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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部思维的我蓦然想到了什么“你的父母其实是死间!他们做的一切是用来换取巴克里奇,或者英国情报机构对另一个打入他们内部之人的绝对信任!是不是?” “你说的不错。但当时,那个人还没有真正进入你所说的那些地方。” 我被她这模棱两可的话给弄糊涂了“还没打入?什么意思呀?” “那个计划的最终实施者,有个代号,他就叫”她静静抚摸着耳朵上被海风撩起的一缕乱发,平静的语气孕育着惊雷般的寓意“公子!” “是你!” 我再次张大了嘴巴,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在中午阅览过张副总长给我的那份文件。文件内很清楚的标明了,妍舞的代号,正是“公子”“怎么样?很疯狂,大胆,充满想象力的计划。是不?” 她侧过了脸,避开我的目视“一对能为了国家,甘愿放弃自己的生活、前途、生命甚至后代的夫妻。作为他们的孩子,我能说什么吗?一切为了国家,一切为了主义,这是他们那代人所毕生追求的。” “好一个荆轲刺秦,公子献头。” 已将前因后果捋得一清二楚的我微叹着道:“先牺牲一批人,借以打入敌方内部;待水涨船高时再由自己人出手杀掉自己。这样,既坐实了汉jian之名,同样又为自己的后代铺平了将来真正进入敌方内部的道路。” “我父母死后,巴克里奇就此收养了我。” 她回过了头,原本耀眼的泪光已然不见。口气也一如刚开始时的清冷“而且他还很明确地告诉我,父母是死在我们中国人手里的,借以增加我对自己祖国的仇恨感。等我长大后,他就可以将我派回中国,当作他在那里的一枚棋子发挥重要作用。” “从十二岁开始,我就在他的悉心培养下学习各方面知识。重金请来的各科相关内容的专家,我每天上午学习政客教育,商业丛林法则;下午学习传统英国文化,艺术。到了十八岁那年,他就把我送进了那个让我永远都无法忘怀的私人军事训练营。” “那后来你是怎么和张将军联系上的?” 我接着问道。 “在去泰国做手术的时候。” 她触碰自己的脸颊“国内的军情部门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成长。当年计划的实际指挥者,也就是我们中午见过的张抚生在我到了泰国之后的当天夜里就找上了我,并将当年的计划向我和盘托出。不光这个,他还把我父母叛逃出国前事先准备好的影音录像播放给我看。” “于是,你就答应了。当了这个双面特工?” 我揉着鼻梁,低声说道。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笑着,只是那笑意里多了一份彻骨的冷漠“这是一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弱者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强者踏入成功的垫脚石跟棋子!要想不被人吞食,就得爬到食物链的顶端不管花多么巨大的代价!” “对此,我甚有体会。” 我颔首轻语。 “现在的我已今非昔比。” 她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睥睨四方的凛然邪气“年迈的巴克里奇已经死去。我已晋升为日不落联盟五大主要负责人之一,北极狐也在我掌控之中。加上在英国国家通信情报局以及中国总参情报部的双重特工身份。还有什么,能够困扰我呢?” 听了半天的我笑着摸出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随着nongnong的白色烟雾而出的,还有我那近乎自嘲的言语:“和你认识了一年多,说实话,今天之前,我原以为已经完全了解了你。可见过张将军,看过那份文件,又听了这些后。我才清楚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肤浅。” “但现在,你已经完全知晓了。” 她重新站了起来,行至cao作台前,负手伫立。其飘逸的姿态,凝冷的气势,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吕国强也是巴克里奇培养的人吗?” 过了一会儿,捻灭烟蒂的我再次开口相问。 她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吕根本就不知道我那位养父的真正实力,更不是日不落联盟里的人。说来你也许不相信,他之所以被我养父看中,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我的一句话。” “哦?什么话?” 我露出了好奇地神色,静等她的答案。 “十年前,他曾到过我养父的城堡。那时候,我养父已经非常热衷于收藏世界各国的珍贵古董以及名画。