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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得裴家支持,实力更是如虎添翼,稳压其余皇子一头,我们上哪找一个能跟齐王抗衡的皇子!” 崔永峰的一个孙子崔煊毅,也是崔蝶的同胞哥哥,开口说道:“爷爷,孙儿以为当今皇子中,宋王为人仁义,恭谦有礼,满腹经纶,可与齐王争一日长短。” 崔永峰略一沉思道:“恩,宋王确实是不错人选,宋王聪慧,家臣皆是饱学之士,但他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不像齐王,十六岁便到军中磨练,此后更是到铁壁关戍边,在与铁烈蛮族的交锋中,曾多次身先士卒,斩杀敌将,深受士兵爱戴,就连杨烨那个冷面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说起杨烨二字,崔家众人脸上都不由浮现起一丝崇敬之色。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中土军队中的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一个绝对的铁血军人,帝国之栋梁。 在他出道之前,铁壁关终日受到草原蛮族铁烈的侵犯,还有还几次被铁烈打攻破。 三十年前,三十万铁烈骑兵连同二十万大漠及西域多族联军,共合五十万大军,一举攻破铁壁关,再破河东裴家防线,直取帝都玉京,震惊天下。 玉京被外族联军整整围攻了三个月,恰巧当时中原遭逢水患,赤水河、楚江两大流域同时洪水泛滥,不但万民受害,就连勤王大军亦受阻挠,寸步难行。 正当天下以为龙庭失守之际,以为年满双十的少年将军率领一支奇兵越过重重天灾,直奔帝都。 那少年将军便是当时的西州节度使杨轩之子,当时杨轩因重病撒手西归,杨烨接到勤王号令,放下老父丧事,欲点起西州十万大军入京勤王,但由于其年纪尚轻,父亲的旧部皆不服其统率,都已各种理由推脱拒不出兵。 杨烨一怒之下,召集三千近卫队,力排众议,直扑帝都。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杨烨命令士兵抛弃一切辎重补给,全速急行军。 遇上洪水泛滥之处,杨烨也不改道,强行渡河,虽节省了时间但也伤亡惨重,三千人马到达帝都外围之时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 异族联军根本没将这只伤疲交加的残兵放在眼里,谁知杨烨竟率领这一千多人冲入敌阵,杨烨身先士卒,一杆虎牙破军戟横扫八方,手下将士受主将勇武之感染,无不以一当十,无不奋勇杀敌。 激战中杨烨发现铁烈大汗帅旗所在,调转枪头奔杀过去,连杀大汗手下十大高手,再一枪刺死铁烈国师,也是当时塞外第一高手的瓦敦摩耶,最后生擒铁烈大汗。 主帅被擒联军顿时大乱,玉京守军趁势而出,与杨烨大军里应外合,重创异族联军,从而解除帝都之围。 杨烨也因此名声大噪,皇上亲自封其为虓勍督帅(注:虓为虎吼,勇猛之意。 勍为强大之意),命其统率各路勤王大军,乘胜追击异族败军。 杨烨当仁不让,结果兵权,率领各路勤王之师反攻大漠,反攻之时,杨烨下了绝杀令,不留俘虏,见人就杀,只要是异族之人通通杀掉,此等极端手法也遭到朝中大臣非议的,也因此让铁烈逃过一劫,没被连根拔起。 虽是如此,杨烨之名威震中原与塞外,异族蛮夷只要一听到杨烨之名,就连小儿也不敢夜啼。 这三十年来,铁烈虽已恢复元气,但却不敢靠近铁壁关百里之内,就因为铁壁关守将乃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第十三回 长远之计 崔永峰继续说道:“齐王曾在杨烨手下担任过军职,无形之中已经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再加上得到裴家支持,问鼎龙椅基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们若冒然支持其他皇子,实在是太过冒险,且不论失败的结果如何,就算成功,也会得罪了杨烨。” 崔煊毅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裴家捧齐王上位,从而成为从龙功臣,藉此压制我们崔家一头吗?” 崔远志道:“不如我们也支持齐王,不让裴家独美。” 崔永峰摇头道:“不可,得带裴家的支持后,齐王已蓄成大势,我们若对齐王表示支持只会有见风使舵,墙头草之嫌,即便日后齐王登上大典,我们崔家也会在无形中矮了裴家一头。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就是招来皇上的猜忌,我们两大家族原先都从来不涉及皇储之争,如今却都同时支持一个皇子,皇上会怎么想?皇上会以为我们要造反啊!” 听到这话,堂内的崔家子弟不由脸色大变,个个都低头不语。 