐。 翻看比赛名单，我和艾岚今天对上路人甲乙，力猛夫的对手是我校二年级剑术系学生。对方虽然是珍佛明学生，但力猛夫却松了一口气，他宁愿对近战系高手，也不想再次面对魔法师。 今早力猛夫还带了十几瓶胡椒到场备用。 四人之中以佐明治的对手最强，是一名来自陶拉里亚学院的魔剑士，昨天只花了两分半钟就解决对手，柏妮道：“放松一点，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我认为你一定可以取胜。” 佐明治叹气说：“自己知自己事，人家潜修剑术多年，我才恶补了几个月，打赢也没天理了。” 柏妮笑道：“不是修练多年就一定会赢，实战讲的是策略，总之我押你重注会赢就是了。” 葛罗士莱教授从外面回来，大喜道：“柏妮，已经押了佐明治输呢，咦，你们还未入场啊？” 佐明治冷盯着柏妮，她匆匆把彩票袋入衣衫内，傻笑道：“人老了记性自然不好，我本来想买赢的，他却买了输。” 教授笑道：“有这种事？我帮你拿回去换吧。” “嗄，买了就不能换啊，你们快入场吧。” 我问教授道：“我的掌心雷呢？还没重装好？” 教授把一个盒子拿出来，从盒上的琉璃面可以见到内里的掌心雷，似乎跟从前没有太大分别。教授说：“掌心雷早就装好，但你今天的对手有必要用上它吗？” 我徐徐起身说道：“话说在前头，要是这样子输了，我可不付特训的尾数。” 教授听后匆匆忙忙又去下注，应该是买我输，以弥补一点损失。 拿了武器进入会场，幼狮战第一场比赛终于来临。 我和力猛夫的比赛是二时半，同时段还有达美伦和艾法顿首度出战。 佐明治和艾岚则是四时半，同场加映一道重头戏，素祭司宁素将会粉墨登场，而且一来就对战查柏的手下。 穿好飞翼甲上擂台，我的对手早就等着，他大约十八﹑九岁，拿着一把闪亮长刀，腰间缚着一个布包，道具应该都放在里面。他亦用神打量我，直至我从袋中抽出武器时，他的眼珠都凸了出来。 冷不防一阵大笑四起，就连台下的艾岚也是目定口呆。 我的脸皮很薄，一下子犹如火烧，教授这把旷世神兵夜来香真是够奇趣。 台下已经有人大叫道：“马桶刷？哈哈哈…出门太匆忙，拿错武器了吧？” “会不会走错地方？厕所在前边啊。” “马桶刷也可以做武器？有没有通渠泵？哈哈哈…” 我的对手亦怒道：“朋友，你在寻我开心吗？” 唉，这样要如何解释？ 裁判员皱眉说：“虽然大会没有规定武器型貌，但安格斯选手的马桶刷会不会有点儿那个？” 我拿着马桶刷站在台上叫苦连天，心里直把教授凌迟处死，但没办法下只得说：“不好意思，这东西虽然外表像马桶刷，不过我是认真用它比赛的，绝没有开玩笑的想法。” 长刀男子强忍怒气，道：“算数吧，裁判，可以开始了。” 裁判要我们站在让时等候区内，据比赛规则所定，魔法师让时四十五秒，魔武士让时二十秒，由于长刀男是近战系，而我则以魔武士报名，大家都要在等待区呆上二十秒。 裁判开始反转沙漏，我才醒起教授没有告诉过，这二十秒用来干什幺！我唯一的法术是地狱火轮印，但总没理由第一场第一招就用上。掌心雷又不在，空手入白刃也不用准备，这廿秒变成我跟对手眼望眼。 长刀男以一个‘你不是吧’的表情看我，相信在他心目中，我绝对是个彻头彻尾来嬉戏的混蛋学生。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这二十秒对我而言彷如天长地久，裁判终于收起沙漏挥动小旗，长刀男二话不说举刀向我劈过来。从出手的一刻我就在留心，其速度只比骷髅兵快一点，根本感觉不到威胁。我索性将丢人现眼的夜来香收在背后，左手迎着对方长刀做出请的手势。 刀和手一经接触，长刀男面现讶色，我的手指轻易将刀锋弹开，明明劈向我头顶的一刀滑了一滑，顺着我的衣衫边斩空，顺势抽出夜来香，向着他的额角狠狠敲下去。 “啊！！！”长刀男发出惨叫退后，立定时摸摸额头才发现挂彩，右边面血流如注。 刚才大笑的观众鸦雀无声，裁判也要搓搓眼睛，我踏前一步沉声说：“本人可是很认真比赛的，现在明白了吧。” 长刀男看着手中的血水，点头道：“好。” 对手重整攻势，长刀在身前划了几圈，很熟练地向我的脖子劈过来。我相信他应该从事武人工作，其刀法可以跟黑骷髅相比，可是只有一把刀根本没构成太大威胁。从他的肩膊﹑手肘和腕骨的活动，可以清楚知道这是虚招，真正落点其实是我的胸口。 我再一次摆出刚才的姿势，今次左手从胸前抓出，未卜先知般一掌打在空气上，偏偏长刀适时改变招式。台下观众发出惊异之声，刀身奇奇怪怪地被我一掌拍开，长刀男吃不住 势旋转了一圈。