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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身躯微颤的模样落入忠顺王眼中,他不由得得意无比,还以为他的“色诱”计划成功在望。 忠顺王嘴角闪过一抹阴笑,随即将琪官送到宝玉的座位旁。 宝玉只得哑巴吃黄连,还要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 诸人都不是笨蛋,见忠顺王主动将“爱人”送到宝玉身边,明白官场道理的他们假装未见,随即更纷纷借故远离,方便他们谈话。 “宝二爷,奴家敬你一杯。” 琪官含情脉脉地举杯相邀,首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宝玉再也强装不下去,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二爷,你胸前都湿了,用奴家的汗巾擦一擦吧。” “扑通!” 宝玉见琪官来势汹汹,忠顺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急忙灵机一动,假意身子不稳向后摔,自然地连退几步后,好不容易站稳脚步。 避过那可怕的大红汗巾后,重新坐好的宝玉强振心神,从对“断袖”之癖的恐惧中迅速回复平日的精明。 第六章、调戏公主 假宝玉思绪光速转动,两秒后,他主动走近忠顺王,单刀直入地道:“多谢王爷厚爱,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话语微顿,宝玉看了看四周人潮,声调微沉道:“在下虽说不上聪明,但还算懂得几分人情世故,若王爷有令,尽管吩咐!” 忠顺王没料到宝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后,赞赏的目光一闪而现,随即大手一挥,让琪官离席。 “贾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娇情了!” 忠顺王主动拿起酒壶为宝玉斟满一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其实我这次确是有事与你相商!” 话音未落,忠顺王伸手入怀,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动递了一根薛给宝玉。 “多谢王爷厚爱。” 宝玉一脸“受宠若惊”地用双手接过香烟,心中却是意念盘旋:原来这家伙是冲着“香烟”而来,只是不知他从谁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忠顺王看似随意地说:“这是前日冯将军送给我的大礼,果然很是惊喜呀,哈哈……” 忠顺王吐出两口烟圈,随即直视着宝玉,大有深意地问道:“不知贾兄弟认为本王应不应该收下这礼物?这还真是好东西呀!” 宝玉坦然的双眸透出丝丝笑意,心中却大骂不休:原来是冯紫英这蠢货出卖自己,看来这些纨绔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变的宝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话语令忠顺王开心无比:“以王爷威望,收此礼物再是恰当不过,小弟十万分的赞成!” “好,你以后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 忠顺王满脸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如此容易,他本来备着威逼的后招还未用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干了这杯!” 想着那滚滚而来的金山银山,忠顺王不由得酒兴大发,兴奋之余,不由得对宝玉生出轻视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这贾宝玉真是个废物,总有一日,要将‘香烟’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顺王神色之间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宝玉的双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掩盖一抹森冷的寒光。 刹那间,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闪现在宝玉的心中。 这计划本来酝酿已久,却因宝玉甚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却将这贪婪无耻的忠顺王送到眼前,顿时令他心情爽快、大为欢喜。 “哈哈……” 宝玉与忠顺王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不同因由的笑声都是那么欢快、那么得意。 “兄弟,礼尚往来,本王这小宝贝儿送你如何?” 忠顺王在琪官的脸上捏了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将琪官推入宝玉的怀中。 忠顺王与琪官恶心的举动看得宝玉再次心中发寒,再见忠顺王如此“恐怖”的举动,他再也顾不得虚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脸,他也无法忍受这五脏六腑翻腾的滋味。 眼看宝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为泡影,在这关键一刻,一阵吵闹声化解他的危机。 “我就是要过去!你要是再阻拦,我就要翻脸了!” 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一旁,看了一阵西洋玩意儿后,兴致不高的她还是觉得宝玉更好玩。 朱水溶虽不知忠顺王与宝玉在谈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尽借口拖延天意公主好一会儿,如今见天意公主一脸不满,不想惹祸上身的他立刻闪开。 宝玉见天意公主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突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道:“王爷,小弟的克星杀过来了,你帮我挡一挡,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顺王有所应答,宝玉匆匆一礼转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厅。 “臭小子,站住!” 天意公主见越喊宝玉反而跑得越快,顿时气愤不已,竟然使出武林中的轻身之术,在虚空划出一道美妙的轨迹,飞速追向宝玉。 “哈哈……” 众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同情的目光与幸灾乐祸的笑声充塞整座大厅,深有感触的他们并未责怪宝玉的不告而别,毕竟在恶魔公主的“残酷追杀”下,逃跑已是最后的本能。 奋力奔跑的宝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从天而降,挡住他的去路,让他不禁神色大变,没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么?古里古怪的!” 天意公主见宝玉嘴角上翘,目光怪异地扫视着自己,先前的怒火与疑惑同时爆发,不由得大声质问。 宝玉并未回话,只是呵呵直笑,脸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 “臭小子,不许再笑!” 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宝玉的鼻尖,大为不满地说:“我又没 笑你,怎么回答你!神经病!” 宝玉嘻笑着双手一摊。 “臭小子,你敢不承认!” 天意公主几时见过如此无赖,更是气得柳眉倒竖,月牙美眸也变成八月十五的明月。 宝玉举目四顾,见他们已经远离众人的视线范围,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说话呀!哑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说什么?” 宝玉身子一挺,竟胆大包天地骂当朝公主。 “兔子?什么意思?” 天意公主双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脑海中浮现小白兔可爱的形象,但聪慧的她可不认为宝玉会说好话,直觉判断这肯定是骂人之语,却始终不明白。 “哈哈……” 宝玉见天意公主满脸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后俯,难以开口。 “你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意公主顿时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大地,好像宝玉正在她脚下般踩个不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么意思吗?” 