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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看着煞是动人,不过他替覃牧秋宽衣的动作,却丝毫不显笨拙。“你原来在何处伺候?”覃牧秋问。“回陛下,立冬原先在花房当值,前几个月来凝和殿添置换季的花草……陛下不嫌立冬手脚粗苯,命立冬留下伺候,立冬心中一直感念陛下的皇恩。”立冬娓娓道。“哦……朕竟忘了。”覃牧秋挑了挑眉,又问:“你是第几次来凝和殿伺候?”“回陛下,第一次。”立冬道。“怪不得不懂规矩,原来是第一次。”覃牧秋冷冷的道。立冬闻言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第4章效忠覃牧秋只着了寝衣坐到榻上,见立冬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心中有些得意。“陛下恕罪,立冬愚钝,不知……”“不知没关系,慢慢想。”覃牧秋扯了被子裹上,扬起下巴指了指远处的书案,道:“去磨墨,将那方砚台磨满。”立冬照做,磨完了墨,覃牧秋打了个哈欠又道:“选那只最小的笔,写忠君侍主四字,一直将墨写完。”说完便躺在榻上不再理会立冬。立冬不敢抗命,只得依命开始写“忠君侍主”四字。覃牧秋躺在榻上,却睡不着。立冬看起来颇有些心计,还妄想以色侍人,也不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荣安倒是个老实的,也不知李逾是不是看重了这份老实才将对方留在身边。可惜,千算万算,却还是死在了这老实人的手中,只是不知幕后主使是否是正在写字的这位。覃牧秋左右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外袍起身出了殿门。守在外头的荣安吓了一跳,忙上前请安,被覃牧秋一把抓住衣服拎了起来,道“朕向你索命来了。”荣安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覃牧秋坐到了院中的石桌上,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荣安只得硬着头皮坐下。覃牧秋居高临下的看着荣安,心想这人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害皇帝?“你这么笨,又生的难看,朕当初怎么会将你留在身边?”覃牧秋问。荣安苦着一张脸,道:“陛下当初不是说,奴才生的难看,又愚笨,留在身边既不惦记,又不怕别人惦记,所以才将奴才留在身边的么。”“哈哈。”覃牧秋大笑,道:“可你还是让别人惦记上了。”荣安闻言立即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有负陛下皇恩……”“朕可以留着你和立冬的性命。”覃牧秋说完,瞥见荣安的神情便知自己猜了个大概,果然荣安是被立冬利用了。“多谢陛下。”荣安的表情极为精彩,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覃牧秋叹了口气,道:“如今,朕可信之人,唯有你一个,你可不要再给朕喝安神汤。”荣安闻言急惶惶的想表忠心,却见覃牧秋摆了摆手。“你那安神汤,没毒死朕,可朕将好些事都忘了。”覃牧秋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荣安闻言忙不住磕头,覃牧秋又道:“朕忘了的事,你要帮朕想想。”荣安忙点头应是,覃牧秋让荣安坐到石凳上,自己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这宫里还有红枫,朕竟不记得了。”覃牧秋问道。“陛下记不得,也在情理之中。那红枫宫内只此一颗,先帝在位时,那园子是给各位皇子的伴读平日里休息的地方,陛下想来也没机会去那处。”荣安道。覃牧秋早知这些,却也装作若有所思,又问道:“那现今为何荒废了?”“后来各位皇子渐渐年长,伴读的公子们也都长大了,来回宫里着实不便。当年好些伴读的公子如今都入朝为官了,说起来赵将军当年也是在那园子待过几年。”荣安感慨道。覃牧秋心道,终于说到正题了。“赵将军……哎,朕也不知该如何待他才好。”覃牧秋斟酌道。荣安闻言道:“赵将军为人耿直,陛下尚为太子时,他便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只是……只是赵将军不知为何,时常惹的陛下不喜,是以对他一直疏远的很。”覃牧秋抬头看了一会儿月亮,心里有些乱。还以为赵清明跟着李逾能飞黄腾达,可竟是这样的下场。不过,羽林军大将军,在皇城里也算是一人之下了。“我以前,有亲近的妃嫔么?”覃牧秋问。“陛下向来克制的很,十天半个月都去不了后宫一回。”荣安想了想,又补充道:“倒是偶尔会传唤公子来……伺候。”说罢低着头不再言语。覃牧秋勾了勾嘴角,俯身看着荣安,突然道:“你已经发觉我同从前不一样了。”荣安突然抬头,有些惶恐,随即便慢慢沉静下来,跪地道:“奴才愚钝,陛下一直都是陛下。”“那如今和从前相比,朕有何不同?”覃牧秋问。荣安沉默了半晌,道:“没有一点相同。”看来荣安虽愚钝,却也不蠢。覃牧秋挑了挑眉,不由叹了口气,既然荣安都能轻易看出来,想必瞒不了什么人吧。“陛下……陛下从前在人前不爱多言,长期近身伺候的没几个人,纵然是赵大人,陛下也对他极为冷淡,甚少交谈。”荣安道。覃牧秋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杀你灭口?”荣安坦然道:“昨夜那碗安神汤之后,奴才便已没有命在,多活这一日,已是偷生。往后,陛下何时要奴才死,奴才都不敢有半句怨言。”“立冬呢?”覃牧秋道。“奴才虽然愚钝,却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立冬的生死,亦全凭陛下做主。”荣安道。覃牧秋思索片刻,心道,这样挑明了也好。左右荣安若没有皇帝的庇护,在这宫里也难以立足,自己只要比李逾做的好,荣安没有理由不忠于自己。“立冬为何要害朕?”覃牧秋道。“昨夜陛下传了立冬服侍,立冬找奴才哭诉,说害怕陛下……陛下……他给了奴才两粒药丸,说是可以让男子暂时没有欲望,奴才一时心软便答应了。”荣安当时怕那药丸伤身,只给李逾用了一粒,没想到将对方毒死了,于是后来便有了覃牧秋醒来看到的那一幕。“你可真好心。”覃牧秋笑道。“奴才一时被立冬迷惑,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心计,险些便铸成大错。”荣安道,“可惜,奴才不知他为何要谋害陛下性命,不过奴才就是死也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覃牧秋心道,你若能查出来,当初就不会做这种蠢事。“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