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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爱欲纠缠(40)对与错

    青梅竹马的爱欲纠缠(四十)对与错

    2021年10月28日

    「嗯……嗯……嗯……啊——」

    晚上,出租屋内,女性的娇喘和男性的呻吟此起彼伏。

    …………时间过得飞快,但是出租屋内的时光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这里彷彿就是我们的快乐窝,无论在外有多么的疲累或是辛酸,回到这个暂时属于我们的「家」,彷彿一切都会变好起来。

    但是,生活若是可以一直顺风顺水下去,那便不能称之为生活了。

    住在出租屋裡时间久了,有时也竟然会骤觉学校发生的事情较之之前变得遥远了。

    二年级开始,医学系的各个同学们都会被按成绩重新编组班级,不同的班级就不在一起上课了,甚至授课教师和内容都会有差别。

    而我和欧阳分到了同一个班,但是阿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秦语和她的好朋友们还倒是经常一起聚会、吃饭。

    而我和阿鸿与刘克似乎很久没有像以前一样长聊过,因为不在一起上课的缘故,我们之间现在连见面都变少了很多。

    说来好笑,陈越事件最后身为当事人的我竟也不太知道这事的后续,他怎么样了我也不得而知。

    那个年代信息也没有今天这般发达,哪怕他此时已经回到了学校,第一时间可能我也是没法知道的。

    不过,我也不知怎的,丝毫不关心这事的结尾一般,对身边的事情也变得逐渐麻木起来,恨不得身边只有秦语。

    每天值得期盼的事情越来越少,慢慢只剩下每天清晨的温存和秦语回到出租屋时的快乐。

    我知道出租屋只是我用来逃避现实的结界,但是我究竟有什么可逃避的呢,我心裡并不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被现实补上这一课了。

    天气渐渐转冷,去年刚上学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时间来到秋末,我像往常一样,一下了课就回到了出租屋,等着秦语回来。

    今天比起之前,秦语回来得稍晚了一些。

    我一开始倒并没有多过在意,还是计划着准备例行公事一样地拥抱她,然后开始讨论晚饭如何安排。

    可是,今天的秦语彷彿显得闷闷不乐,轻轻抱了我一下以后,就怏怏地低着头,径直走进了房间。

    察觉到了异常的我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秦语坐在床边,不高兴写满了一脸。

    我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不太开心了呀,跟我说说呗。」

    我试探性地问道。

    秦语一开始没说话,只是又往我的怀裡鑽了鑽。

    沈默并没有持续很久,秦语便开口了。

    「今晚欧阳喊我吃饭的,所以回来得晚了一点。」

    秦语的语气十分冷静,光从声音根本听不出她刚刚那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嗯——」

    我点点头。

    「她都跟你说啥了呀?」

    「你最近有跟阿鸿他们见到面嘛?」

    秦语倒是反问起了我。

    「最近……」

    我仔细回想着,「最近还真没有见过他们。」

    我摇了摇头,见秦语一时没有答话,又补充道:「好像都一两个月没见过他们了,分班之后和阿鸿也不在一起上课了,见面就少多了。」

    秦语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欧阳和阿鸿之间有吵过架什么的吗?」

    秦语又问道。

    秦语的问题让我有些疑惑,我边摇着头边说着「没有没有」。

    「啊……?」

    秦语竟然显得有些吃惊。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我敏锐地问道,「他们两个?」

    「欧阳今天晚上跟我说……」

    秦语停顿了一会。

    「说她和阿鸿分手了……」

    秦语缓慢吐出的字词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彼时的我虽然已经和秦语恋爱了很久,但也仅此而已了,我的脑中还天真地相信那些如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觉得爱情天长地久彷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当然,对于我和秦语的感情,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虽然害怕分开,但从来没想过分开这回事。

    秦语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尚未从她说的话中反应过来,接着自顾自地问着。

    「你最近见过阿鸿嘛?」

    重複的问题,让我条件反射似地产生了疑惑。

    毕竟,在我的印象裡,在对于外界事情及其冷静的秦语身上从来没有过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啊?你说什么?」

    我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想让秦语再重複一遍。

    「哦,我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阿鸿他们呀?」

    看来秦语真的记不得自己问过同样的问题。

    「嗯——」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大概搬出来住以后最近一两个月都没见过阿鸿了。」

    「那欧阳呢?