崔永峰扫了这些子孙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美貌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不像周围的人那般惊恐或者无奈,反倒是一派从容和镇静,于是问道:“蝶儿,你怎么看这事情?” 崔蝶道:“爷爷,蝶儿以为,我们崔家依旧保持观望态度,不做任何表态。” 崔永峰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理由。” 崔蝶道:“正如二叔和大哥所说那般,无论我们是支持其他皇子还是支持齐王都是进退两难之局,既然如此,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继续遵照祖训。裴家先违背其祖训,必定已经做好了一切后手和准备,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在对方算计之下,那干脆什么都不做。” 崔远志道:“小蝶,你这想法,二叔也想过,既然裴家已经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落入对方的算计。” 崔蝶笑道:“二叔莫急,且听侄女再说几句。裴家为了打垮我们,不惜违背祖训,参与皇储争夺。恐怕裴国栋那个老狐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了,正所谓有心算无心,裴家十几年的时间准备,一切的步骤都已经完善了,我们若此刻匆忙入局,只会处处受制于人,被对方算计得毫无翻身的机会。倒 不如静观其变,寻找裴家的缺陷一举破之。” 崔远志皱眉道:“既然裴家已经布局完善,要想寻求破绽谈何容易,只怕我们还没找到对方破绽的时候,齐王早就在裴家的支持下登上帝位了。” 崔蝶道:“二叔,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裴家的最大破绽就在于他们最大优势。” 这一句话就连崔永峰也来了精神,出言问道:“蝶丫头,你何出此言?” 崔蝶笑道:“爷爷,正所谓入局容易出局难,裴家虽然算计好了一切,但他们却已经陷入皇储争夺的这个漩涡之中,齐王虽是优秀,但其他皇子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齐王得到裴家的支持,稳压其他皇子一头,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因为齐王太过强势,必定会成为其余皇子的针对目标,据我所知,除了齐王外,还有宋王、晋王、泰王这三位皇子有能力争夺皇储,所以这三位皇子都是裴国栋的敌人,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适当的时机吹一把风,或者暗中对裴家下个绊子,就有他忙活的了!” 崔煊毅听后一拍大腿,笑道:“小蝶说得有理,裴国栋自以为cao控了棋局,其实他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只棋子,深陷泥潭而欲罢不能。如此看来裴家的处境比我们更危险,单是三大皇子都足够他头疼的了!” 崔永峰道:“蝶丫头,那你说说我们崔家一下不该如何做?难道真的一动也不动?” 崔蝶道:“爷爷,蝶儿说的不动是指我们崔家不正面参与太子争夺,但暗地里还是得做些事情。以我估计,三位皇子必定会结成同盟,齐心对抗强势的齐王,我们崔家则在背后为三位皇子提供支援,所提供的援助都只能是非物质上的援助。而且不能明确表态,要一碗水端平,所以第一步就是坐山观虎斗,仍由让宋、晋、泰三位皇子对付裴家,我们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抽身而退。” 崔永峰点头道:“很好,此计甚妙,即使齐王登基后将崔家挤出朝堂,依照我们崔家的实力,他也不敢对我们做得太过分,大不了退回辽东,他日再做打算,不至于全盘皆输,被连根拔起。蝶丫头,还有其他计谋吗?” 崔蝶继续说道:“齐王曾在军中磨练多年,虽然磨砺出坚毅的性子,但却让他为人过于刚硬。我研究过齐王当年领军打仗的作风,发现此人每次作战大多奇兵突袭,出其不意击溃敌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却是他最大的破绽。” 崔煊毅道:“性子坚硬,行事高深莫测,擅用奇兵,这不正是齐王最可怕的地方,怎么就成了破绽?” 崔蝶说道:“原因有三,第一,刚不可久也,就因为他太过刚强,把军队中的那一套带回朝堂,虽然然处事果决,但却不够圆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人。第二,谓盛极必衰,齐王自上战场以来,未逢一败。导致了他高傲自负的性格,若是一帆风顺还好,但如果遭逢变数,齐王难免不会自乱阵脚。第三,擅用奇兵,这就说明此人行事大胆果断,能准确地看清局势,但从另一反面来说,奇兵亦可以称为赌博,齐王其实就是一个赌徒,一个眼力高超,手法高明的赌徒。