当他站稳步法正面向过来时，见到的是我高举夜来香对他微笑，然后又一次重重打在他头上。 血花四溅，长刀男今次叫得更凄厉，眼珠向上一吊，连环退了十多步至擂台边沿，才猛然摇了几次头，无法置相地看着我手中的马桶刷，道：“你…你…你到底是什幺人？” 突然心里一动，心理战术也是战术一种，故意把牛皮吹大一点，道：“我是珍佛明三贤人之一，葛罗士莱教授的门生，这一把是由他所造的奇特武器，你该不会真的将它当马桶刷看待吧，哈哈哈哈哈。” 珍佛明住民自然没可能不知道三贤人，长刀男大惊道：“葛罗士莱？！！” 擂台之下果然一阵sao动，将夜来香对着长刀男摇晃两下，道：“怎样，要不要再试几次看看？但这枝棒下手很重，我不敢保证再敲一次你还能活命否。” 长刀男闻言沉默，然而他的手却悄悄探进布包内，虽然他的动作很快很小心，但却逃不过我的双眼。他忽然撒出一堆小铁粒，铁粒爆炸造成大团黑烟，视线被阻下失去了长刀男的位置。 可惜这招对我不管用。 空手入白刃本来就是以触觉代替眼和耳，黑烟飘过来时我索性闭上眼睛，一道尖锐刀气向我左眼刺来。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不用思考左手已经起反应，姆指向上一挑，指甲将刀尖硬生生弹起，右手却使出了夜来香，棒头朝来人肚皮一捅，长刀男发出第三次惨叫，掩着肚子弯下身躯。 我知道这一击打中了空门，一时三刻他没法站起来，夜来香的刷头一抵他头顶，问道：“投不投降？” 长刀男自知不是我对手，若再被夜来香多敲两下，那可能真的会没命，忍着痛楚流泪道：“投降了！” 第一场总算胜出，虽然过程有些尴尬。 才步下擂台，已经见到佐明治﹑艾岚和昨天那个怪人多曼多尼，艾岚死盯着我的夜来香说：“我知道你很节俭，什幺菜刀﹑胡椒也拿来当道具，但也不至于要用马桶刷吧。” 佐明治亦道：“是不是教授的什幺策略？” 我摇头说：“当我是朋友就别再问，当中有太多难言之隐。” 多曼多尼笑道：“小兄弟你很有趣，以马桶刷当成武器，我一定要好好作一首诗记念。” 我说道：“我们好像不熟，要作诗可否找第二个？” 隔两个擂台发出哗然，原来比赛之中达美伦召唤出一头华丽的龙兽，佐明治说：“她的对手是海军派系毕业生，刚加入海军一年，若非遇到达美伦，应该可以顺利进入三十二强。” 艾岚忽然拉我衫袖，道：“死亡森林里有没有龙兽？”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头顶上方有东西飞过，竟然是力猛夫的第二名对手。力猛夫站在擂台上挥手道：“老哥，俺又打赢了！” 那位二年级的学长此时才倒在地上，他的剑亦被打弯，有人用脚踼了他一下，此人是四时半比赛的黑当，他冷言道：“废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佐明治说：“那个二年级的剑士，是艾法顿一派的。” 黑当看看擂台又再看看我们，掉下一个冷笑就离开，艾岚道：“哼，看他可以威风多久。” 佐明治和艾岚先回去休息室准备，多曼多尼拉着我说：“安格斯弟兄，我在珍佛明没有什幺朋友，不知道可否帮我一个忙？” 我说道：“苦劳没问题，但钱的话我也没有多少。” 多曼多尼失笑说“我不是想借钱，我想问问在珍佛明那里可以查到百姓出生的资料？” 我摇头道：“我是海外学生，这点也不清楚，你问来干什幺？” 多曼多尼说：“我想寻找在往年九月廿七日出生的婴儿。” 往年九月廿七日？ 这天可真是印象深刻，正是我被吸精蜘蛛重创的一天。 我问道：“九月廿七日？我可以问问教授和佐明治，但这天有什幺特别吗？” 多曼多尼说：“你有没有听过辉煌传说？” “辉煌传说？没有听过。” 多曼多尼道：“辉煌传说始于五百多年前，由伟大的爱玛先知预言，可能珍佛明没有流传，但是在安道联邦却连小孩子也会知道。五色斑斓的辉煌帝踏着黄金阶梯从天而降，带领历史上最强大的军队出征，把从魔界而来的邪王击退，将安道联邦和珍佛明统一，带来千秋百世的和平繁荣。” 我笑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多曼多尼道：“我是很认真的，这个传说在安道联邦流传了五百年，可是爱玛先知只能预知约五百年后出现。直至我家祖父偶尔在田中挖出一块石碑，直接预言辉煌圣帝将在上年度的九月廿七日，在珍佛明首都中降生。” “嗄，这幺大条？那好吧，我帮你跟朋友们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