    你最近见过吗?」

    秦语这一问反倒是提醒了我。

    阿鸿我确实很久没见了,不过欧阳倒是和我分到了同一个班一起上课,但我竟迟钝到没有发现阿鸿好像很久没有来接过欧阳下课了。

    不过,这个事秦语肯定是知道的,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呢?还是只是她现在有些宕机,没意识到而已?见我沈吟不语,秦语在我的怀裡抬起头。

    「亲爱的?」

    我被秦语的呼唤拉回现实。

    「当然啦,天天上课能看到她……」

    话说出口,总感觉有失言之处,想再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我就是问问。」

    秦语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不知秦语在得知这样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对于坚信爱情美好的我而言,其震撼程度丝毫不亚于晴天霹雳,说是三观崩塌也不为过。

    如果换作别人我可能都不会这么震惊,可是欧阳一直是把秦语当作亲人来看待的。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身处的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真实。

    秦语看出了我的侷促,从我的怀裡起身,亲了一下我的脸颊,随后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们都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渐渐地,好像有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下雨了。

    我肩膀的另一侧,渐渐也传来几声微小的啜泣声。

    我侧过脸,把嘴放在秦语的脑袋上,隔着头发。

    「亲爱的你知道吗?」

    秦语终于开口,「欧阳跟我说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好像跟她一点关係都没有似的,我都快急疯了。」

    「她肯定也特别难过,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着些废话。

    「对对对!」

    秦语却对我的「废话」

    反应剧烈,甚至直接从我的肩膀上弹了起来,面对着我。

    「太可怕了你知道吗,就是你说的,她表现得越冷静,我心裡就越着急心慌。」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是为什么分手呀?」

    我问道。

    「说是说了——」

    秦语开始回忆,「不过就说是她觉得阿鸿没有她认为的那么爱她,所以就……」

    「这……」

    彼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其实都不需要什么破理由,「总得有个为甚么吧。」

    「我其实特别想安慰安慰她,但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语的话,何尝不是我现在的感受呢。

    「这样吧。」

    我试图岔开话题,「我看看最近能不能见到阿鸿,我去问问他看看。」

    秦语没有答话,只是抽泣着。

    「唉——」

    我叹了口气,「让我抱抱你吧。」

    秦语依旧没有说话,身体却像一隻猫,鑽进了我的怀裡。

    我感觉这是这个雨夜最真实的一刻了。

    可是,也仅仅是这一刻了。

    其实,在这个时刻,我不是没有产生这样一种疑惑:为什么好像对所有事情都能有条不紊、及其冷静处理的秦语,会对欧阳的感情波折产生如此大的震动?当初刚回国的时候可以将感情和学习分得清清楚楚的秦语,这一刻好像消失了一般。

    「出去走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提议道,「总是这么呆着,我们自己的情绪都变得不好了。」

    秦语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帮她拿好下雨天穿的鞋子,微微打开窗子向外看去,街上零零星星有几个人,有打伞的,也有没打伞的。

    把手伸出去,还是有雨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拿好伞,秦语也收拾完毕。

    我没那么多讲究,随便蹬了双凉鞋就准备出门了。

    我们住的小区住着很多刚刚毕业在周边工作的学生,出了门便是一条大学「标配」

    的小吃街,也少不了供学生情侣度过粉色一夜的廉价旅馆。

    再过个马路,走不到一百米,就是我们的学校了。

    晚上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也可能是时间还没有那么晚,这个时候的小吃街并没有太多的人。

    我撑着伞,秦语挽着我,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我也只是偶尔提醒着她小心地上的不平坑洼。

    路过我们平时很爱吃的一家串串店,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胃口。

    那时候依然还是大喇叭叫嚷着「珍珠奶茶五元两杯」

    的时代,小吃街也不如现在那般灯火通明,唯有商家的霓虹和昏暗的路灯。

    如果没有什么人的话,晚上竟有一丝破败与荒凉。

    我们漫无目的地向街口走去,人慢慢多了起来。

    突然,秦语开始狠狠地戳着我的胳膊,手指着斜前方。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戳我又很痛,险些骂了髒话。

    我很快恢复了理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向我们运动来的人群之中,一个男人牵着一

    个女人,飞速远离人群。

    「亲爱的,你指的是前面那两个人吗?」

    我疑惑地问道。

    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我一时间没有辨认出来是谁,还以为是我跟踪错了秦语的焦点。

    秦语用力地点头,拽着我就像往前跑。

    我被她拽着穿过人群,不过那两个人的身影好像离我们更远了。

    男子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他们前往的方向倒是很清晰,那是一排廉价的情侣旅馆。

    「钱明你看!」

    秦语拍打着我的肩膀,着急地喊着我的大名,「那个是不是阿鸿?」

    我仔细地观察着,男子那边的路灯聊胜于无,我也只能在黑暗中看出两个人影。

    不过光看身形和体态,与阿鸿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不行!」

    说着,秦语就准备冲出雨伞。

    「哎哎哎!」

    我连忙拉着她。

    「你干嘛呀?」

    秦语转过头,一边大声抱怨着,一边拉着我的手,「你放开我!」

    路过的几个行人有几个被秦语的声音所惊到,向我这边投来怪异的目光。

    「语姐你冷静!」

    我不得不放开我的手。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我们俩同时向刚才男子的方向看去,可是这两个人此时此刻已经消失在黑夜裡了。

