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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峰朦胧的宫阙的影子,周围环绕着的花草树,使人如临仙境。仙境愈深入愈清晰,云雾逐渐散去,脚踏上平地,视野忽然开阔,一股接一股的清香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视野之内,花草树木环绕着的是一座神工天巧的宫殿。向上看去,牌匾上提着三字:云梦斋。云梦斋,清定君早年拜入游世仙人门下学艺的地方。所在东海一处仙山,其山名瀛洲,有着诸多传闻,闻名于世,却鲜少有人能够寻到此山。周清远只身翻过几赌墙,铭记在灵魂深处的亲切感与扑面而来的微风驱散了心中不少的阴郁。周清远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原身的故居,清秋阁。推开门,信步走了进去,阁内整洁如初,并无意想中的尘网,似乎不久前才有人来打扫过。周清远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本书,在床上坐了下静静地翻阅。床板很硬实,铺在上面的床单一点都不柔软,但很暖和。清秋阁的采光很好,满鼻都充斥了阳光的味道。周清远花了好几天,才看到了一座人家,幸得家中好人的相助。这家人是一家三口,青年男子和青年女子,带着一个小的。得了相助,周清远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精神加上身体的超负荷疲惫便涌上了心头,令他昏迷了过去。被这一人家照顾了几天之后,周清远恢复了一些,便道谢告别了。到了最近的冰城,没了灵力,他只得去寻求附近修士的帮助,给他的两位师兄寄了灵信过去。当天,冯云歌、白定二人便相继赶到。师兄弟三人相聚之后,并未多说,三人返回悬崖下将杨逢疏的尸体安葬之后,周清远便要求重回师门。说是要另谋生路。“我已自废前程,本想就此了断,却不想意外活了下来。大师兄,二师兄,我不想苟活于世,带我回家吧,回师门,师父一定会有办法。”游世仙人之所以会叫游世仙人,那是因为她热衷于满世界跑,云游四方。说实话,回师门待上几百年也不一定会等到她回来。不过整个云梦斋书籍最多,从古至今的藏书应有尽有。有人人皆知的,也有不为人知的,不需要用到灵力的也不少。譬如,药修。又譬如……魔修。凡人可修仙自也可以修魔,两者不过一念之差却是天差地别。一个往上,一个往下。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修仙之人以天地灵气为食,法力涌泉是为灵力,修魔之人则相反,以天地怨气为食,汲取欲望,作为法力涌泉,名为怨力。修魔之人,可蚀人心智亦可号令百鬼。而药修,在于这两者之外。既不用灵气也不用怨气,只要有药材,有丹炉,会炼制足矣。“唉……”周清远合上书籍,揉了揉额,面上愁云满布。“该如何是好呢。”跺了跺脚,完了愈发烦躁,在房内来回踱步之后又觉得无趣,周清远抓了抓头发,寻着屋旁的小河流一路向下,来到了河畔前。无论是魔修还是药修,要入门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更别说是要修炼。每一个阶层的提升,都要机缘,一切都只是一念之间。机缘到了,只花一天都能飞升,机缘未到,至死修为都不能更进一层。关于这方面的书云梦斋固然多,但都是书本知识,实际cao作却很难。就算是修魔,也不可心浮气躁。魔分两种,一种是真魔,一种是魔仆。前者便是修魔者前进的方向,后者例如方任盛,被欲望所催动堕了魔,被欲望所驱使,最终沦为魔仆,才失了神智。修魔不易,一不小心便会堕魔沦为魔仆。可周清远心中,始终平静不下来。那日的光景仿佛就在眼前。无论是他的坠崖,还是杨逢疏的坠崖。都难以忘怀。“清远。”一道清冷的男声伴随着脚踩树叶的声音响起,周清远回头看去,是冯云歌。那张看了就想让人上交钱包的、冷漠的脸。“我就知道你在这。”他跳了下来,踩在了一颗石子上,站在了周清远身旁,低头看他。站的笔直。“大师兄。”周清远叫了他一声,眯眼笑了笑,“不必顾虑我,飞吧,我无所谓。跳下来,脚会疼的。”冯云歌没有答话。而是跟着他蹲了下来,周清远见状吃了一惊,百年难得一见啊。冯云歌盯着湖面,湖面清澈见底,能够看到里面游动的鱼儿。冯云歌不时朝周清远这边瞄来,顿了顿,终于是找到了话说:“天气真好。”“……”周清远看了一眼天空,是挺好。可大师兄你确定不是来搭讪的直男同学吗?周清远道:“挺好。怎么,大师兄有什么话要说?想说就说吧。”冯云歌干脆不偷瞄了,直接转过头看着他,拧眉说道:“你变了很多。”周清远愣了愣,现在一点搪塞隐瞒的心情都没有了。“……可能吧。”“不是他……这件事发生之后。是之前,五年前重逢的时候,你就变了很多。”周清远淡淡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想说的,也没有去隐藏什么的力气了。就这样吧。冯云歌点了点头,正经道:“不过……我很喜欢改变之后的你。”顿了顿,又觉得不对,冯云歌立刻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我是说……中意、欣赏、赞许、觉得不错。”周清远笑了。“……”冯云歌沉默了。“哈哈哈!”周清远顿时笑出了声,“大师兄,你太可爱了吧。”“……胡说八道。”冯云歌转过了头,侧脸能看到一点绯红。周清远看着他又笑了一会,捡起了一颗石子,又把石子掷了出去,溅起了好几道涟漪。“大师兄,其实我吧……”周清远望着湖面,目光平静。见到这个模样的周清远,冯云歌的内心紧了紧。“不想再继续伪装了。”周清远低下了眸,又盯着自己的鞋,一时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嗯?”“我是说,我不想再装其他人了。”周清远转头看向了冯云歌,目光当中,满满的都是坚定。“因为很累。”“为何?”为何说这样的话。周清远看着他,又摇了摇头,本来想将一切摊牌,但是到关键时刻却又退缩了。“哎呀。”周清远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眯起眼冲着透过阴翳照下来的阳光笑了笑。片刻,周清远突然回头看着冯云歌,太阳的光晕映在了他的身后:“大师兄,我是不是同你记忆中的大不相同?”“是。”冯云歌点了点头,“大不相同。”“虽然也固执,也温柔,但那是不同的,我感觉得到。强装出的正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