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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嫡额娘,不用麻烦了。”大格格想推辞,哪知梅香已经步履轻快地出去了。她倒了三碗蜜水,没忘记神思不定的耿氏。“给她喝什么?我原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曾想是个告状精。”大格格在路上就问过桂香了,得知还有耿氏在,自然就知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耿氏顿时脸色苍白,也不知道要不要接过递来的蜜水。“胡说什么?”清宁轻斥。大格格气恼:“我要是胡说?她会在这里?昨天还惺惺作态和我说得那样好听,说不会告知她人,我怎么就相信她了呢?怪道别人都说女人的嘴是不能信的。”“怎么回事?”清宁不满地看着李氏院里的人:“都是谁跟着大格格的?这样的话怎么传到大格格耳里?还是平日教养嬷嬷都敷衍了事不成?”话落又问大格格:“难不成你不是女的?你这张嘴说的话,是不是也不能信了。”这样的话就有些重了,大格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来,又十分倔强不想让它掉落。“难不成我说错了?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包括了我这个嫡额娘,你阿玛还有你额娘,当然还有你自己。”清宁其实不是真的再恼这句话,而是无论如何耿氏再是婢妾,对四爷和这个这个嫡福晋来说就是个奴才身份的人,但她在名分上,也的确占了大格格一个长。耿氏不敢也不能以长辈自居是一回事,但你做小辈的随意指责她也是犯了错。“你是觉得谁的话不能信?我的?你阿玛的还是你额娘的?”可这三个人,大格格哪一个都不敢说出口,眼泪终于不堪重量,流出了眼眶。清宁心里一叹,这也是她不愿意和大格格、弘昐打交道的原因,重不得、轻不得,不管又不行,管了又怕被说多管闲事。可这么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被你说哭了,清宁好歹是个成年人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正想着和缓一下气氛。耿氏开口了:“福晋,您别怪大格格了。都是婢妾不好,是婢妾误会了,是婢妾不该……”“你闭嘴。”清宁微恼:“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不是误会,还得听大格格怎么说?不是你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要是都靠一张嘴说,她何必叫了大格格过来。“你能先告诉我昨天为什么哭吗?是底下人怠慢你了?还是……”清宁没说是不是在李氏那里受了委屈。但这意思,大格格听懂了。她看了耿氏一眼,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想说?”清宁点点头,转而看向耿氏:“那你来说,大格格也在也不用担心你哪里说错。”耿氏心中发苦,这背后说话和当面说能使一样的吗?要是如此,就直接带了大格格过来了。偏福晋不按常理出牌,面上几经犹豫挣扎后还是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情,婢妾去赏花的时候,听到园子里有人啜泣,怕出了什么事情,就带着人过去,看到是大格格后,就问了几句。”大格格正处于情绪激动,想找个人宣泄,偏李氏因为被禁足有些郁郁寡欢,平日里都不怎么爱笑。大格格哪里敢把心事说给她听,而身边的下人,哪一个不是李氏安排的,说给她们也是很快就会让李氏知道了。她心里有苦难言,在惶恐不安的情绪下,一个人跑到了花园里。平日这里是没什么人出没,哪知耿氏正好出现。又见耿氏面色和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更是轻声细语,一个人的大格格下意识就把烦心事哭诉了出来。“还是我来说吧。”大格格实在受不了耿氏一句话要停个三顿,反正是瞒不过去,抬头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的。“中秋那天,不是去了宫里嘛,嫡额娘让我和jiejiemeimei们去玩。”府里就大格格一个姑娘家,不像别人家里有个伴,成日孤孤单单地,原身以前是不管这些的,她只要在吃穿上没有苛待人,就是一个好主母了。而李氏之前只是个格格的身份,也没有外出社交的权利,难得进宫一趟,清宁就让大格格去找年轻姑娘家去玩了。“本来聊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谁提到了道格欣要抚蒙的事情。”大格格说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向清宁,哀声求道:“嫡额娘,我可不可以不去……”“梅香,再给大格格添点蜜水。”清宁果断阻拦了大格格未说完的话,反而重新问起耿氏:“耿格格,有些事情,就是连我都不敢议论,不知你劝了什么?大格格才多大,前阵子家中吃席的时候,也没少你结香院几道好菜吧。”毕竟不是什么正经生日,李氏又在禁足,清宁是直接让人往芙蓉院送了一桌宴席,就是梅香院、结香院两处也没让人落下。耿氏呢在这些事情上素来是细心的,尚在襁褓中的弘昐都能得到她亲手做的绣品,更别说大格格的生日了。大格格才十岁呢,有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早。就是那位道格欣,被抚养在宫中,也是到了十八、九岁了才被赐婚嫁给阿拉善郡王阿宝。眼见着耿氏被嫡额娘说的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大格格忙把梅香塞到手里的茶碗放到嘴边,一大口喝下去,甘甜的滋味压住了心头的恐慌。耿氏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她想到昨天自己说的话,这些年抚蒙的公主格格都不少,宗室里也陆续也有人嫁到草原上去,但大约过得都不太好。大格格害怕的也是这些。耿氏自然劝她若是心里头不安,可以去找四爷,再不济宫里头不是还有个德妃娘娘,好歹是喊上一声玛嬷的人。可大格格当时听了,更害怕了。原先李氏还受宠的时候,她还有胆子去找四爷,可现在呢……躲都来不及了。大格格不信耿氏不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心里气恼耿氏故意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言语上就有了指责的意思。耿氏不能说有坏心,只是有借助大格格的事情,让四爷注意到她的意思,却在不知道事情全貌的时候,就早早插手。清宁敲了敲桌子:“你回去吧,府里院子不少,你要是和武氏住着不痛快,可以找碧嬷嬷给你换一处清净一些的,要是晚了,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想了想还是提点她:“你想过没有大格格去花园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巧让你知道了。”耿氏走的时候,心里沉甸甸的,为着今天的事情在大格格那里落不上好,也为了临走前福晋的那句话。只是到底要不要搬出结香院,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底。武氏靠在院门口,瓜皮撒了一地,嘴上依旧利索地磕着,远远就看见走回来的耿氏,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没能得上好。武氏呸了一声,扭腰往院里走,赶在耿氏进院前,回了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