    「你干什么呀钱明?」

    秦语好像有些生气,「刚刚,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追他们?!」

    「怎么?不拦着你?那你跟我说说,追上了,然后呢?」

    我也不知哪裡来的勇气,敢和秦语叫板了。

    秦语显然没想到我会呛她,被气顶着有些说不出话。

    「要是认错了呢?不是他们呢?」

    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气温的变化,依旧不依不饶。

    要是说刚刚秦语是被气的说不出来话,现在就变成是有些不想理我了,扭脸就往回走。

    不过,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在那裡一边跟着她打伞,一边煞有其事地分析着。

    「语姐,你别着急。如果他赵渐鸿出轨了,背叛了欧阳,我第一个揍他。「但是咱不能着急嘛,刚刚那个人万一不是你说多尴尬,大晚上的又没看清楚。「就算是他,他肯定还会露出其他马脚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秦语越走越快,我也跟着她絮絮叨叨了一路。

    雨开始变得好像有些大,我努力让我的伞,和我的话,一起跟着秦语。

    就在到家楼下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了我的念叨了。

    秦语突然停下脚步,站定,猛地一回头,把我手中的伞用力打翻在地。

    「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话了!!!」

    她向我吼道。

    然后,立刻转身过去,走进了楼梯间,身影被昏暗包裹着吞噬。

    在我面前的秦语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我一时竟愣在原地,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咔嚓——」

    天空中一声惊雷毫无征兆地响起。

    巧合偏偏在此刻发生。

    我突然一惊,抄起被扔在一边的伞,飞奔进楼道,上楼。

    到了家门口,一摸兜,发现这趟出门,只有秦语带了钥匙。

    透过猫眼和门口的水渍能知道,秦语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到家了。

    我心裡反倒舒了口气。

    「咚咚咚——亲爱的我没带钥匙——」

    我敲门喊道。

    没人应答。

    「咚——咚——咚——」

    我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还是没有人应答。

    我再一摸兜,幸好出门前带上了手机。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起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搁着门,我似乎都能听到秦语手机的响铃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歎了口气,这才慢慢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但当时我还对秦语为什么发火摸不着头脑。

    我斜靠在门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机械地拨打着秦语的号码。

    当然,结果是一样的。

    我也从靠在门上,瘫软下去,坐在地上。

    「滴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我像有了救星一样打开手机。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行冰冷的文字:不好意思,今晚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斩钉截铁的陈述句。

    我从地上慢慢移动到了台阶上,懊恼不已。

    我的大脑这时候一片空白,接下来的这个雨夜对于我来讲,就像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刚刚在家的那段时间也没有给手机充

    电,它的可怜电量能不能撑到今晚12点都很难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漫无目的地翻阅着手机的通讯录。

    停在了刘克的名字上。

    他这个时候估计回寝室了,应该能可以去对付一晚上。

    无人接听。

    又打一次,一样的结局。

    我不甘心,给他发了一条短讯,问问他在不在寝室。

    这次倒没有石沉大海,不过他的回复让人绝望:我和梓娜在一起那一刻,我没有什么太多无用的感慨,只是苦笑着。

    虽然以前和秦语也是有过吵架与摩擦,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连门都进不去。

    如果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我也就认了。

    可笑的是,整件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好朋友的分手。

    当然,我没有一丝一毫怪罪欧阳或是阿鸿的意思,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我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对了,明天早上还有八点钟的早课。

    不过幸好是不太重要的课,只带个人去应该也问题不大。

    秦语这边的事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就算我有一万个想道歉的心,现在也没有一点点办法。

    不过,往好处想,这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好像最近我确实有些疏忽了与秦语感情的经营,生活的风沙是不是让我有些疲于注重她的感受呢?想那么些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努力不要成为下一个分手的就好了。

    00年代初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的房子,楼梯间的灯光总是不那么灵敏。

    昏黄的、忽闪忽闪的灯光,楼梯间散发的潮湿与垃圾的气味,久而久之竟也就习惯了。

    我既不敢睡,怕耽误了第二天的课,睏意却又不合时宜地袭来。

    我坐在楼梯上,头靠在墙上。

    迷迷煳煳的,只觉得每睁一次眼,天色都亮了一分。

    手机还坚挺地剩下一些电,7点,可以准备准备出发了。

    我站起身,久坐让刚刚站起来的我还有些晕。

    雨停了,秋天的早晨雾蒙蒙的,还有些冷。

    走出小区,小吃街这时候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风吹动着地上散落的杂物,发出「咔啦咔啦」

