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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上午还说再也不要你cao心的！我真不懂事，真不懂事。

    听着mama沉重的呼吸，我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mama马上就发现了我在哭，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小磊！你怎么样，是不是肚子痛的受不了？」

    我刚想说什么，远远地就看到对面一辆车向我们的方向驶来。mama赶紧伸手去拦，但是车子没有减速，呼啸着飞驰而去。mama只好背着我继续艰难地挪向医院的方向，汗水很快打湿了我搂着mama脖子的手。再走一段，又有一辆车无视mama的挥手，疾驰而去。

    「妈！你歇会儿，我好重的……」

    mama喘着气，摇了摇头。终于又有一辆小车远远地开过来，这次mama赶紧把我放在路边的一个花坛上坐下，就冲到路中间，挥手去拦那辆车。

    因为是凌晨车速很快，司机肯定没想到这时还会冲出来一个人拦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我吓了一大跳，幸好汽车在离mama不到一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刹住了。

    司机跳下车，指着mama大骂起来：「cao！你他妈的找死啊？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边有江，去跳江啊？老子得罪你啦？cao你妈，想讹钱是不是？」

    我虽然晕乎乎地，但是能看到mama在剧烈地颤抖，刚才真险啊！万一司机慢那么一点，mama就……他还骂的那么难听！mama却等司机骂了一阵，才赔着笑哀求道：「师傅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有人急病，晚上没车，帮个忙把他送到医院去，行吗？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司机看样子也吓得不轻，定定地看了mama一阵，才一边骂骂咧咧地看向路边的我，一边拉开车门：「那你他妈也不能这么拦车，差一点救不了你老公，连你自己都得赔上！」

    mama根本无心分辨，赶紧跑到路边架起我，把我塞进车里：「真对不起，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司机发动了汽车，还在絮叨着：「你老公真有福气，我看你是为了老公死都愿意……」

    我终于忍不住了，用最后一丝气力，软软地喊了一声「妈」。

    果然司机大吃一惊：「什么？」

    手上的方向盘一歪，汽车就扭了一下。他赶紧控制好汽车，瞪大眼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mama又看了看我，才叹息了起来：「哎……我就说呢，这世界上只有做娘的才能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不像啊！这小子都有十六七了吧？你……你有四十？老天，你们……是不是他病傻了，乱叫的？哎哎……我说，小兄弟，二加二等于几？」

    可能是每个开夜车的司机都会不停的说话以驱赶睡意，这个司机的罗嗦让我有些不胜其烦起来，于是我干脆装傻：「等于苹果。」

    司机笑了，转了个弯，狠狠地盯了mama一眼：「我就说呢……哎，你是他姐吧，长得还挺像的——好了，医院到了。——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汽油？汽油有报销……不不不，我不抽烟——没事没事，你这样的女人不容易，好好照顾你弟。」

    司机虽然大嘴巴，不过是个好人，拒绝了mama给他的钱，帮mama把我搬出汽车，就开车离开了。我们已经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这时我几乎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只能像一块木头一样，让mama把我背进急诊室。

    「砰」……「砰」……在无意识状态下，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似乎还有mama低低的说话声。可惜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沉入了昏迷。

    当我悠悠醒转，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无力，只看见一瓶药水缓缓地通过针管滴进我的体内。只是个拉肚子，怎么就这么严重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mama趴在我身边，睡着了。她还穿着睡衣……昨晚来不及换衣服就背着我出了门？

    mama一只白皙的纤手正搭在我腿上，我心里一阵愧疚，带着些温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上mama的手背。刚刚接触mama滑腻的肌肤，mama就一下子惊醒了：「小磊？你醒了？怎么样？」

    我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不敢看mama：「只是拉个肚子……怎么会这样？」

    「只是拉肚子？小磊，你吓死mama了知不知道？送来的时候已经脱水性休克了！急性肠炎！再晚点就是败血症！」

    什么……这么严重？我不由得转回头，呆呆地看着mama，mama平时水灵灵的大眼睛这时却布满了血丝，正在带着一分生气，一分焦急，一分疲惫地看着我，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块青紫。那是什么？我失声道：「妈？你头怎么了？是不是摔跤了？」

    「没什么，没摔跤。」

    「那你的头怎么会肿了一块？怎么回事？」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就想去摸一摸那里，马上被mama躲开：「真没事。你别想那么多，在休息一会吧。」

