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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嗯……我想说,”他一脸促狭:“扶渊帝君赫赫四界,竟教出个你这般娇弱的徒弟,莫不成是黔驴技穷了?” 话音刚落,轻殊扬声就呵斥了回去:“胡说!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他才不会黔驴技穷呢! 墨久陵避远了些,洞窟里刺耳的回声震得他耳朵生疼,他掏了掏耳:“人小嗓门儿倒挺大,这阴风鬼影的,不怕招来怖灵了?” 轻殊怒瞪他一眼,再说她师父的不好,就算招来怖灵也要把他耳朵震聋才解气! 她哼道:“反正幻境都是假的,怕什么?” 墨久陵深长笑道:“你这么瞧不起这幻境,怕是有人该不痛快了。” 这鬼地方就他们俩,最多还有些奇鬼异怪,谁会听到。 轻殊正想问他,便见墨久陵微微一笑,似早已知道,长声道:“神君驾临,荣幸之至,不过此处真非叙话之处,没的污了神君风雅。” 沉默了一瞬,深窟黑暗中步出一人,一袭黑披,头上戴着兜帽,遮住半边面庞。 此刻,他已走到他们面前,掀起了头上兜帽,长发飘飘洒下,一盏微弱的灯火映照下,只见那人面容艳冷如霜。 轻殊:西虎快来! 第15章 轻殊吃了一惊道:“神君?是你?” 江无妄沉眸面向着,声音凉薄:“是我。” 轻殊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处,不可思议道:“神君来此为何?” “笨,”墨久陵幽幽望向他:“他不来,谁给你设的这幻境?” 这苍山,深林,噬人窟,一切的幻境,皆出自他手。轻殊不明白,虚空之境的考核何需他亲自出手。 “这是……考题?”她小心翼翼问出口。 江无妄没有说话,只是一贯冷着脸。 墨久陵抱臂斜斜倚在石壁上,笑了笑:“神君亲自给我和小灵仙加题,真是受宠若惊啊。” 江无妄淡淡瞥了他一眼,挥臂掌心一转,洞窟中瞬间扬起一道虚境白光。 “你们可以继续考核了。”低沉说完,他便回首而去,很快消失在洞窟暗处,不知何踪。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给他们增加难度又这么轻易让他们过了,轻殊沉默望着洞窟深处他离去的方向兀自发愣。 “怎么,舍不得走啊?”墨久陵笑看她一眼。 轻殊回过神,没搭理他,径直往虚光里走去。 “哎小灵仙,等等我!”他直了身子追上去。 穿过虚境白光处,轻殊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景象,却马上被身后人的手遮住了大半视线。 轻殊一掌拍开他不安分的手,没好气道:“别动手动脚的!” 墨久陵无辜愣了下,哑然失笑:“我是怕你眼睛久在黑暗,骤然接触强光会有不适,一片好心就被你这么辜负了。”说完还幽幽叹了口气。 他一副好不可怜的表情,轻殊斜睨一眼,没再说话。 太虚之境,树木深渊都镶嵌在冰冻之中,甚至连空气都像是被冻上了,天地间寂静无风,有的只是如镜的冰天银地。 “莲组原来是雪境。”墨久陵若有所思道。 漫天冰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轻殊直接问:“会怎样?” 他摸了摸下巴:“这儿的冰雪,便是修为再高也难抵其严寒,不快想办法出去,你很快就会变成小冰仙了。” 这人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没个正经,轻殊白了他一眼,不过确实,她渐渐感觉到了丝丝冰冷,愈加刺骨。 “墨久陵,你难道是无妄神君的徒弟之类的?” 墨久陵闻言回眸,瞪大眼睛,忍俊不禁:“……你这思想,还挺清奇。” 轻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不以为然:“不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跟神君很熟的样子。” 墨久陵笑容微微一敛:“多几个三百年,你也就都知道了。” 一眼望去,空旷无垠,只有寥寥几颗冰晶结冻的银树,轻殊见他靠着旁边的树就坐下了,竟还悠闲地赏天赏地,骂了句:“还不去找出口,等着被冻死么?” 谁知他枕着两臂,合了眼,悠然道:“出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必去找。” 轻殊皱眉:“不去找你怎么知道在哪?” 他一笑,指了指心口:“这儿。” 轻殊愈发觉得他没正经,轻嗤一声:“我走了!”靠他是不可能了。 “喂,小灵仙,真不跟我一起了?” 轻殊快步走远,扭头回喊了句:“才不呢,你自己待着吧!” 望着她娉婷走远的身影,苍茫白雪中的一抹鲜红尤为亮眼,墨久陵无声笑了笑,倒也没再跟着。 百人之中,总有人是唯一一个胜者。 不知走了多久,境中的天色没有一丝变化,轻殊搓了搓手臂,不禁一阵哆嗦,没个头绪,走到一堵石崖边,叹了口气都是刺骨白雾。 她冻得丧气道:“难不成要看破生死,从这跳下去才行?” 既然这是莲组的虚境,那是不是意味着莲组的考生都在这儿。 “轻殊——原来你在这儿!” 她刚想着,就听见了那道并不太想听到的声音。 琳琅朝着她走来,轻殊侧过头,故作镇定笑了笑,冷得不太想张嘴说话。 琳琅走近微笑道:“一入虚境就跟你走散了,我还担心了好久,你没事就好。” 柔情温语,轻殊几乎要以为她是真的关心了。 “多谢琳琅仙子关怀。”轻殊抿唇淡笑。 悬崖陡壁,深渊不见底,怪阴恐的,轻殊刚想说去别的地方找找出口,便听得琳琅一阵惊呼。 她下意识回眸看她,惊讶地发现琳琅的秀丽的脸上竟有一道深长的刀疤,异常刺目。 轻白面纱被一阵一不知名的风刮起,飞扬落在崖壁上坠坠欲落。 琳琅飞快地捂住脸转过身,声音像是有些慌乱:“是不是……吓到你了?” 原以为她是甚有心机的假温柔,不料这深可见骨的疤痕刺痛了她的眼,轻殊忽生几分同情,迟缓轻声道:“……不会。” 琳琅双手捂着脸,微微侧过些,楚楚道:“可以帮我捡一下面纱么,我……”她几近泫然欲滴。 这时候拒绝帮她,未免太无情了些。轻殊点点头,转身朝崖边走去。 面纱落在一角突起的峭壁上,还好无风将它吹落下去。 轻殊小心弯下腰要去将它捞起,谁知脚踝突如其来一股锥痛,一失力,踉跄朝前扑去。 “啊——” “轻殊!” 她只听见身后琳琅喊了声她的名字,却没有人来拉她。 掉落的那一刻,手下意识攀住壁岩,但于事无补,划破了指尖,还是如断翅的红蝶坠落,底下是暗不可测的深渊。 她要死了么…… 轻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