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5
回木板床边上,仔细擦干净栖月脸上的灰。“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什么时候学过?”“忘了我曾经在外求学多年么,走过的地方可不少,你是第一次听见,所以不懂,若多待几天,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理解。”“刚才你们说了什么?”“问了一下此处地界,又问了她家中情况,你想在此处为我治伤,只怕东西不齐备,药材也少,很难施展得开。我已问过,这附近穷山恶水,想要找到什么灵丹妙药是不可能的,待你我好好休整一番,快些回皇城要紧。你想要对我做什么,也会方便的多。”郦清妍瞪他,“什么叫对你做什么,把话说正经些。”栖月轻轻握住她的手,看到被热水烫得有些红的手指,尖端凝着的细细血痂被洗掉,露出伤口粉色的皮rou来,下意识就张口含到嘴里,声音含糊,“如果你实在不愿休息,就去做些吃的东西来,我不相信那村妇的手艺,做出来的东西能让我有食欲。”郦清妍猛地把手抽回去,脸色一点点烧起来。栖月觉得十分有趣,言语激她亲她抱她都什么大反应,反倒是吻一下指尖,就轻而易举红了脸,真是可爱到不行。“说不奴隶,还不是要我干这干那。”郦清妍把布片丢回盆子里,“先去给你弄点水来喝,尊敬高贵的宁王殿下,要委屈你在这硬木板上多躺会儿了。”栖月只是笑,曾经那种胸口被塞得鼓囊囊的感觉,又回来了。郦清妍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端着一个粗糙的土碗,里头有半碗热清水,“他们也喝茶,不过茶叶看着委实不好,想你也喝不下去,便没要。”走到床边,戳了戳他,“坐起来些,喝水。”栖月抬手接了碗,凑到眼底一看,皱眉,“水气太腥。”郦清妍想捏死他,“大爷,看清我们在哪儿是个什么处境成不成,我去哪个地方给你搞琼浆玉液?”土碗被甩回手里,那人直接倒回床板上,“反正我不喝。”“你又不是没吃过苦,瞎矫情个什么劲?”“不要。”“皇上那时还是用我现烧出来的碗,也喝的津津有味,哪像你。”“明明是我和你在一起,为何总要提起不相干的人。”栖月用相同的话堵她。郦清妍差点把那碗直接给握碎,设身处地以己度人,想到这人或许是因为一身的伤,再加又在病中,所以脆弱些,想要借此寻求一些安全感,便强压着快要再次爆发的脾气,皮笑rou不笑地哄着他,“那要如何你才会喝水?你看你的嘴唇干得起了皮,难看死了。”“除非你喂我。”栖月背对着她哼哼,一副我就是大爷你就得伺候我的语气,耳朵尖却竖起来,生怕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丝微弱反应。郦清妍果然靠了过来,坐在木板边缘,上半身压低。栖月还没来得及高兴,全身一麻,直接被拎着翻了个身,下巴被捏住,剧痛让他叫出声,发涩的熟水随即灌进来。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栖月甩回床板,郦清妍拿着空碗起身,笑的张扬邪魅,“你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好了。”剧咳之下的栖月趴在床上,眼角都红了,捂着发痛胸口的模样,像刚被郦清妍强行猥亵过,尤为可怜委屈。“你等着,等我恢复了,定要把你……”栖月说不下去了,郦清妍的手指顺着他的交襟往里探,沿着伤口,一点点拨开本就没系紧的衣襟,指甲刮在血痂上,刮得他心肝儿直颤。“把我怎样?”郦清妍笑得不怀好意,尾音拖得又长又勾人,“嗯?——”“没,没怎么。”栖月觉得胸口又酥又麻,这个傻女人在不自知地点火。对方好似非常清楚他的临界点在哪儿,及时收手,让他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难过得不行,以至于在她指尖离开身子的时候,下意识抬起追逐上去,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做出多么不堪的动作,顿时尴尬。郦清妍仿佛没看见栖月的脸色有多奇怪,兀自感慨,“已经两天没有进食,我俩居然还有力气斗嘴折腾,真是不负怪物之名啊。”说罢不等栖月反应,再次出去了。把人托付给大妈照应,自己钻进了丛林里面,一炷香后出来,手里拎了两只肥大的兔子,走回院子里,向大妈借了刀,非常利落地把兔子开肠破肚,收拾得齐整干净,然后将兔rou直接从骨头上拨下来,切成小丁,混了向大妈借来的小半碗米,将那锅炉涮洗了好几次,然后掺水下锅,熬出浓稠香软的兔rou米粥来。那大妈看着郦清妍水葱似的手指,再看她身上从未见过的好料子做成的血红嫁衣,以及那天仙似的样貌,浓如泼墨保养极好的长发,不用问也知道这姑娘从未干过重活,可是此刻这样的麻利,隔壁邻居家本来要说于自家儿子大牛的小翠,一瞬间被甩开十万八千里。大妈插不上手,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这兄妹二人一看就来历不凡不能轻易招惹,她真想把人留下来,做大牛的媳妇儿,这四邻八乡的,大牛若是娶到如此天仙儿似的又能干活的姑娘,得多长脸啊!郦清妍打了个喷嚏,茫然的揉着鼻子,是哪个在说她坏话?大妈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勺子,那还是大牛小时候用来喂他米汤的,山里人喝粥哪里讲究那么多,端着大碗唏了呼噜就下肚了,这姑娘不依,两人互相比划了半天,大妈最终妥帖,把勺子找来给她。郦清妍端着一碗粥,拿着洗了十来回又用滚水煮过的瓷器勺子走回石屋,栖月正无聊地数着他的头发。“这是你做的吗?”看到有吃的,从床上麻利地翻身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材料就这么些,你想吃什么精致的点心是没有的,将就着果腹吧,我尽全力了。”郦清妍用勺子舀了一勺不那么白的粥,炖烂的rou粒夹杂在黏稠的米粒里,卖相委实不好,香味却很勾人。她吹了吹,凑到栖月嘴边,“张嘴。”栖月没想到她会亲自喂自己,甜蜜的忘了言语,听话地乖乖张嘴含进去,连什么味道都忘了品尝,意思性地咀嚼了几下,就直接给咽了。“很难吃吗?”郦清妍面色有异。“不啊。”“那你为何吞得那么快?”像因为滋味欠佳,不愿让其在口腔多待,要赶紧吞下去结束苦恼一样。“因为我饿。”“……哦。”在郦清妍“温柔细心”的服伺之下,那碗粥很快见了底,栖月准备再次张嘴时,听到勺子与碗底碰撞的声音。“吃完了。”“啊,没了。”栖月咂咂嘴,有些可惜,可惜之余又觉着有些不对,以方才郦清妍喂水的方式,不该是把碗直接扔在这里,任自己自生自灭吗?他觉得这人肯定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