    我几乎要哭了：「对不起，妈，都怪我，害你把头都摔破了……」

    「mama真的没摔跤，不是摔的。」

    「那为什么会肿成这样？」

    「……」

    「mama……」

    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mama只好低声道：「真没事，mama就是给菩萨磕了几个头……」

    「啊？为、为什么，mama？」

    「小磊昨晚那个样子，mama吓得不得了，给小磊打了针以后mama就给菩萨磕了几个头，求菩萨保佑小磊没事……」

    昨晚迷迷糊糊听到的奇怪声音，原来是mama磕头的声音？我呆呆地看着mama美丽的脸，心里一阵刺痛：「mama，对不起……」

    「没事了……小磊好了，就没事了。」

    mama微笑着握住我的手：「医生说小磊要静养，暂时不能吃东西。等小磊好了，mama再给小磊做好吃的吧？」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睛。

    10节

    转眼就快开学，也到了我的生日。这天mama还要上班，出门的时候mama微笑着：「小磊，想要什么礼物？」

    没什么好要的……我摇着头：「不想要什么。」

    mama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些不相信：「小磊，你以前过生日，可是恨不得把玩具店搬回来哦。」

    我不好意思起来，以前每次生日总是不停地要买东西。可是现在玩具什么的对我没什么诱惑力了。突然想到了那次在江心岛上想要亲一亲mama的唇，我大着胆子：「mama，以前我是小孩嘛……要不，mama让我亲一下就行了。」

    mama看着我开心地微笑了起来：「现在小磊还是小孩啊！还想亲mama，羞死了。好了，你不说，mama就自己给你买。」

    说着翩然出了门。

    我赶紧追着mama喊道：「妈，真的别买，浪费钱！我不要什么东西！」

    mama停了一步，没有回头，轻轻的说道：「好……」

    整整一天我都在期待，真的希望mama什么都不要买。让我亲一下的话比什么都强，想着mama美丽的樱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到了下午，我在无聊中想到，我已经十四岁了，不能什么都依赖mama，今天在家没事，不如帮mama做点家务。mama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真的好辛苦，以前真是懒虫，连碗都不会洗……对了，学着做一顿饭？

    说干就干。翻出自己的零花钱，应该够一顿。我挎上篮子，走向菜市场。mama喜欢吃豆腐，烧个豆腐，还喜欢吃黄瓜，来个黄瓜炒猪肝吧，再来个西红柿蛋汤，对，就这么办。

    第一次买菜，真是什么都不会。豆腐该买几块？黄瓜该买几条？猪肝该买几斤？一边问一边买，等我买好菜，已经夕阳西下了。赶紧向家里赶，等我到家，mama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翻着什么。我赶紧道：「mama今天好早啊。」

    mama回头看着我：「今天是小磊生日嘛，我叫她们帮我顶一下，就先跑回来了……咦，小磊怎么挎着菜篮子，mama说怎么找不到呢。」

    我不好意思的讪笑着：「我去买菜了……」

    mama赶紧跑出厨房：「哎呀，小磊怎么会做这个，你不会做家务的，干嘛今天跑去买菜？」

    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mama都做了十四年的饭给我吃了，今天我想做一顿饭给mama吃。」

    mama抬起脸，明亮的眸子里有一些水光：「小磊……你有这个心就好啦，以后还是mama来吧。」

    我摇着头：「不行……以后我也要帮mama做点事。mama今天没买什么吧？」

    mama微笑道：「没有，急着回来，想等买菜的时候再顺路给小磊买礼物。」

    哇！我顿时高兴起来。没买就好，我就可以亲mama了。我开心的叫道：「真的不用买，现在正好，mama菜也不用买了，就别出去了，休息一下，我来做饭给mama吃！」

    「那怎么行，小磊过生日呢，mama还是出去给小磊买礼物吧。」

    mama走到门口，我急了，一把赶过去抓住mama的柔软的手臂：「妈！真的不用买，我又不是小孩！」

    mama停下脚步，温柔的看着我：「那小磊生日不是什么也没有吗？」

    我赶紧道：「我说了啊，让我亲一下就好。」

    mama微笑着：「小磊想亲mama随时都可以啊……又不特别。」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我心里想着。看到mama微张的小嘴，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烧：「我想……亲mama的嘴巴一下……」