    的声音。

    路过昨晚和秦语吵架的路口,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时间。

    才7点半,还早。

    不知道阿鸿他们班今天早上有没有早课,如果有、且昨晚那个人是他的话,那他待会一定会从那边某一家旅馆裡出来。

    想到这裡,我突然萌生一个罪恶的想法:反正现在还早,不如等上一等。

    说干就干,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靠近这一排旅馆的路口有几个大排档放在外面没有收走的板凳,人坐在上面正好会被齐腰的招牌挡住身子。

    有着这样罪恶的想法加持,好像也不那么无聊了。

    清冷的秋天早晨,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一直叫个不停。

    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还是怎的,鸟叫之馀,竟然能听到几句微小的人声。

    我看了一眼时间,7:30,最多再等十分钟,我也必须要去上课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

    突然,就在我准把手机塞回兜里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面前出现。

    我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显然也被我吓到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看来是白等了。」

    我心想。

    于是我从板凳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准备去学校。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往前面路口的两边左右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个熟悉的男性身影从不远处一个建筑物裡闪出,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生。

    我还没来得及躲藏,这人就飞快从我面前的路口穿过,从这条街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他一直跟身后的那位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急忙跑到刚刚他们走出来的那栋建筑物前面,抬头一看,果然是一间旅馆。

    这次我看的真切,听的真切。

    就是阿鸿。

    百分百是他。

    「他妈的该死的赵渐鸿,出轨不说,还害老子在楼梯间裡呆了一晚上。」

    我咬着牙,心裡这么想着。

    不过也不容我多做停留了,我加快了脚步,准备回学校。

    当然,回学校的路是固定的,他无论从哪个出口走,进校门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又远远地跟着他,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阿鸿。

    不管昨晚那个是谁,今天早上遇到、和陌生女孩子有说有笑而且从旅馆裡走出来的,就是阿鸿。

    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

    我心裡这么想着。

    在等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来到教室,已经坐的快满了,我惯常地坐在后排,放眼扫过去,好像并没有看到欧阳。

    一整个早上,我们一共是两门课。

    第二门课上课之前,我看到她偷偷熘进教室,坐在了她常坐的位置。

    幸好第一门课的老师没有点卯,没有发现她的缺勤。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分手了,缺一两节不重要的课调节情绪也说得过去吧。

    下课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我的饭卡、钥匙、钱都在家裡。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秦语还不让我进门,我就只能去「化缘」

    了。

    正当我坐在椅子上踌躇的时候,欧阳径直走了过来,跟我使了个眼色。

    我识相地跟着她走出教室,难道说中午饭有着落了?「你是不是昨晚跟秦语闹矛盾了?」

    我一出教室欧阳就噼头盖脸地质问道,状态一点也不像个刚分手的人。

    我惊愕地点点头。

    「不是,你吵架就吵架,手机关机是什么意思呀?」

    「啊?」

    我嘴裡蹦出一个问号,「早就没电了,一上午都没开成机。」

    说着,我掏出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手机。

    欧阳第一时间没说话。

    「秦语跟你说了?」

    我试探性地问道。

    「哎当然说了,早上因为想跟她说明白差点连课都忘了,幸好第二节课想起来了……」

    难道早上她第一节课没有来是因为这个?「不说这些了,第一门课没点名吧?」

    我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

    欧阳长舒一口气,「不是,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啊,秦语早上联系不上你都快急疯了。」

    「不是,欧阳,我该怎么跟她说啊……」

    我突然有些害怕。

    「你说什么呀?」

    欧阳看上去好像很疑惑。

    「语姐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嘛?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也知道错了,你给个台阶下就行了呗,这还用我教?」

    欧阳的话让我有些凌乱:「她……知道错了?」

    「对啊,我告诉你啊!」

    欧阳指着我,「人家怎么说也是女生,你别不依不饶的。」

    「不是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

    我急忙摆手否认。

    「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不是应该我向她道歉吗?」

    我想起早上的场景,又想起昨晚,怎么想也不是她的错啊。

    「哎呀你想太多了。」

    欧阳的话还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反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回去吧!回去迟了,秦语可真的要生气了。」

    欧阳开始催促起我来。

    「那你……」

    我依然有些犹豫。

    「我?」

    欧阳倒是有些惊讶,「我没事!」

    「谢谢你啊,欧阳。」

    到这会,我依然不敢有所放鬆。

    「这样好了,我跟你一块吧,正好也带我认认路,以后去找秦语也方便!」

    欧阳的提议可实实在在地让我在暗地裡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人就这么回去我还真有点不太敢。

    不过,回去的路上,我心裡还是很忐忑。

    这事越想越蹊跷。

    秦语昨晚的发火,欧阳分手但这会又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以及阿鸿和那个女生……这裡每一样事情交织在这4小时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荒诞与不合理。

    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对,哪些是错,只有等回到家,见到秦语,才能知道。

    到家了,该来的总会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