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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宫人在瑶华宫的池子里寻到了那名宫女的尸首。”瑶华宫多年无人居行,尸首又被人沉进了池子,侍卫自然是搜寻多日无果。在瑶华宫找到尸首,可这如何与欢喜殿联系上的呢?似是知晓魏夫人心中的疑问,方圭又继续道:“那瑶华宫荒了许久,几近被人遗忘,一般的人断不会想到藏尸至此,要说同瑶华宫有些联系的,也只有宜妃娘娘身旁的这位大宫女了。”夏饶。“娘娘一早来拿人来问,不过两道刑,这宫女便全招了。后面这又逢张太医为宜妃请脉,探出了假孕一事。”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彼一时风头还正盛的宜妃,此时东窗事发,不但二次谋害皇后,还胆敢假孕争宠。☆、王侯忠义饶是太后未曾动怒,这罪上又是罪,白来仪必然也无路可活。听罢方圭的话,白问月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难怪方才进殿至今,她都不曾见过夏饶。夏饶用自己的一条命来证宜妃暗害皇后,张太医又查出假孕争宠。白来仪利用碧福宫的宫女谋害皇后,嫁祸欣妃,这一石二鸟的计策自然是让人刻骨铭心。此时,她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白慕石教出这么一个好女儿,月儿身为白家长女,觉得哀家该如何处置你的meimei呢?”无论是谋害皇后,还是假孕争宠,皆是死罪一条。白来仪瑟缩在地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珠泪不断。她直勾勾地盯着地板,呼吸微小,似是依旧心有不甘。“回太后的话,”白问月微微垂首,“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该如何处置自有国法宫规律令,臣妾不敢逾越。”太后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同一旁的方圭吩咐:“传哀家的懿旨,宜妃谋害皇嗣,假孕争宠,赐三尺白绫。”她望着地上的白来仪:“哀家念在白爱卿这些年劳苦功高,皇后安然的份上,给你一个全尸。”“这已经是哀家最大的恩典了。”白来仪跪在地上,不敢求饶,也不敢谢恩,她紧紧咬着唇角,微微颤抖,力度使然,唇角不自觉溢出了一丝血迹。殿上陷入了片刻静寂。“母后也说了,白爱卿这些年,确实劳苦功高。”朗声传来,明黄的龙袍踏进大殿,身后的太监这才迟唱道:“皇上驾到——”前一秒钟还陷入绝境的白来仪,后一秒闻声便睁大双瞳,面上浮出喜色。除却她,众人皆都皱了皱眉。白来仪的欣喜和旁人的不悦,谢欢皆都佯作不见,他只一如往常般地温笑道:“儿臣处理完公务,想来瞧一瞧宜妃,不曾想撞见这么一场大戏。”说罢提起龙袍弯了弯身,“给母后请安了。”太后阴森的面孔因为谢欢的到来,变的更甚。她忽略皇帝的亮堂话,冷锋直言:“皇帝方才的意思,是又来给宜妃求情来了?”“儿臣不敢。”“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太后不屑地讥讽出口。“上一次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饶了这贱人一命,这一次便是先皇还魂亲自为她求情,哀家也绝不宽恕。”她将话言绝于此,便是要谢欢断了想要求情的念头。哪曾想谢欢面色不改,没有丝毫慌张。他笑意温润地落座一旁,幽幽地道:“母后误解了朕的意思。”“儿臣并非是说不杀,只是这宫内逢喜,宫内两位孕妃,不宜杀伐。”“哀家事后自然礼佛赔罪,碍不得事。”太后执意要杀,这样的借口自然是无用的。谢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佯作思索,过了半晌为难地又道:“可白大人那里朕如何交代呢。”“纳妃本是皇恩荣宠,这不到半年女儿便折在宫闱,怕是有损圣威。”太后第一次笑出了声,笑的讥讽不屑,笑的嗤之以鼻:“白慕石?”顿了顿,她望着谢欢,仔细问道:“哀家这些年来,有何事是需要向他交代的?”君主臣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贱人犯的条条皆是死罪。”谢欢也不答话,幽幽地转过头去望跪在地上的白问月。太后疑心不满,随着他的视线瞧去。白问月沉稳地跪着,感受到二人视线,她不紧不慢地出声:“太后所言极是。”“家妹之罪乃重罪,未曾祸及府邸,已不胜感激。相信父亲定能深解圣意。”冷锋划过,一记灼人的锋芒刺来,谢欢或许未曾想到,白问月未曾有丝毫想要救这个meimei的意思。虽然他的本意也不指望她能大张旗鼓地为宜妃求情,可若是有将军府这一曾意思,局面必然会好转一些。而白问月自然洞悉谢欢的心思。事情发展如此境地,她亲自将刀递给太后,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替白来仪求情呢。没有推波助澜,已经是她身为白家长女最大的宽容了。刺人的利刃除却谢欢,还有白来仪铺天盖地的杀意。她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顾不得人前失态,双眼怒视着白问月。仿佛她此时恨得不是夏饶背主、不是张之仲拆穿、也不是太后咄咄逼人,而是这个风轻云淡,漠然置之的长姐。事情再一次陷入死地,纵使谢欢求情,白来仪也已无生还的余地。白问月依然淡漠地直跪地上,对二人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她心里所盘算的,是白来仪死后,谢欢同白慕石的盟约还要如何维系。这两人真正的交易点,究竟是什么。殿上陷入片刻安静,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不能杀!”一记高亮的女声传来,除却谢欢,又皆是一愣。听到声音,白问月忍不住闭上眼睛,似是认了命。白来仪可真是命大。皇后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凤辇一路快步进殿。高成在一旁仔细地搀扶,却依然止不住魏冉因为激动而不断发颤的身子。“姑母,不能杀。”还未进殿,高声传来,魏冉顾不得称谓和国母仪态,心急火燎地走进殿,“万不能糊涂啊!”太后从座上起身,方圭闻色忙上前搭手,同高成一起将魏冉小心翼翼扶到太后身旁落座。满腹肝火因见到魏冉不自觉熄了几分,等到皇后拖着身子坐下,太后忍不住怨道:“冉儿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这个女人。”到底有何紧要。魏冉的激动之情言尽于表,她紧抓着太后的手:“母后,这个时候万不能糊涂。”她道:“宜妃犯了错,可打可罚,如何能杀。”“如何不能杀?”太后厉声,“哀家掌权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