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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她吩咐未清在先,与墨书没有几分干系。心中窝藏着这份薄怒,沉冷地过了几日。直到,齐谓这一日登上了将军府的大门,她实在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既是气自己,也是气别人。上好的青花瓷杯,落地清脆,摔了个粉粹。毫无征兆。从香吓得一哆嗦,怯怯地抬头扫了一眼厅内,除却魏央安之若素地继续饮茶,其余人皆垂首弓腰,不敢作声。上一世,林双玉死后,谢欢差元木到了监廷司大牢,同他道出这一切。元木何其精明圆滑,天大的事,在他的口中颠来复去,便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彼一时,贺同章虽性情大变,不似从前儒雅文质,可却强狠了许多。坚毅地活了下来。哪里有什么一夜白头,昏死不醒这样的事。知晓这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所以白问月才这般周全小心,将后续之事全部安排恰妥。然后同他透露了林双玉身亡的消息。却未曾料,他如此承受不住打击。事态演变至此,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儿?白问月坐在椅上,皱眉沉思。齐谓?元木?谢欢?贺氏?孙关?——灵电闪击,恍然大悟。这才如梦方醒,明晓了这前后的异同。且不提元木比起齐谓,是如何的八面玲珑。单提贺氏与孙关,便已然清楚,这两世所涉及到的人,有何不同。上一世谢欢借的是孙关之名,杀了林双玉。贺同章的恨意自有处可去。这一世,林双玉的死避重就轻,似是无人问津,说与贺同章听,他却心如明镜,能猜得出七.八分。不知为何。白问月忽觉得,贺同章或许已经知道了谢欢的图谋,也看出了,他母亲同谢欢有过接触。所以,他所承受不住的,应该不止林双玉之死这一件事,还有他母亲贺氏的所作所为。以及他身世背后带来的诡计阴谋。厅上沉默了许久。这是……怪我思虑未全?齐谓低首跪在地上,宋书站在一旁,自知办事不利。魏央一杯茶饮尽,空瓷置于桌案,轻掸长袍,漫不经心地吩咐了一句:“将贺大人带回来。”声音风轻云淡,却不容置疑。宋书惶恐跪地:“是。”“对了。”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魏央淡淡地抬眼去望墨书,薄唇轻启,“还需我开口?”视线收回,悠然起身:“自己去军营领板子吧。”墨书跪地,毅声回话:“是。”宋书带着齐谓,忙赶去了监廷司;墨书领命直奔军营;从香探出几分微妙,也无声带着一众婢女退去。望着愁眉不展,怒气未消的白问月,魏央伸出手来,柔声邀约:“走吧,我们去看看贺夫人。”似是安慰,又似是轻哄。寒冰秋瞳,化水见光,心中难免会有些挫败。“我未曾想过会变成这样。”“不怪你。”“我本以为……”“是他们的错。”魏央打断了她的话,身形英挺,居高临下地为她固簪,“我明白你的心思。”“是他们办事不力。”四目相对,温情蜜意,他再一次笃定道:“与你无关。”望着这双含水脉脉的黑瞳,白问月几乎要沉溺进去。魏央的话似有奇效,阴闷的心绪拨云散雾,忽有一丝透析。仿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的确不怪她。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话锋一转,有些委屈:“你为何早不提醒我。”他这样聪明,定然是能料到会有此意外。魏央一愣,随即弯了弯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温声中是掩藏不住的无限宠溺。只道:“怪我。”树木葳蕤,百花盛开,微风闲适清许,如火的骄阳高挂。六月来的极快。人人皆知,贺廷尉养病于镇国将军府。他所涉及的案件,最终以官复原职,克扣三个月的俸禄收尾。约等于无。魏央亲自出面,替贺大人告了病假,将军府里的熬更守夜也终于告了一个段落。这夫妻二人住在临南院里,一墙之隔。林双玉身受重伤,血流无数,贺同章心结无解,久昏不醒。将军府里进出的珍贵名药无数,费了不少的心血。而另一边,自太宜宫知晓了消息后,多次差人来问。是否将军身受重伤?将军是否有恙?将军……真的尚好吗?面对这一次次的关切,魏央不得不亲自跑了一趟,同太后当面解释,自己的确完好无损。是墨书受了点刀剑皮rou,这才药材不断。太后识得墨书,他同魏央一起长大,武艺精进,是魏央的得力心腹。若说魏央为了他,花了这么些心思,虽有些牵强,但还是可信的。她再三打量了魏央上下,确定他不似有受伤的痕迹,这才终放下心来。差方圭从宫中挑选了几只上好的灵芝参草送去将军府,又不断叮嘱魏央,居行在西平,万事要小心谨慎。莫要将自己的安危,当成儿戏。她说的隐晦急切,魏央心中了然,毕竟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皇城里,想要他命的人,不计其数。叩谢了皇恩,拜别太宜宫,魏央这才回到府中。望着琳琅满目的珍草名药,白问月不由地调笑打趣:“看来姑母她,还是心系于你的。”这样紧张他的身子,又送了这样多的药来。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魏央笑眼温情地望着她,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吻了吻雪白的脖颈。沉声问:“那你呢。”绯红蔓延,满面羞红,嘴上却不肯退让半分。她挑高了眉,一脸神秘莫测:“将军可以猜一猜”正欲转身抬首,魏央固住她的身子,附势吻了上去。柔软触碰,掠夺角落里的每一处清甜,魏央紧环住她的腰身,白问月动弹不得,背立贴身。她覆上魏央的手,竭力抬首去迎合他。亲吻炽热缠绵,微有酥麻眩晕,忍不住喘了一声,呼吸渐渐急促,空气越发稀薄。魏央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来,眸目温水地望着她,又轻啄红唇,笑道:“我猜是的。”娇笑收尾。——稳稳又过了几日。自林双玉同贺同章的病情皆都安稳下来之后,这日子终得可以微微松懈。总归是要醒的,便无须再急。她早准备好一切,只等他们,醒来再说。她本以为,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