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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张准说:“今天我们试试上次说的肢体接触练习。”张准面对他站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断告诫自己,这是演戏,是演戏,两手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西装纽扣。甄心并没做什么,但他的视线,痴迷中带着些挑逗,烧得张准面孔通红,他转动手腕,扣子一颗接一颗解开,露出纤薄的衬衫和紧束的腰带。“慢一点,”陈正森翘着二郎腿,坐在很近的地方观察他们:“张准再诱惑一点。”甄心吞了口唾沫,两手不停变换着交握的角度,张准用一种献身般的神态缓慢地脱下西装,反手搭在椅背上,扭臂时牵动腰部的肌rou,透过紧裹的衬衫看,非常性感。接着他去解领带,单手在结扣的地方轻轻一扯,真丝领带就垂坠地散开,铺展在胸口上。“我按你说的练习了,”他抿了下嘴唇,那种矜持的样子实在太有风情:“这样行吗?”甄心激动地注视着他,半天没有说话,像是一场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地下游戏,张准羞耻得发抖,低声又问了一遍:“这样行吗?”“停一下,”陈正森晃了晃手里的剧本,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天才开口:“甄老师,你表现的太热切了,收一收,这个时候方炽对高准的感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哪个地步,他没明说,在场的人都懂,甄心表现得太动情了。冯蕴婷不失时机走上来,把水递到甄心手里,用猫咪图案的手帕给他擦汗:“Honey,要不要休息一下?”几乎同时,她看了张准一眼,一眼,张准就在她眼角看到了怨恨。“抓紧时间,”陈正森对插进两人之间的冯蕴婷很介意,跺了跺脚:“接着往下走。”甄心抓了把头发,扶正道具眼镜,透过擦得纤尘不染的镜片盯着张准:“你在家做这些练习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张准被他盯得难过:“想你,”这是台词,仿佛又是心声,让他不由得攥紧领带:“我想象你在对面……”陈正森打断他:“这段跳过,直接到‘这个距离你能接受吗’。”甄心于是站起来,定定把张准看着,谨慎地朝他走了一步,张准浑身都紧绷着,有后退的态势,但忍住了,安静地等着他走过来。“这个距离你能接受吗?”几乎贴上他的脸,甄心问。张准立刻把头低下去,心里刺刺地疼,却假装带着笑音:“这样……很奇怪。”是那种被好朋友搔痒的笑,甄心听得出,他是强撑着在演:“我可能会表现得比较有侵略性。”按照剧本提示,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像是亲热,又像是逼迫,张准紧跟着后退,心理的脆弱根本不需要表演。甄心一时间恍惚,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做戏,进退着彼此试探的是他俩,还是高准和方炽:“为什么躲,”他有些哀伤地问,那不是方炽的声音,是他自己的:“那天晚上我们都抱在一起了,现在为什么害怕?”他说的仿佛就是昨夜。张准眉头一跳,想回答,却发不出声,台词几次卡在喉咙里,甄心不给他时间,急切地往前又走一步,张准被顶上墙壁,后背贴着坚硬的水泥石膏,甄心在他面前两厘米处,呼出的气息不断喷着额头。张准闭起眼,别人看不到,甄心看得清楚,他有一副欲哭的神情。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俩,和那对颤动的睫毛,剧本写方炽退开了些,但甄心不愿意退,贴着张准的耳朵,他柔情呢喃:“接着我们试试触碰。”他把修长的手指在张准眼前晃:“我碰你的脸可以吗?”张准的眼神在他和那些手指间游移,看着手掌慢慢盖在自己额头上,他紧张得冒汗,手指顺着鼻梁往下,落在人中,划过唇瓣,甄心脑子嗡嗡的,他早忘了剧本上的顺序,几乎是胡乱地抚摸着张准的身体。情况不对了,现场工作人员都能感觉到,互递着眼色面面相觑,张准慌张地哀求:“能、能不能停下来!”“再忍耐一下……”甄心的语气和剧情不符,敷衍着,像个急躁的色情狂。“别……别……”张准开始推搡他,甄心应该表现得意外,然后轻轻地、象征性地和他拉扯,但他没有,而是全力箍着张准的手,像要把他据为己有,翻过去从后摁在墙上,死死压住。张准的肩背一遍遍颤抖,眼泪顺着颧骨淌下来,甄心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扭过脸,就要凑上嘴巴……“停停停!”陈正森气得一把摔了剧本:“甄心你不对啊,完全不对!”甄心知道自己过了,讪讪地放开高准,硬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觉得这么处理更剧烈,更有戏剧冲突。”陈正森给他面子,没和他顶:“张准,你给他说说戏,”说完补一句,有意给甄心听:“再这么下去,拍文戏也得清场!”他让张准说的是戏吗,不是,甄心明白,垂着头要揽张准的肩,手却被抓住了,是小邓,瞪着一双年轻冲动的眼,狠狠推了他一把。冯蕴婷赶忙过来,拉着甄心的胳膊,以为他们要动手,四个人暗流汹涌地僵持,没一个人先出声。最后是张准,用袖口擦了把脸,拨开小邓走出来,从冯蕴婷手里拽出甄心的袖子,像给她个交待似地:“说戏。”然后把甄心推进了洗手间。“咔哒”一响,关门落锁。第30章高准坐在床上,洗过澡,穿着方炽的大T恤,内裤是超市新买的,有点紧。方炽从洗手间出来,没戴眼睛,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眯着眼睛看他:“新环境,害怕吗?”“不怕,”高准是害羞,低着头,露出干净漂亮的脖颈:“会不会太打扰你了。”“没事,”方炽随手把毛巾扔在沙发上,他也穿的T恤,下身比高准多一条大短裤,掀开被子从床尾爬上来:“你脚老不老实,别半夜踢我的脸。”高准睡觉非常老实,大多数时间他其实都睡不着,却撒谎说:“我有时候会乱动,要不……”他紧张地绞着手指:“我们一边睡吧。”方炽愣了一下,这一下,高准却觉得有几分钟那么长,期期艾艾的,他坚持不住说了实话:“我……想和你睡同一边。”“为什么?”方炽问。高准不答,只执拗地恳求:“睡一边,好不好?”方炽叹一口气,把枕头从床尾拖到床头,他看不清,但能感觉到高准的视线,是那种急切的,恨不得化作一汪水、一团火一样的视线:“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他上了床,支起一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