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可以叫他无从下手,但这毕竟是被动的做法。所以,我打算暗中瓦解齐王最大的优势,只要他优势尽失,他为为求翻盘,定会再出奇兵之招,但这‘奇兵’可不同于他以往的奇兵,这是一种搏命的赌博,要么天堂,要么地狱的赌博。” 崔煊毅低声问道:“小蝶,你说的搏命的赌博难道是指……兵谏,强行夺权?” 崔蝶点头道:“对,依照齐王的性子,当他优势尽失之时,造反是最为简单而又直接的方式。” 崔永峰道:“小蝶此计虽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却是环环相扣,合情合理,更将齐王的长处和短处分析得十分透彻。你倒说说如何瓦解齐王的优势。” 崔蝶道:“齐王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与杨烨的关系以及在军方的地位,只要瓦解这个优势便能叫齐王万劫不复,裴家也得跟着一块死。我第二步计划就是让家族子弟进入杨烨手下效力,得到他的赏识,藉此分化齐王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为我们崔添加一份力量。” 崔永峰点头道:“不错,说得好,不过要想得到杨烨赏识,不知我们家族有谁能当此重任?” 崔煊毅主动请缨道:“爷爷,不如让我试一试。” 崔永峰看了看崔煊毅叹道:“煊毅,不是爷爷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的身份不合适啊。你身为崔家的嫡长子,在这敏感时期冒然进入军队,难为会遭人猜忌。” 崔远志道:“那不如让其他子弟去试试。” 崔永峰摇头道:“铁壁关可不是普通的军营,想在那里站稳脚必须是大智大勇之人,还得有过人的武艺,你说年轻一辈中有谁符合这两个条件?” 崔煊毅道:“既然如此,爷爷倒不如让孙儿冒险一试。” 崔永峰哼道:“冒险?简直是胡闹,你是崔家嫡长子,你拿自己的命当什么了!你父亲正在玉京与裴国栋那只狐狸周旋,你还得进京助你父亲一臂之力。” “哎,本来蝶丫头是最好人选,可惜是女儿身。” 崔永峰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参军的人选我会仔细考虑的。” 家族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崔蝶也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穿过前面那个花园便是自己的闺房,此刻夜色渐深,花园内已五人走动,偶尔会有巡夜的家兵走过。 倏然,崔蝶心生警戒。 远处听闻嚓嚓轻响,似有人在草地上飞快 行驶,崔蝶心生疑惑,竟然有人能瞒过崔府的众多护卫潜进崔家腹地,难道是对头派来刺探情报的高手?崔蝶施展身法跟了过去,果真前边有一道人影在不快不慢地奔走着,每当崔蝶逼近,他的速度便会提升,但只要一拉开距离,他便会减速,好像有心戏耍崔蝶一般。 崔蝶顿时生出一丝争雄之心,冰火二气相互撞击,从而产生正反之力,藉此力道,崔蝶的速度提高了数倍,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奔走到崔府外院,那人好像有心跟崔蝶做迷藏,东躲西藏,专挑偏僻道路行走,崔蝶也知道对方在诱敌深入,但艺高人胆大,不惧对方诡计。 来到一处荒凉的庄园,对方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崔蝶抓住机会,大喝一声:“贼子休走!” 一击火云掌悍然派出,灼热掌风直逼对方背门。 对方回身挡格,轰地一声,火气逼人,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仔细一看,对方竟是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男子。 “贼子,再接掌!” 崔蝶乘胜追击,隔空连出数计火云掌,掌风一浪接一浪,只见铁面人不再后退,扎马沉腰,挥掌相应,竟是同源之招。 火云掌对火云掌,霎时气劲相撞,热浪翻涌,两人方圆之地草木皆枯,沙石尽焚。 察觉对方招式有异,崔蝶腰身一拧,飞身扑来,双掌运化寒冰之气,两记玄冰刀,一左一右地劈向铁面人。 铁面人双掌翻飞,以火云掌应战,可是崔蝶这两记玄冰刀,一正一奇,既大开大合又刁钻难测,再加上冰火之气相克,铁面人的火云掌已开始左支右拙。 崔蝶一刀扫开铁面人防线,对准其小腿便是一记刀气,要将此人打残,再慢慢拷问。 谁知,玄冰刀气竟被阻隔,随即两记刀气扑面而来,崔蝶反应迅速,一个哈腰低头躲过,但刀气却带着刺骨寒意,有着十分熟悉的气息。 “玄冰刀?” 崔蝶大吃一惊,铁面人竟然也懂得使用玄冰刀,不但如此,这人还能将火云掌和玄冰刀交替使用,时而灼热,时而寒冷,冰火二气既相容又相克,观其对冰火浑天决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