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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两个人,楚绎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而秦佑就坐在一边的靠背椅上,只是岿然不动就自带压迫感满满的强大气场,让人根本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总有些人是你可以仰望、愿意关注而不寄望靠近的。秦佑的存在对楚绎来说就是这一种。长久的静默,楚绎才转动眼珠瞟过秦佑,秦佑就坐在那,目光毫无焦点地望向门口的方向。秦佑手搭在扶手,长腿随意交叠着,姿态看起来还有几分闲适,但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冷峻、漠然而强势,有种我的世界你无法踏足的冷漠感,不怒自威。而楚绎,七年前亲身经历过秦佑的怒不可遏,现在想起来,他都不知道那时候浑身瑟瑟发抖,到底是哭的,还是被秦佑吓的。他那时候只隐隐猜到秦佑有些背景,过了很久才知道秦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楚绎转动眼珠瞥了秦佑一会儿又把眼光收回来,有些人,因为有些事的发生,你在他面前总会赧颜。沉年旧事先不提,就今天晚上吴老板那事儿,进屋看见秦佑在场,楚绎当时也慌了。因为吃不准有这尊大佛在,之后救兵朋友来了,又会是怎么样的场面,他只能争取快速地解决事端。他花了几秒钟试探秦佑的态度,借势把吴老板的问题给摆平了,秦佑最后让他离开之前那声意味不明的笑,显然已经看透一切,竟然对他的就地取材也没说什么……无论是当年还是眼下,他都欠秦佑一个感谢。迟到七年的感谢,楚绎跃跃欲试之余难免还有些小激动,翻了个身,面朝着秦佑的方向,目光郑重地投注在他身上。秦佑像是觉察到什么,终于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两个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楚绎神色十分肃然,秦佑的眼眸漆黑,神色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楚绎张了张嘴,“阿——嚏——”秦佑:“……”接连着几个喷嚏,此伏彼起。秦佑扭头看向窗口对着床头的位置大敞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起身走过去伸手刷地推上了那一面的窗,只敞开对着病房门的这半扇留着透气。楚绎侧趴在床上几个喷嚏打完,生怕自己一鼓作起的气衰竭下去似的,气还没喘匀迫不及待地说:“谢谢!”秦佑扫一眼窗子,淡淡说:“举手之劳。”楚绎自己都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真的,不是说这个。但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秦佑没再坐下,踱步到离病床几步远的位置停下来,说:“这家私立医院*保护措施很好,你要不要通知什么人?”楚绎登时就明白秦佑说的是什么,刚才他打针的时候也打过裴主编的电话,依然没人接听。但秦佑一句话就好像触动了某个开关,手机震动的嗡鸣合着节奏感十足的r&b音乐顿时打破房间了安静。楚绎瞟了下海天一色的屏幕画面,眼睛瞬间一亮。大概明白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秦佑面无表情地转开眼光,步子就朝着门口迈出去了。等他背影消失在门口,楚绎按下接听,电话里传来裴主编温和的声音:“楚绎,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清早有个客户见面会在海滨假日酒店,材料还没整理完,我忙完就直接睡酒店了。”一晚上惊心动魄,楚绎还是很想见到男友的,“我病了,现在在医院。”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回答。“喂?”楚绎试着叫了一声,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怀疑是信号的问题,确定确实没有声音后,楚绎挂断电话,看一眼屏幕,信号满格。再次拨过去,这次,铃声响了五六声,那边终于接了,裴主编问:“怎么就进医院了?严重吗?”“有点发热,额头蹭了下,有点皮外伤,”楚绎思索片刻,觉得自己刚才有点不懂事。“不算严重,算了,大半夜你还是别跑了,明天中午你开完会再说吧,别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也是,裴成渊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从东边海滨到西山的医院几乎穿过整个城市,深夜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何必呢。但在电话挂断前,他依稀听见电话那头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对裴主编嘲讽地说:“你真行。”楚绎身子不舒坦,这晚上睡得不算好。第二天上午没事躺在床上补眠,没睡一会儿就被电话铃声惊醒。打电话的是楚绎的经济人,楚绎出道后习惯带两个手机出门,这会儿一边挂着耳机说话,一边用另一个手机刷微博。用他的名字当关键字的话题一下弹出来好多条。配着楚绎剧照,醒目的文字,“电影剧组男三神似蒋澜”。仅评论的画风就格外清奇。“男神的存在独一无二,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楚绎鼻子和下巴都像是整过的吗?”“连穿衣风格都一样,相似还是刻意模仿?无图言叼,下面上小鲜rou跟男神撞衫图。”楚绎认真看了一眼所谓的刻意模仿的撞衫,一瞧照片连自己都乐了。他和蒋澜的两张街拍,两个人都穿着burberry的h风衣,这种双排扣带肩章的风衣经典款,他敢打赌圈里每个男性衣柜里都有一件。蒋澜是个大咖,两年前退隐出国,几个月前从国外回来筹备复出,目前因为参加一个大热真人秀人气如日中天。楚绎作为小鲜rou虽然不算毫无辨识度,但咖位比人家低了不知几个档次,本来这种话题放在圈里也不算什么奇事,但怪就怪在发表和转发似乎都在昨晚到今天早上。电影已经在做后期了,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楚绎自己抱大腿找话题,还抱得十分不上道。电话里经纪人说:“我会尽快去查是谁干的,虽然我一直对你很放心,但想想还是交代几句比较好,这不是什么大事,遇到记者你知道怎么说吗?”“放心吧。”楚绎说。无非就是我很敬重xxx之类含糊其辞的场面话。电话挂断,楚绎觉得睡不下去了,起身走到衣柜边上打开柜门取出外套,单手拎着用力掸了两下,又托着细看看,深色前襟上大片的血渍凝结干得发硬,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这件买来才上过一次身。“今天就能起床了,看来康复得不错啊。”楚绎闻声转头,刚才手机屏幕上被跟他拉到一起类比的男人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