对于中国这个历史悠久,珍品众多的东方国家他更是非常有兴趣”“那倒是!” 我颔首应合着,接着便继续道:“在近代这一百多年的历史中,我们被他们掠夺了多少文物。我想,要是你的父母没去世。那么如今,盗卖国内文物至他巴克里奇手中的这个任务,就不会是他吕国强来干了吧?” “是的。” 她接过了话头“那次在我养父的城堡里远远的见过他一面后,我就注意上了他。因为当时的他神态非常落拓,非常颓丧。后来在一次跟我养父谈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叫吕国强。是国内某所大学的美术教师,同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油画家。至于他落拓颓丧的原因”“那时正好他和他的前妻离婚没多久。” 我张口作答道。 “嗯。” 她一面将游艇重新调回手动cao作,一面继续讲着:“当时对未来愁苦莫名的他恰好受了校方的委派到英国来做考察交流。命运这东西有时还真是有趣,就这么让一个普通的中国大学教师跟一位势力滔天,背景强大的英国公爵在一家不起眼的英式酒吧里相遇了。” “我养父在跟我谈话的时候讲过,吕国强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他渴望财富,向往权力的心情极其迫切。但他的为人又十 分谨慎小心。可以说,那时的他只是个生活在矛盾中的普通人。” “你应该明白,那时的我根本还无法了解我父母死因的真正缘由。再加上懵懂无知以及养父平常的教导,所以我十分憎恶从国内来的人。于是,我便对养父说了一段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经典名言:“人世间的煊赫光荣,往往产生在罪恶之中,为了身外的浮名,牺牲自己的良心”” “听到那句话后,我的养父开始非常地费解。可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这之后不久,吕国强就返回国内。而且在半年后,养父的私人展览厅里就多出几件来自于国内的珍贵古董跟字画,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东西越来越多。” “原来是你让吕国强堕进了这罪恶的深渊。” 我靠在了沙发上,语气飘忽“人人都有私欲。只不过有些人碰到了机遇,让自己的私欲得以尽情释放的机遇。而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遇,他们只能在抱怨、遐想、意yin中,度过自己那平凡庸聩的一生。” “四年前,当我在日不落联盟,北极狐以及英国国家通信情报局逐渐站稳脚跟后。养父就将远东地区的组织力量移交到了我的手中。” 她依然是一副自说自话的样子“在此期间,我发现了吕国强利用帮养父倒卖国内文物赚取的原始资金,开始组织加工贩卖新型毒品,也就是冰毒的活动。而且他的毒品销售网络遍布国内东南沿海地区。同时,他还建立了以那个石嘉然为首的黑社会团伙,并向东州市的政府高层渗透,加紧对自己关系网的经营。” “我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养父。当时身体已经抱恙,时日无多的他当即给我下达了指令。一定要将已经被财富权力蒙蔽了双眼的吕国强处理掉。同时,还要将他贩卖毒品所赚得的钱如数夺取。但是手段一定要隐秘,不能给国内官方制造任何口实。”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日不落联盟所掌握的多家企业已在中国市场投资经营。如果大张旗鼓地动吕国强,一旦他狗急跳墙,将自己与我养父共同倒购中国文物的丑闻宣之与众,那么势必将会给我养父在中国境内的声誉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另外还有一点,日不落联盟在英国情报部门的帮助下,已经逐步地在中国境内安插了一批情报间谍。要是因为吕的关系让日不落联盟被国内安全部门盯上,那就会使原来辛辛苦苦在中国境内打下的基础毁于一旦。” “呵呵。” 咧嘴发笑的我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调笑道:“巴克里奇至死都没想到,他的日不落联盟早就被国内的军情部门注意了。他劳心劳力培养出来,用于日后对付国内情报部门的家伙,竟会是个双面特工。” “是啊!” 此时展现出迷人笑容的她单手捋了下自己的长发,随后接着道:“于是,我并没有马上开始执行他的指令。而是先派出了一根“暗桩”让他打进了吕国强的内部。然后招募了一个穷困潦倒的英国人,让其按照我制订好的步骤慢慢地接近吕国强。” “我就知道”我耸了下肩膀“理查德只是你用来迷惑吕国强的。是不?” “当然。” 她肯定着回道。没等我出声,她又讲了起来:“一年多前,养父一去世。