    「那不行……只有爸爸能亲mama的嘴巴……」

    mama笑吟吟的俏脸突然暗淡下来，眼神里染上了一丝哀伤。

    我有些心痛，没想到这样也能惹起mama想爸爸。只好安慰mama：「那好吧，那我亲mama的脸。看我买的菜！」

    还好mama的注意力被我吸引，跟我走进厨房，看着我把买的菜一样样的往外拿。我是按计划的顺序买的，根本没有经验，结果先买的豆腐在最下面，已经被坚硬的黄瓜和西红柿压碎了。

    mama看着我拿出一包稀里哗啦滴着水的碎豆腐，笑的前仰后合：「哈哈，以后还是mama来买菜吧。」

    我突然想哭，这么大了什么都不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mama对不起，下次我就知道了。」

    mama看到我的神情，赶紧停住笑：「对不起，小磊，mama不是想取笑你，……是开心。」

    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哦。那mama教我做饭吧。」

    mama轻轻的点点头：「好。」

    结果除了豆腐被压碎了，夏天下午的猪肝也不够新鲜，鸡蛋还坏了一个。说是mama教我做饭，实际上大多数事情还是mama做了，而且因为我的手忙脚乱，弄得mama好像更累，不过mama一直在开心的微笑着，让我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终于，两菜一汤做好了。我把菜端到餐桌上，笑着对mama说道：「请亲爱的mama用餐！」

    mama拿着碗要去盛饭，我赶紧接过来：「mama坐好，我去盛。」

    mama点了点头，坐在餐桌旁，微笑着看着我。我盛好两碗饭，端到桌上，看mama端起一碗，慢慢的吃起来。

    菜做得很糟糕，稀烂的豆腐姑且不说，猪肝老得几乎咬不动，汤里的鸡蛋也散了。但是mama吃得很开心，吃完一碗，我又给mama盛了一碗，mama笑着继续吃起来。我一边吃，一边偷看mama，mama白嫩的脸颊微微鼓着，抿着小嘴用力咀嚼我做的老猪肝的样子，真的非常可爱。

    当我还想给mama添第三碗的时候，mama笑着摇头：「吃不下了，好饱。小磊做的饭真好吃。」

    说

    着向后靠在椅背上，伸手到高耸的胸部下面，轻轻地揉着肚子。

    我撅着嘴：「mama别夸我了！我知道做的不好。」

    mama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怎么会呢？小磊第一次做的菜，mama吃得特别开心。」

    我也丢下碗，撒起娇来：「那mama奖我亲嘴巴一下好不好。」

    mama这次没有伤心：「不行不行。mama让你多亲一下脸吧。」

    说着侧过脸。

    我这才敢光明正大的仔细端详mama的脸蛋，白净细腻，灯光下流转着隐隐的光彩。夏天的饭后有些热，所以两腮挂着淡淡的红晕。真好看，就算只是亲亲脸也很不错……

    我看的又呆了，mama轻轻地问道：「小磊怎么啦？mama脖子都扭酸了。」

    我脱口而出：「mama真好看！」

    就把嘴唇轻轻地碰到mama脸上。好滑……好软啊，带着淡淡的温暖和一丝丝香气，幸福的潮水顿时涌满了我的脑海。

    片刻，mama避开我的嘴巴，笑着看了我一眼，想必我的神情很傻，所以mama拼命忍住笑，再侧过另一边脸蛋。

    再次用唇感受着mama的脸，我贪婪的吸着mama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幽香，真想这么永远亲下去，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亲mama的感觉这么好呢？小时候我是怎么亲mama的？没什么印象了。可是，这一次我肯定会记得很久很久。

    mama这次没有避开，良久，才轻轻的问道：「小磊，好了吧？」

    正沉浸在幸福中发呆的我一下惊醒了，赶紧挪开嘴巴：「好了……」

    mama点点头：「那好，我去洗碗了。」

    站起身来就要收拾餐桌。我赶紧也站起来：「我来我来！今天mama休息一天！」

    说着抢下mama手里的碗。

    「小磊今天生日，应该好好玩玩的嘛……你也不会洗，还是mama来吧？」

    mama的神情虽然幸福，但是还是试探着问道。

    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摇头：「就是我生日，才叫mama休息。十四年前的今天mama肯定很辛苦，对不对。」

    mama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好……小心别把碗打破了，割了手。」

    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