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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竹染都变色的事情绝对是大事。煜虽然不喜欢竹染,但也绝不是傻子。定了定神,他朝着竹染的背影追了过去。比赛在帝国学院内的场地,离皇宫不远。竹染一路狂奔,几乎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他寻找了整整二十多年的人,此刻终于有了消息。可笑的是那个人的名字居然还是由他的父皇告诉他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的父皇为什么知道那个人的名字、父皇是否猜出他和那个人的关系、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重重思绪交杂而过,最终在拂掠面颊而过的风中凝成了一个几乎疯狂的执念。想见他。无论那个人在哪里,想见他。对他而言最璀璨的星光,最虔诚的信仰。短短数分钟后,竹染就到达了皇宫后花园。他的父皇和父后依旧在乐此不疲地打牌,竹柒正陪着两位一起,一家三口看似其乐融融。竹染扶着明黄色的盘龙柱微微喘息,挺直了背脊,缓缓向两位站在权势巅峰的人行礼。与此同时,匆匆追来的煜也喘着气站定在竹染身边向两位行礼。“父皇……”竹染刚刚开口想问出自己所有的疑惑,却被帝皇抬手止住了话语。微风带起缕缕淡香,充盈着整片花圃,像细丝扫在人心间,抓心挠肺的痒。帝皇手里的牌几乎尽了。他一脸喜色地放下一张大鬼,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般得意地扬起眉。皇后手中还有两张牌,他见状遗憾地摇了摇头,含笑看向竹柒。竹柒手里剩下四张牌,反倒是这一局余牌最多的人。但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神色。风已淡去,余香袅袅。竹柒气定神闲地摊开手中剩下的纸牌,四张三。尘埃落定,风止天清。他转过头,神情似笑非笑:“阿九,提前恭喜你成为帝国下一位君主了。”☆、所谓立场与资格此言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无论是竹染还是煜,都不敢置信。“小七你吓到他们了。”帝皇耸耸肩,懊恼又遗憾地甩下手里最后一张四。风度极好的皇后放下手里的对A,拢起散在桌面的牌:“煜煜,小七,我们出去聊。想必陛下可是有很多事要跟小九交代。”言罢,他带头起身离开,竹柒无奈一笑,紧随其后。煜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愤愤跟上。帝皇慢条斯理地把皇后已经拢成一堆的纸牌一张张叠好,认认真真地塞回盒子里,然后看向竹染。竹染此时大脑已经快短路了。二十五年前为了推卸身为“夜”的责任他再也无法驾驶机甲,但他们居然还没有放弃。如今他们非要逼得他脑残才肯罢休吗?!“凭什么是他当皇储!”一出后花园,煜就愤声嚷开了。“明明我才应该是……”帝皇和皇后膝下四子,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大皇子二十年前与弗洛达魔□□战壮烈牺牲;二皇子竹柒继承人类历史,不再参与权利纠纷;三皇子竹染无法驾驭机甲,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废人;只剩下四皇子煜。煜从小就是众人手心里的宝贝,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包括臣子、皇后乃至竹柒、竹染在内,所有的人一致认为,煜既然是帝皇最宠爱的皇子,将来必然会是皇位的继承者。可惜世事无常。听到煜愤慨的怨声,皇后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他。这个孩子当真是给他们惯坏了。“煜,闭嘴。”竹柒也停住,冷喝一声。煜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继续争辩:“我就是不服……”“煜!”竹柒厉声打断他的话,见煜听到自己苛责的语气后声音顿住,才放缓语气解释。“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别去争。竹染不是你比得了的。”“他到底哪里好,你们一个两个都帮着他说话……”煜委屈地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被竹柒罕见的严厉吓得哽咽了。竹柒轻叹一声,半蹲下身帮他擦了擦眼角:“别去和阿九争,你争不过他的。”“煜,阿九最耀眼的时候你还小,不知道阿九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天之骄子,是生来就该站在巅峰的人。”“无论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摆在那里。阿九他,是最接近神的人。”“父皇,您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气氛僵硬了许久,竹染才鼓起勇气打破了这片寂静。明明是期待了整整二十五年的事,越是接近却越发得惊慌,甚至不知所措起来。可竹染没想到,堂堂帝皇居然在这种时候耍起了无赖:“等你当了皇帝我当然就会告诉你。”竹染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他开始理解整天被两位老人家拖去打牌的竹柒的感受了。“那您是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的?”纠结许久,竹染最后选择了一个角度微妙的问题。只要帝皇回答这个问题,就可以从回答中推断出帝皇对那个人持有的态度。“这是个好问题。”帝皇收拾好了扑克牌,拍拍手。“我们从哪里讲起呢?就从你二十五年前失踪之后说起好了。”“其实之前我也没多想你那半年去哪儿了,但是后来你父后聊天时和我提起了一件有趣的事。“你回来之后问了他一个问题:‘楼月泠是谁?’”竹染点点头:“确实,我问过。”“我们不妨推断一下,你当初遇到了什么人跟你提起过‘楼月泠’这个人。”帝皇语速慢悠悠的,却勾人心弦。“知道冰蓝雀名字叫楼月泠的人不多,就算在弗洛达也就只有高层那么几个。但是魔兽,尤其是高等魔兽十分敬重君王,一般称冰蓝雀都隐晦地唤为‘殿下’。所以不可能是有人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告诉你有这么个人名儿。我说的对不对?”竹染点点头。帝皇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么就是有人对你自称是楼月泠。”帝皇继续分析,像是正在侦破案件的侦探。“但是你遇到的人又绝对不可能是楼月泠本人。”“或许你不知道,楼月泠从小被灌输的是怎样的思想。当他还在弗洛达做他叱咤风云的君王的时候,但凡遇到人类,他绝不会留活口。近几年因为魔兽内部出了幺蛾子他不得不躲在我们这儿避难才有所收敛。如果你遇到的是他,没可能活着回来。”“一般人自称楼月泠无异于找死。”帝皇悠悠地转了转手中精致的银质牌盒。“我听说过的,敢自称楼月泠而不是为了找死的,就这么一个人。”竹染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想为帝皇鼓掌了。分毫不差。他用了二十五年,甚至是亲自见过楼月泠本人才确认的事竟被他这么轻易地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