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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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乔桥感觉自己身上无比沉重,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她揉揉眼睛,傻眼地看着这几床厚重的被子,尝试蹬了蹬也纹丝不动。 床边守着一个人,应该是累极了,还在睡着。头歪在床沿上,浅色的发丝没有了打理的痕迹,凌乱地翘着,看着竟隐隐有些可爱。羽扇般的眼睫长而翘地舒展着,雕像般的高挺的鼻梁,红缎般的薄唇,整个脸庞宛如精雕细刻的瓷娃娃。 想起程修曾经说过的“少爷曾经是个很好的孩子”,她不由得盯得出神。 简白悠对她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个极其复杂之人。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性格乖戾,行事张扬,常常以捉弄和折磨别人为乐趣,简直恶劣至极。但凭着人类天生喜欢美好事物的本能,他那“特等奖”级别的美貌无时无刻不吸引得她垂涎欲滴…总之,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身处冰火两重天中。 可是,她越和他相处,就越是深刻地推翻之前的种种看法。若是接触得久了,就能发现隐藏在他那蓄满攻击力的讥诮眼眸下的nongnong孤寂。这是锦衣华服、钱财万贯、权势滔天都无法满足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有时,她恍惚中觉得他的嘲弄其实是透过别人来撕开他自己的始终血糊糊、尚未愈合的伤疤。因为他眼里沉浮着想要别人同他一起堕入无尽沼泽的无声邀请,但刨开那一层尘埃却发现了被锁着的荒诞离奇的真诚善良。这本该是一种永不相融的矛盾体,可实际上它们微妙地缠绕在一块,密不可分,交杂成他身上最隐秘且晦涩难懂的那一抹痛苦之色。 她回头,看见自己肩颈上那一条素白的手帕。 她想,程修果然从不骗她,简先生的的确确是个很好的人。 她摘下手帕,叠好,轻轻垫在了他的额发下。 谁知,简白悠睡得很浅。她的手还没有完全收回,他就清醒了。 她讪讪道:“简先生,你到床上来睡吧,这样对颈椎不好。” 简白悠慢慢直起身,缓缓打了个呵欠,朝着她微笑,“这一觉很舒服。” “我很久没在这里睡得这么好了。”他拿起方正的手帕,露出了绣着小小一只蓝色极乐鸟的一角。 “啊?”乔桥愣了愣,愧疚极了,“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费心了,还害得你没有休息好。” 简白悠挑眉,站起来,随手将手帕丢在垃圾桶里。 “不,多亏了你。”他低头看着垃圾桶中鲜艳的那抹蓝色,“我以前在这可是连睡都睡不了呢。” 乔桥惊愕,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连男人已经躺在她身边都没发现。 他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还早,还可以睡会。” “哦,我就不打扰简先生休息了。”乔桥慌忙回神,吃力地踹开被子。 她刚准备翻身下床时,就被男人圈住了手腕,挣了一下,反而握得更紧。 于是,不解地看向他,“我去客卧。” “不可以,就在这睡。” 简白悠嘴角弯弯,笑容灿烂,像个迎着朝阳的向日葵,周身似乎都晕着一圈圈闪闪的金光。 乔桥看得恍神,猝不及防间,被他轻轻一拽,又倒在了床上。 倒下时,她还在想,怎么感觉他比之前更加好看了,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却多了几分生机勃勃…… 简白悠侧过身,支起半边身子,看着她。 “你为什么总是对着我这张脸发呆?” 乔桥眨眨眼,带着不敢直视他的心虚,“简先生笑起来很好看。” “笑起来很好看?”简白悠咀嚼着这句话,“哦,原来平常不好看。” 乔桥慌忙摇头:“不不不!”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只不过很少看见那种笑容出现在你脸上。”她斟酌用词,“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蓬勃生气,嗯,就像初春时的冰雪消融一样。” “如果…你可以这样多笑笑,也许人就没那么难受了。” 糟糕!怎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完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沉默着的男人,连忙道歉,“简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冒昧评价的,你别往心里去。” “乔桥。”简白悠蓦然出声。 “你说像冰雪消融,那你见过凛冬将至吗?” 他的声音如同演奏的竖琴般悦耳空灵,明明可以作为净化心灵的存在,语气中却满含嘲讽之意。 “现实中没有见过,但看过的一部电影有。” “什么电影?” “纳尼亚传奇。” 简白悠抬起眼皮,直直地看向她。 乔桥简单地概述后,为故事做了个总结,“…最后,终年万里雪飘的王国还是恢复了它过往的绿意盎然。” “是个精彩的电影。”男人若有所思,掩下眸中神色,“你喜欢Lucy吗?” “自然,她是拯救了纳尼亚的英雄。” “但,我更喜欢纳尼亚的存在,它是人类世界罕有的一块净土。”她顿了顿,望进他眼底,目光灼灼,灿若星辰,“即使覆盖了连绵不绝的厚重霜雪,它真正的模样还是在静静等待着千里冰封的消融,然后重新焕发出耀眼的光华。” “被黑暗侵染,却并没有同流合污,仍旧凭借微光照亮他人。” “这才是最难能可贵之处。” …… 她不知道简白悠身上尘封着究竟有多凶残的往事,可是她近日来能清楚感觉到,那个掩藏在狠辣冷绝的行事风格背后,渴望被拯救的奄奄一息的灵魂。它穿过了锁住的层层枷锁,高声吟唱着末日的挽歌,绽放着夕阳西下的余晖。 简白悠神情复杂地扫了她一眼,安静了半晌,复又淡淡地说道:“你倒是有独特的视角。” 满含深意的一句话,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