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越跑越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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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你说说,你在边关时间最长,上回离开的时候,可曾听说过?」胡老先开口。 小刀被点名,思索一下,郑重道:「我在边关久,去肃城的次数也少得很,来束屏山就更少。 不过,我上次回京时,倒不曾听说过这事。」 上回他进京,一路狂奔急驰,恨不能肋生双翅,哪有闲功夫听这些传闻。 胡老还想问百胜,剑客打断:「我行走江湖,倒听说过司马道的名号。 他们做的是买卖消息的生意,价格虽然昂贵,但也是明码标价。 没听说过什么阴邪之事与他们相关,我倒觉得,没有那么多禁忌。」 他是江湖人,本身实力又强悍,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神鬼之说。 胡老偏要唱反调:「我看不见得,我以前采药游历时,也走过一些大川,听说过一些异闻怪事。 别的不说,我见到药王庙,无论是新庙还是破败,都是要拜一拜的。」 剑客勾唇,一丝讥讽的弧。 胡老不满,手肘捅一下玉空大师:「你说呢?你也经常四处走。」 「我……」 玉空大师还没想好站哪边,剑客指责胡老:「你说你的意见,愿意拜便拜,你强迫他干什么? 他要拜也是拜佛祖,与你的药王不是一回事。」 胡老压抑的不满爆发:「我哪里强迫他了?我还不知道佛祖和药王不是一回事? 那和你的打打杀杀就更不是一回事了,到底是谁仗着会功夫欺负人,谁心里有数!」 剑客上前一步:「你说谁?」 「谁欺负人我说谁!」 剑客指尖一顶剑柄,剑要出鞘,胡老丝毫不惧,掏出一柄小刀啪往桌子上一拍:「来呀,老子也有刀,我这刀还给人开过膛破过肚!谁怕谁?」 南昭雪简直头疼,也不知道怎么这气氛老是跑偏,好像好几匹倔马拉着马车,各自奔向认准的方向,怎么也不听劝。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这是干什么?」南昭雪蹙眉,「刀剑是用来斩杀敌人的,不是对准我们自己人的,这屋子里没一个是外人,斗斗嘴还行,若是喊打喊杀,我可要不高兴了。」 她虽然没有摆过王妃的架子,但毕竟是王妃,胡老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她是不计较他们的不拘小节,而不是真的好欺负。 于是,都偃旗息鼓,谁也不再吭声。 「野风,」南昭雪见他们安静下来,吩咐一声,「看看外面天气如何?」 野风挑帘到外面,很快又回来:「主子,雪停了,但天色还是阴沉。」 玉空大师道:「据我的经验,雪停只是暂时,后面还会有一场大风雪。」 南昭雪手指按着额角,哦,对,他可以预报天气,刚才一时生气,把这茬忘记了。 看一眼玉空大师,玉空大师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住一日,」南昭雪略沉吟,「不过,我们也不是闲着。 百胜,你和小刀一起周围找找看,有没有散落的村户,猎户之类,和本地人打听一下。 另外,去通知时迁,让他们也住一日,打听消息。」 「是,属下明白。」 两人转身要走,南昭雪又道:「记住,下雪时必须往回走,不可冒险。」 南昭雪自听店小二说了司马道之后,总觉得心头有说不上来的情绪。 茫茫大雪,最是容易迷失方向,还是安全为上。 她又补充道:「带只鹰隼去。」 「是。」 百战问道:「王妃,我呢?***点 什么?」 南昭雪抿一口茶,慢条斯理:「你不是在僻谷吗?就在屋子里呆着吧,哪也不要去,好好静静心。」 百战最是待不住,尤其是在陌生环境,现在不让他吃东西,还不让出屋,与惩罚无异。 他摸摸鼻子:是不是被王妃发现什么了?不可能,秦青怜也没说,他也没有露出破绽。 「前辈,」南昭雪对剑客道,「远芳的武艺不错,这方面很有悟性,不知您可否教教她练剑? 棍虽好,但毕竟携带不便,若是会用剑,可带一把软剑于腰间,万一遇见危险,也有退路。」 离远芳眼睛微亮,她之前就想过,看剑客用剑,实在高超,但就江湖规矩来说,一般不会轻易传授别人。 因此,她虽然羡慕,但从未提过。 剑客看一眼百战,百战也连连点头。 「好,」他答应。 心里微叹一口气,百战这个傻小子,难道看不出来,王妃让离远芳学剑是真,但让离远芳忙着学剑没功夫去房间找他,也是真。 罢了,这小子的确需要磨性子,长脑子。 「既然如此,大家就各回各的房间吧,或者闲来无事,在周围走走,都可。」 众人散去,胡老和玉空大师和百战落在后头,三双眼睛看着封天极。 封天极心里这个气,但暂时又无计可施,只好也跟着走。 「哼,」胡老是毫不掩饰地嫌弃。 「唉,」玉空大师摇头叹气。 百战正要开口,封天极说:「百战兄弟,你独自在房间时,可要全神贯注,别胡思乱想。 比如说什么火锅呀,烤鸭呀,烧鸡呀,鲜鱼之类的;也别想什么策马奔腾,比武较量什么的。 一想这些,容易勾起红尘心,僻谷什么的就显得心不态了。」 百战吞一口唾沫,本来没觉得什么,听封天极这么一说,感觉更饿了。 玉空大师「哎」一声,封天极像没听见,迈大步走了。 南昭雪独坐在屋里,野风守在门口。 忽听院子里有轻声说话的动静,是卓江玲来了。 吩咐野风让卓江玲进来,卓江玲一眼瞧见橘座和小白猫。 「六嫂嫂,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和时迁都听见了,我想过来瞧,时迁拦着没让。」 「他是对的,也没什么大事,有人想偷橘座。」 卓江玲眼睛睁大:「是我和时迁看到的那几个人吗?咦,这只猫也眼熟,是他们的吗?」 「正是。」 「早知如此,我也给他们点教训尝尝,可惜,他们一早走了,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 南昭雪一怔:「他们走了?」 「是呀,我和时迁在饭厅里吃饭的时候,他们就收拾东西走了,当时店小二还劝来着,没劝住。」 「六嫂嫂,你说,店小二说的那些,会是真的吗?」 南昭雪手里捏着温热的栗子:「不会全是真的,但也不会是空xue来风。」 卓江玲手托腮:「以前在京城,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吃饭睡觉聊闲天,觉得听听谁家有意思的事就觉得很有趣。 再后来看了时迁书局里的书,觉得新鲜的事比我想象得多。 现在出京城,方知这天地广阔,简直无奇不有。 难怪那些老夫子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六嫂嫂,你说,为什么他们说男儿志在四方,却又让女子安分守己,出嫁前困在娘家后宅,出嫁后困在夫家后宅呢?」 南昭雪把剥好壳的栗子递给她:「当然是怕 所有女子都生出和你一样的疑惑。」 卓江玲一怔,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