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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阿铮也没打算理她,折了一根木头给她当拐杖,就准备出发了。胡小陌此时也顾不上田二,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田二的面目已经摔得看不大清楚了,但人生一世结束,理当入土为安。等这件事完了,她一定会回来的。在门前阿铮与胡小陌都深深吸了口气,交换了目光之后,一脚踹开了门。刹那间迎面而来的钲虽然刺耳,可也只是叫人头昏,想呕吐,动起来更费力气,仿佛是身上有几十斤的称坨压着。以为对面的屋子会压在门上,可并没有。两个人你拉我,我扯你,从门里爬出来,便怔住了。目之所及,一片疮痍。整个鱼肠小路已经被满目的残檐断壁所取代,楼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只剩断裂的木头、散落的生活用品。窄窄的一条废墟,顺着路向前蜿蜒,两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她们的屋子,刚好在路上,不论是她们楼上还是她们楼下,都已经在楼砸下来的时候,坠到悬崖底下去了。而对面的屋子,大概由于惯性,不知道冲去了哪儿,不见踪影。最干净的,是曾与另一个世界相交之处,此时变成了一个深坑。胡小陌向前走了一片,不知道谁的胳膊从废墟下徒劳地伸出来,像是不甘就这样死了,想逃出去似的。阿铮说了一句什么,胡小陌耳中只有钲鸣,见对方转身就向山下去,猜测刚才大概是在告别吧。胡小陌又瘦,又小,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身后是缭绕的山中水雾,看着阿铮的背影。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大声喊“不能逃避。”因为无法逃避。灾祸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铡刀,已经被细细的丝线悬在头顶上,叫人每时每刻都不得安宁,担心着害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落下来。胡小陌自认为抗压能力太差,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这种忐忑惶恐,把希望寄托于“应该有人会解决吧”,去安然生活。她一个人,在废墟上站了良久,身影寂寥,随后便深吸了一口气,调头,向红门的方向去。暗暗给自己鼓劲,本少女可不是稀里糊涂了却一生的人。烂命一条,什么都没在怕的!走出了一段距离,不知道默默绕开了多少遇难者,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后背,回头看,阿铮在远处。阿铮沉着脸一路蹒跚地走过来,越过胡小陌身边,一眼也不看她。走出去好长一段,恼火地停下来对胡小陌的方向喊“我们姬家的女儿从来不是孬种。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完胡小陌和阿铮两个向前走一段路之后,便发现了不少幸存者,他们虽然被定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不了,身上也受了或大或小的伤,但还活着。阿铮在他们面前停了一下步子。胡小陌推她向前,对她做口型:“走吧。”阿铮感到意外,她以为胡小陌是个只有妇仁之仁的人。没有想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知道一个个是救不了的。那么多人,两个人救几天也救不完。最有效果的、能救最多人的办法只有解除钲鸣。两个人走到红门,回头望去,整个小楼山已经是一片废墟。虽然有些地方远离灾难的中心,但是连带伤害太大,整片楼区已经全坍塌了。连红门都被埋得只露出半面来。几百几千年的历史就这样毁于一旦。两个人也没有时间过多的感怀。花了好长时间,才把门刨出来。终于气喘吁吁站在门前时,身上脏兮兮,手上到处都是细碎的伤口。双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敲了敲门上的铜环。门上斑驳的红漆随着门的微微震动,落下来不少。门上大大小小的虫洞使得门更显得残破。按照常例,应该很快会有人问“谁?”但胡小陌觉得两个人已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也没有得到回应。难道说上山真的出事了?两个小姑娘对视,表情更加沉重。可这时候,胡小陌突然想起来,现在钲音大响,就算有人问‘谁’,自己和阿铮也听不见,那么也未必是出了事,也有可能对方问了,自己没有回答,才没有开门的。连忙大声对着门喊起来:“我们是小楼山弟子,小楼山出了大事,我们要去上山,报给仙尊们知道。”一连喊了半天。也不见开门。正当她打算停下来的时候,门却一下开了。两个人松了口气,连忙迈步进门去。门在身上一关,钲音便消失了,世界一片寂静。胡小陌小心翼翼把塞耳朵的东西扯出来一点点,确定真的没有了,示意阿铮也取了。两个人松了口气。向前路看,这里却并不是胡小陌去过的金殿。而是普普通通的山路。再一回头,就看到一扇门凭空立在悬崖边上,门上有张大脸,此时正怒目圆睁瞪着两个人。阿铮也骇了一跳,但立刻便反应过来“是应声虫。”她叫胡小陌走近了看。那张大脸是一堆虫子聚集而成。这些虫是活的,不停地蠕动钻行,时不时钻进木门上的虫洞里去,一会儿又钻出来。但不论它们怎么动,都一直维持着那张脸的形状。也正是因为走近了些,胡小陌发现这张脸的异样。一开始她以为这张脸是在瞪两个人,现在看清楚,它并像是在瞪两个人,而像是在瞪着某个地方,表情虽然生动,但一直唯持着一个动作,目光空洞,于其说是人的脸,不如说更像活的雕塑。阿铮也发现了这件事,她讶异地走上前,伸手向脸摸过去,她手触到那些活跃的虫子时,胡小陌毛都竖起来了,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一把抓住了不少虫抛到地上。不一会儿,阿铮就把门上的虫清理得差不多了,边清理边说“应声虫只有一条,红色的,成虫看年份,最大的也不超过手臂粗。其它的小虫都是附虫。”胡小陌问:“什么是附虫?”“它的子子孙孙什么的。”阿铮说着停了下来。胡小陌向门上看,门上有一只小指头那么粗的虫子,但却并不是红色了,而是深灰色的,身体像蠕虫一样rou乎乎,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门里,与门严丝合缝。虫首处,却长了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