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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住:“还有德妃那里。”当然除了这些,八爷、九爷、十爷那边,也得派了人去盯梢。毓庆宫里,太子再一次被守着殿门的人拦了回去。太子脚步一转,来到太子妃的寝殿里,看到萨仁也在的时候,脸色蓦地一沉,更加难看了几分。“她怎么在这里?”太子看向太子妃的目光讥笑,好似在说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孤不是那么容易受骗的。太子妃不疾不徐地给太子行了礼,又拉了萨仁一把,含笑说道:“还不是弘曣,这几日老是哭个不停,正好萨仁听见了,说草原上有几个古老偏方,问愿不愿意试一试。”太子妃说到这轻轻叹了一口气:“要是以往也就罢了,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试一试,好在不是喝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只是些祈福的动作,虽有些怪异,竟然也有些功效。如今弘曣是大好了,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太子哪有心情,摇了摇头,走到椅子上坐下。太子妃安抚地看萨仁一眼,让她先回去。萨仁朝太子妃感激地笑了笑,就逃也似地离开了。萨仁原先觉得太子妃不好接触,可那是以前,接触久了就发现太子妃和她jiejie一样,都是好脾气的人。虽把暴怒的太子丢给太子妃不妥当,可萨仁实在受不住太子殿下的脾气。前些日子,李佳氏下不了床,林佳氏来了葵水,萨仁就赶鸭子上架地去侍寝,那一夜,差点没丢半条命。后来,还是太子妃让人拿了药,又照顾了几日,才缓过来。萨仁虽觉得这么逃走有些对不起太子妃,可实在是怕了。只是她这一走,太子暴躁地拍上桌子,就听哗啦一声,摆放着的一套茶具就摔了一地。太子妃见怪不怪,眉眼都没有动,只是走到太子的对面坐下:“殿下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皇阿玛不点头,谁也出不去。”吃穿用度倒是一直未减,只是就等于坐了牢一样,只能在毓庆宫里打转。前头殿里的内侍一直没有补了人进来,太子的怒气就再寻不到地方发泄。偌大的毓庆宫,就真的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当然也别说飞进来。从前在宫里住着,太子只觉得出入不便,但眼睛、耳朵都是能接收到外面的消息。可康熙一出手,太子就发现自己只能成为聋子和瞎子。太子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哪怕他是最为尊贵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只要上头的人还有人坐在那里。他这个储君就永远只是储君,仅此而已。头上有个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束手束脚,只要对方一个不喜,他就要退回去。如此一想,更加渴望真正手握大权的时候。从四爷和清宁离开后,李氏已经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天大地大,这个内院里,在没了嫡福晋后,自然是李氏这个侧福晋最大,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个弘昐。出于多方面的考虑,邬思道把弘昐送回到李氏身边。不必等上五日就能和阔别好几个月的弘昐朝夕相处,李氏哪肯拒绝这样的好处。虽说如今外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样子,可因着府里男女主人都不在,反而少了许多紧张感。除了大门紧闭,不能进出,一应吃食用度,外头都有人准时放到门口。门房只需要到了点,开门拿走,再重新关了门就是。除此之外,这样的生活,竟是意外的自由。李氏伸手逗弄了下弘昐,听着他咯吱咯吱的笑后,忍不住也露了笑容。弘昐如今已经是能转动脖子,时不时看看李氏,时不时又指着黄嬷嬷咿呀咿呀地喊叫着。李氏抓住弘昐的手指,余光瞥见黄嬷嬷脸上温婉的笑容,眉宇间及不可察地皱了下,很快又舒展开,轻声笑道:“也不知道你要说个什么?高兴什么?你jiejie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能说话,还得再长一长。等给你过了周岁,额娘就能听得懂弘昐的话了。”原本生下弘昐是大喜的事情,若非因着弘晖当时重病,后头的洗三、满月酒都应该大摆宴席,哪怕不至于到弘晖当时那个隆重程度,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悄无声息地过去。错过了洗三、满月,李氏当然不愿意错过满月,甚至私底下已经在琢磨着,是不是能借此机会把在任上当知府的爹娘喊过来。就在李氏低头思忖的时候,丫鬟走了进来,屈膝禀道:“主子,钮钴禄格格来了。”李氏脸上的笑意一敛,吩咐黄嬷嬷:“带二阿哥下去。”黄嬷嬷应了是,小心翼翼地从李氏怀里接了过去。到了熟悉的怀抱,弘昐笑得更开怀了,脑袋一低,就靠在黄嬷嬷的肩膀上。李氏望着黄嬷嬷的背影,眉眼深了深,良久后说道:“去请钮钴禄格格去小花厅里说话。”只话是这么说,从丫鬟走后,李氏是一动也没有动。心腹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李氏抬眼:“大格格呢?还在闹脾气?”心腹低头不吭声。李氏怒极:“她竟是个蠢的,弘昐是她亲弟弟,好不容易回来,她竟不盼着培养感情,还闹上脾气。就她这脑子,要是真送到正院里,怕是要给我们娘三惹出祸事来。”弘昐再不济,也是李氏的亲儿子,往后大抵也是她所有的依靠。从前还有四爷宠爱的时候,李氏对身体不太好的弘昐态度平平,现在却是恨不得弥补上所有的愧疚,就怕他长大后被人在耳边重提旧事。偏大格格,这些日子没少闹些事情,尽扯着李氏的后腿。提起她,李氏就一肚子的气。她心里又痛又怨:“我先前害怕福晋肚子里又是个阿哥,往后就再没有弘昐的活路,可如今想着还不如是个阿哥呢。”要是生了个格格,以爷对福晋的宠爱,能不把人宠上天,到时候心里有了直面落差的大格格,指不定会如何?这样的话,心腹听听就算,哪敢应承。索性李氏,也就是心里烦闷,想有个倾诉,并不指望她的回答。芙蓉院的小花厅,钮钴禄氏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手心抱着的茶碗慢慢失去了温度,在一旁守候的丫鬟提出换一盏新茶的时候。钮祜禄氏拒绝了。半刻钟后,李氏终于姗姗来迟。钮钴禄氏起身,给李氏行礼:“侧福晋安。”李氏嗯了一声,扶着丫鬟的手,坐到太师椅上,很快就有人端上了新的茶水,钮钴禄氏手边的也被重新更换。李氏看着钮钴禄氏笑,心想无论你乐不乐意,有个什么想法,亦或是来她芙蓉院打了个什么主意。就像她手里的茶碗,虽是她钮钴禄氏喝的,可愿不愿意换,全凭她李氏的态度。两位主子不在,进来的新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