我就正式展开了行动。回到国内的我经过一番探察,掌握了吕国强那些学生的情况。并最终在她们中间,挑选了关丽,做为第三根“暗桩”接近吕国强。” “第三根“暗桩”你四年前派出来的,另有其人?” 我睁大了眼睛,满是疑问。 “就是那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张手做了个动作。 “啊!原来是他!怪不得”明白是谁的我揉了下鼻子,默然暗想。 “后面的事情你都已知道的,我就不再罗嗦了。” 手握舵盘,目视前方的她见我沉默,随即又道:“以后你就要跟我混饭吃了。有何感想?” “没什么好说的。” 我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并抬手整理起她被海风吹乱的长发,凝视着她精致的容颜柔声道:“还是在张将军那儿说过的话,出生入死,与君共闯。” 她并没有被我这突如其来,又貌似暧昧的动作惊得举止失措。而是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才接着一语双关道:“确定了,一定要那么做?” 我垂下了头,目光则在驾驶舱后部的旋梯那儿游荡。半晌之后,才终于将视线收回,抬首正目,毅然沉声道:“无悔!” “随你。” 她眉角上翘,泛出一丝邪笑“疯子!” “你也一样。” 我回敬了一句,之后转身,踱步走出了舱门。 出轨之母:第三部 第29章 游艇仍在广阔的大海中不断前进。单调的海浪声,从无止境的黑暗中翻涌而出,随即又消退逝去。我独自一人站在艇舷冰冷的甲板地上,全身笼罩在雾白的气息中,与这庞然的大海,巨大的黑暗对峙着。 已经迷茫了二十年;失落、踌躇、烦恼了三年;挣扎、恐慌、焦虑了半年;痛苦、仇恨了一月有余。终于在此时此刻,我的意志正明确地向一个方向逐渐集中。现在已经不能以一般的理由去抑制我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能。 感情?不,不是那种轻忽草率的事。这种感觉不是单纯冲动的激情,如今已成为我灵魂的呐喊,生命的依靠,甚至是我生存的理由。 换句话说,那颗耕植在我内心的异念种子,终于从果蕾中破壳而出,似暗夜般妖靥,充满强大恶意的花朵,粲然绽放了“吕国强,准备迎接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夜吧!” 负手而立的我根本不在乎那致使游艇有些颠簸的浪涌,信步来到艇首,冲着漆黑如墨的海平面,轻声呢喃着。 “另外”我提起双手,抬至眼前仔细地审视着。语气依然轻盈,飘渺“杀人魔,我希望,在乾山岛上,你能和我面对面的谈一次。不用怀疑我的判断,我知道,你会在岛上的。” 此话言毕,我又待了十余分钟。这才转身迈步,回到舱室。 驾驶舱下的小客厅内,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已各自落坐,分别拿着面包、蛋糕以及曲奇饼干吃着。坐在最靠外,仔细咀嚼着口中面包的妍舞在见到我后跟我点了下头。然后继续侧着身子,低头吃起面包。 我取了袋面包,走到同坐在沙发,各占一角的我妈与海建中间,坐定后一边撕开面包袋封口,一边冲我妈小声道:“妈,今晚一过,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你和海建,也可以自由了。” 长发垂肩,未施粉黛,上身穿着件咖啡色女式西装,内衬圆领秀花棉衫,下身一条水蓝牛仔裤,脚蹬白色高跟鞋的我妈并没有出言说话。她此刻的神情,没有惶恐,没有愧疚,没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失落以及黯然。就连啃咬着蛋糕的双唇,也几乎像是在做着机械式的工作。麻木,而且生硬。 见她不理睬,面部表情平淡的我又把头转向了沙发的另一面。可能是昨晚在加上今天中午都没有吃过食物的原因。本就食量很大的海建在吃完了曲奇饼干后又拿起一袋蛋糕,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只是刚才我对我妈讲的那一句话,让其稍稍停顿了一下嘴上的动作。所以在此刻,我和他的视线,很快便撞在了一起。 “放心。” 我淡淡地笑着“事成之后,那二十万英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 没等其有所回答,我就再度回身,凝视着我妈那张绝美,但颇显憔悴的容颜强调道:“妈,还有你,也会得到二十万英镑。” 她终于停止了进食,扬起螓首,冰冷伤凄的眸子不带有一比感情,唇边更是悬挂着一道悲凉的笑意冷冷道:“你在我心里,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懂事的好儿子了。所以,这事之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