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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轻轻道:“没发现他跟克诺老爷越长越不像?”“他也不像夫人啊。”“夫人重病好几年了,瘦得都脱相了,你能看出她原来什么样儿?”“这倒是。”奥斯维德站在墙边一动不动,既不想朝前走,听得更清楚些,也不想后退。就在女佣们又要继续猜测讨论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奥斯维德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少爷您今天的书还没看,不能偷懒。”那是伊恩的声音,但是他转头却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人成了凯文。他感觉自己像植物抽条一般迅速拔节长高,视线从仰视变成了平视又变成了略微的俯视。而凯文则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牛皮袋,一脸轻松地道:“我去趟神墓,很快就能回来。”接着他转过身,跑进了一片荆棘丛,身手矫健地在荆棘枝中劈开了一条道。就在他转过头来冲奥斯维德挥了挥手说“看见没,我就说我一个人绰绰有余”时,一条长满尖刺的荆棘枝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蹿了起来,眨眼间便捅进了凯文的心脏。凯文睁大了眼睛,张口想说话,却溢着血沫,无声地朝后倒去……“你——”奥斯维德支着下巴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不小心踩空台阶一样,猛地惊醒过来。他垂着目光,盯着自己桌上被水洇湿的羊皮纸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桌角上的沙漏只浅了薄薄一层,离他刚才被白鹰惊得睁眼并没有过去太久,但他所有的困意都已经被刚才几个杂串在一起的片段扫了个干净,再没有要睡的意思。他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得更彻底一些。而后起身拎起挂在一边的斗篷和铜丝面罩,打算去一趟医官院。年轻的皇帝大步走出书房门口,外面巡视的守卫立刻“啪”地一并脚,就要匆匆跟上,谁知他刚迈两步,面前的皇帝脚步便骤然一停,低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守卫差点儿没刹住直接撞上去,扒着墙皮直拍心口:卧槽吓死了!“陛下您需要找什么?我帮您。”守卫小心问了一句。这话刚出口,奥斯维德已经抬手摆了摆手,道:“不用,看到了。”他弯腰从墙边捡了个小小的羊皮纸团,展开看了一眼后冷哼了一声,似乎对纸团里的内容嗤之以鼻,可下一秒他又把那纸团塞进了兜里。守卫下意识好奇:“这是什么啊陛下?”奥斯维德抬脚便走,头也不回地丢出两个字:“垃圾。”守卫:“……”垃圾你揣兜里干啥?地图另一处,白头山丘脚下,凯文他们倒是一夜无话,早早钻进军帐歇下了。虽然负责轮流值夜的几人一直拎着心,但总体过得还算安稳。早上天刚有些蒙蒙亮,众人便在凯文指使下收拾东西,准备重新上路。“马鹫别牵了,就让它们先在林子里等着。”凯文淡淡道,“这山壁它们就是飞也飞不上去,摔下来就是块饼。”众人:“……”祖宗您能别说话吗?凯文又道:“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上去,留一部分在这里守着接应,顺便看着马鹫别让它们饿死。”刚才还绿着脸的众人一下子又都正常了,似乎没一个想在这里退下来。“说真的……”凯文倚在山壁上抱着胳膊,正色道:“不要觉得留在这里是临阵打怵,不够爷们儿。战士本就各有分工,这里必须得守几个人。你们要都不开口,我可就直接点了啊。”他说完扫了一圈,见依旧没人主动,便抬手点了五个人出来。这五个从昨天开始脸色就比其他人白一些,显然是真有点儿惧高,犯不着跟上去受罪。“虽然不太可能,但要是我们一周都没从山上下来,就回去跟奥……跟陛下说另想别的方法吧。”凯文想想还是嘱咐了一句,毕竟带了一群人进去,一切都不好说得太满。打算上山的人很快便收拾妥当了。凯文解了腰间别着的那把短刀,拇指一挑便出了鞘,握在手里方便过会儿攀爬。小狮子班站在他旁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绕过去,得上去?难道永生瀑布就窝在山顶上?可瀑布不都是挂下来的么?”这话其实其他人也想问,但碍于一张老脸,都不太问得出口,只得指望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孩子。凯文用短刀在山壁上试着凿了两下,又摸了摸刀刃,道:“上去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反而要脚软。”众人:“……”你这话的杀伤力更大好么?!白头山丘看起来直上直下,也不是真的没有路。真攀爬起来,还是有可以搭手踩脚的地方的。凯文一个人一马当先,他腰上拴着一根极有韧性的细绳,一个串一个地系着身后所有人。远远看起来,这一行人像是攀在山壁上的一条蜿蜒的蜈蚣。“看准手里抓住的石块就好,千万别回头。”凯文往上攀爬的时候还有工夫叮嘱其他人注意事项,他声音又沉又稳,连个气都没喘。笔直高耸的山壁于他而言,如履平地。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他攀爬速度只会更快,因为他知道,这山不适合久呆。在这里耗得越久,就越容易碰到些麻烦东西。但因为身后还叮叮当当栓了一串,他不得不控制着速度,爬到感觉腰间的绳子越绷越直的时候,就停下来等会儿,等到他们重新赶上来再继续。紧拴在他之后的是小狮子班,这小崽子没心没肺,不会想太多。而后面的人总体水平差不多,相互间系着的绳子也没出现这种一会儿拉直一会儿再弯回来的情况,所以一开始,他们没觉得自己和凯文之间差很多。爬山的时候,尤其是爬这种熬人的山时,时间就好像过得特别缓慢。明明感觉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却依旧望不到山头。众人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一个个手脚仿佛灌了铅。手掌上沾了灰尘砂石,抓在凸起的石块上时没那么稳固,总得多抓两把才敢抬脚,一来二去,整个队伍的节奏便有些乱。“快了,我已经能看到山顶了。”凯文想想,还是回头鼓励了一句。从他这个角度往回看,黑压压的人头几乎直贴在他脚下,再下去就是万丈深渊,整个人仿佛没有凭依地吊在高空,似乎随便来一阵大一点儿的风,就能把他们统统扫下去。不过这高度对他来说还能忍,所以他只是表情漠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