宝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话语顿了顿,随即再次调侃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臭小子,你……”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白变红,愤怒不已。 “你什么你?死兔子!” 宝玉不待天意公主说完,立刻连声抢白。 宝玉与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与“死兔子”之间展开拉锯战。 “臭小子,你再不说,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脸由红变青,猛然迸发无比怒气,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了半天,始终没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么样?说呀!” 宝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说出什么狠话,在他认为肯定离不开打打杀杀之类。 想起天意公主适才高明的轻功,宝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听话的法力对不对付得了这死兔子? “我就……” 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后,芳心发狠,银牙一咬,道:“我就每日在家中骂你,骂到你做恶梦为止!” 天啊,这就是他的绝招?真是只可爱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宝玉心中又好笑又惊叹,看不出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还不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生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喜欢——不,应该是欣赏,自己怎么能喜欢兔子呢? 宝玉急忙纠正这可怕的错误,然后故意做出恐惧之状,惊叹道:“你不会这么狠吧?好了,我告诉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抬玉脸,并竖起双耳,等待宝玉解说这稀奇的名词。 三“哩:”…“宝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笑得天意公主一颗芳心七上八下,暗自猜测:臭小子骂了自己半天的词语肯定是极其难听的话语。 宝玉笑意一收,然后一脸郑重,脚下却暗自使力,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最后平静地指了指喧哗的大厅。 “在那里面,忠顺王怀中的戏子就是一只——死兔子,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举例解释后,宝玉紧紧盯着天意公主,只要稍有异动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 天意公主喃喃自语思索起来,片刻的出神后,猛然爆发出无尽怒气,道:“臭小子,你敢骂我是变童!我要杀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刹那间玉脸通红,愤怒的目光却没看到宝玉,她迅速环目四顾,这才看见宝玉已经冲出大门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脸紧绷,信心十足地飞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轻功要追上宝玉还不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带笑,已经开始思索要收拾宝玉的具体刑罚。 可惜世间事多有离奇之时,当天意公主追出大门时,仅仅只看到宝玉的一片衣角,大为惊诧的她微微一呆,就在这眨眼间,连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见。 “不会吧?” 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为这种速度别说她,就是她那身为皇朝供奉的师父恐怕也只能望其项背。 良久,天意公主娇躯一颤,再次望了宝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语道:“臭小子,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嘻嘻……元妃jiejie不是你亲jiejie吗?本公主回到宫中,只要略施小计,还不将你骗入宫?到时进了本公主的地盘,看你往哪儿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与元妃相见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随即翻身上马,风风火火地冲向皇宫。 离开险地的宝玉大大呼了一口气,想起忠顺王贪婪的嘴脸,他不屑地冷冷一笑:这个自大的蠢货也想在本少爷口里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宝玉一声冷哼,画面一闪,一脸悠然的石钰就此凭空出现,迈着沉稳的步伐,直奔红楼别府而去。 在战略上要轻视敌人,在战术上则要重视敌人。 石钰一边念着对敌战术,一边将包勇与倪二叫到面前,一番吩咐后,包勇两人快步离去,石钰这才摇身一晃变回宝玉的模样,悄悄摸进金钏儿的房间。金钏儿一声尖叫,随即娇啼婉转,身子就紧紧缠在宝玉的身上。 宝玉在红楼别府一待就是整晚,他与金钏儿如鱼得水,却不知一个令他恶心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间传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宝玉回到大观园,他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不妙的预感缓缓浮现,因为向贾母请安后,宝玉回怡红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脸古怪,往日大抛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见到宝玉靠近,立刻四散惊逃。 不仅如此,一些长相清秀的小厮则主动靠过来,对宝玉神秘地微笑,并频送“秋波”弄得诧异不已的宝 玉毛骨悚然,加快脚步逃回怡红院。 进入院门的宝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自苦笑不已:难道今年流行“死兔子”这玩意儿吗? 这时,袭人三女迎面而来,宝玉顿觉心中一热,万千烦恼悉数飞到九霄云外。 “袭人,你们要去哪儿?” 宝玉大手一伸,欲将袭人搂入怀中缠绵一番。 “停!” 袭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虚空一拦,然后往后退,一脸严肃地娇嗔道:“你别碰我!” “还在为晴雯的事生气呀?” 双手扑空的宝玉毫不气馁,嘻笑着就近扑向麝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让二爷抱抱!” “啊!” 麝月一反常态地惊叫起来,娇悄的玉脸花容失色,转身就跑。 “怎么啦?” 连连吃鳖的宝玉大为纳闷,明若寒星的双眸闪现nongnong的疑惑,不由自主走向秋纹,想让她解释一番。 “你……你别过来。” 秋纹并未逃跑,但却一脸紧张,娇躯微微颤抖着。 宝玉脚步一顿,上下扫视自己一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不由得略带不满地道:“你们究竟怎么啦?见鬼了不成?” 温柔似水的袭人微圆的玉脸暗淡无光,话语低沉,隐含一丝担忧:“宝玉,是不是我们不好,所以你才那样?” “是呀!” 麝月双眸失去灵动的生气,更弥漫无尽的幽怨,道:“我们对你全心全意,你怎么能够做那种事情?” 未待宝玉有所反应,秋纹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为不甘地说:“宝玉,枉我平日为你牵肠挂肚,你不但对我忽冷忽热,如今还这样,哼!” 宝玉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脸苦色的他双手一摊,抱怨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袭人与麝月双眸红润,满心的悲伤、怨怼难以开口,反倒是秋纹情急之下勇气大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我们?” 悲愤不已的秋纹玉手直指着宝玉的鼻尖,好似连珠炮般将心中的幽怨发泄出来:“整个金陵谁人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