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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走。“杀了她!杀了她!”她指着陆沉音,眼中是滔天恨意。陆沉音看明白了:“你离开青玄宗没有回家,反而误入歧途,拜了这鬼修为师?”夏槿苏面目狰狞道:“我拜谁为师关你什么事?只要可以杀了你,莫说是鬼修,便是魔修妖修我也愿意拜!”“你疯了。”陆沉音紧皱眉头,“夏家的人全是被他杀的?”听了这话夏槿苏脸色越发难看了,她声嘶力竭道:“不!不是他!是你!是你杀的!都是因为你!”她哀嚎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拜他为师,他们怎么会死!”陆沉音还没反应,齐信就听不下去了:“胡言乱语,你自己上当受骗害死了全家,竟还把责任推到陆师妹身上?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不是我,不是……”夏槿苏抓着脸,脸颊都被抓出了血,那鬼修又去拉她,她这次没有挣开。“陆沉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今天算你命大……”她恨恨地盯着陆沉音,陆沉音身边便是宿修宁,她看见宿修宁,眼中畏惧片刻,怨憎更深了。陆沉音提了朝露想追,不管怎么说,夏家这么多人都死了,虽调查完了和她并不相干,是夏槿苏拖累了全家,但逝者已矣,她是夏家唯一的活口,总不能见她越陷越深。当然,最根本的还是陆沉音担心今日就这么放她走了,来日会更加麻烦。各种和电影告诉她,这种情况如果不处理好,那都是在为后期立FLAG。“别追了。”宿修宁拦住了陆沉音,“鬼修极擅逃跑,夏槿苏身上阳气所剩无多,你即便追上去将她带回来,她除了继续修行鬼道,也无其他活路。”宿修宁看了看天色道:“先去替夏家其他人收敛遗骨吧。”接近傍晚的时候,陆沉音和齐信才将夏家人的遗骨全部收敛好。鬼修和魔修杀人模式很接近,都十分残忍,死在他们手上能留下一副全的骨架就不错了,血rou都不能多奢望。“齐信,你将他们的遗骨送去渡缘寺。”宿修宁吩咐道,“拿了我的手令给归一大师,麻烦他请人为枉死者超度。”齐信面色沉重地接过手令,应了声便带着存有夏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尸骨的乾坤袋离开了。陆沉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宿修宁在一旁望着她,她转过头来,沉默了一瞬问:“现在要回去吗?”宿修宁反问她:“你想不想回去?”陆沉音思索片刻道:“师父有没有在下界逛过街?”宿修宁一怔,如实道:“不曾。”陆沉音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脸:“那我陪师父逛逛吧?”见她终于笑了,宿修宁薄唇开合,轻声道:“好。”第49章第四十九章走出夏家的时候,陆沉音回头看了一眼。夏家有今天,是因为夏槿苏。夏槿苏变成现在这样,和她脱不了关系。她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夏槿苏没有离开青玄宗,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她做错了吗?宿修宁根本不需要开口询问,就知道她心里在苦恼什么。走出夏家大门,戴上幂篱,宿修宁语气缓慢,不疾不徐地开了口。“以夏槿苏的性格,即便当初她留在了青玄宗,如今也不会太平。”他将幂篱的白绸交叠在一起,半点孔隙都没留下,路人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固然她可能不必与鬼修扯上关系,但或许会在宗门里犯下更大的错。”陆沉音惊讶地望向他,隔着白绸与他对视。“在青玄宗犯下的大错,就不仅仅是夏家人遭殃那么简单。”宿修宁立于街灯之下,柔润的火光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中和了清冷凛冽的剑修寒意,“生灵涂炭,是可以料定的结果。”说到这,他忽然牵起了陆沉音的手,陆沉音心头跳了一下,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人前大大方方的牵手,过去可能也有过,但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和现在是不同的。宿修宁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眨眼间两人便到了城郊外的河边。陆沉音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好像是下界的花朝节,城郊河边挤满了男女老少,他们几乎人人手里都拿着一盏花灯,兴冲冲地往河里放。陆沉音笑了笑,轻声说:“师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宿修宁的幂篱虽将他的脸挡得严严实实,但他神识在,并不影响视物。他扫了扫河边的人,弧度轻微地摇了摇头。陆沉音反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今天应该是花朝节,他们在放花灯,在花灯上写下今年的愿望,再将灯放到河里,花灯顺流而下,花神就能看见他们的愿望。”宿修宁听明白了:“你想放花灯?”陆沉音刚要点头,就听他说:“不必了,你有什么愿望,告诉为师即可。”陆沉音望向他。“为师现在就能替你实现。”陆沉音:“……”其实大家放花灯,也不是真的完全为了实现愿望。不过……难得看到宿修宁如此直男的一面,陆沉音忍不住笑开了,这个笑自然轻松,宿修宁见她总算不再因夏家的事心事重重了,竟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停了停,宿修宁牵着她走到一棵相对安静的大树下,他缓缓拉开幂篱的白绸,于月下与陆沉音四目相对。“师父?”陆沉音好奇道,“怎么了?”宿修宁轻声道:“你等等。”陆沉音安静下来,只见他闭上双眼,右手抬起,白光在他手心莹莹流动,像抓满了漂亮的白色萤火虫。陆沉音看得出神,等宿修宁喊她回神的时候,她还没想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脸色有些苍白,衬得唇瓣越发红润,夜幕之下,白绸中若隐若现的一张脸冷冷如月,朗朗若星。“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夏槿苏如果留在青玄宗,也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