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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所以啊,要想喝酒就留下来过夜吧,这样就不会被京哥知道你喝酒了。”这其实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毫无知觉的琉生还是对心有躁动的枣,可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将它说了出来。理智与自制力这种东西枣自认从来不缺,如果不然他也不会放弃长跑,但这两种让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到了琉生面前却溃不成军,对此他也只能苦笑。男人最大的悲哀也许就是欲望,尤其这欲望建立在浓烈的感情基础上。琉生来到朝日奈家时,他们三胞胎已经六岁,到了记事的年纪。小时候的琉生像个女娃娃,可爱到爆,家里的兄弟没有不喜欢他的。来到陌生的地方小孩会有畏惧感,他们兄弟便每天轮流带着他玩耍,大一点的雅哥、京哥、要哥以及光哥还会照顾他,喂饭、洗澡、换尿布什么的。要哥最恶劣,每次都趁换尿布的时候玩弄琉生的小鸡、鸡。但那时的琉生什么都不懂,连话都说不太清楚,每次看见要哥弄他,他都只会露出迷茫好奇、傻乎乎的表情。小孩子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也是很强的,没几个月,小琉生已经可以跟兄弟们打成一片,亲厚得仿佛他们就是亲兄弟一般。然而,亲厚起来之后,琉生身上有些小小的任性因子也渐渐突显起来。比如,每次他们三胞胎在一起写作业或者玩耍时,这个小鬼头便会硬挤进来,拽走他们当中的一个。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事情也没有减少,小时候觉得这种小任性很可爱,可到了琉生上小学那会儿他也没改过来,枣便觉得他有些烦人。某一次他们三人又在一起学习,琉生率先写完作业又来捣乱,一定要拉走梓,枣便生气了,将他呵斥了几句。枣到现在都记得琉生当时吓傻了一样的吃惊表情,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最后他突然冲他们三个人深鞠了一躬,说了好几遍对不起,然后跑掉。枣很后悔,当即就追上去道歉,但是琉生却神色如常地说没事,打扰到他们学习的确是他不应该。从那之后,兄弟们之间依旧如常,却又好像有什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微妙地发生着改变。直到几年后某一天,椿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哎,小时候的琉生多可爱啊,经常会给我们三个人搅局呢,可是现在长大了却乖得不像话。没有他来打扰我还真觉得寂寞呢,好怀念小时候的琉生。”枣恍然惊觉,是了,自从他冲琉生发过脾气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三胞胎聚在一起时被琉生拉走一个的现象,甚至于,看见他们三人一起回家在客厅里准备玩或者讨论什么事时,琉生还会主动回避。枣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意识到琉生的内在有多敏感。他再一次跟琉生道歉,但这时候琉生已经小学快要毕业,即便道歉也显得为时已晚。琉生表示已经不记得那件事,还笑着安慰枣不要为小时候的童言童语感到自责。是啊,因为年纪小,所以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不怎么考虑别人的感受,才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害到别人。可能琉生的确不记得那件事,但枣却怀着这份愧疚开始不自觉地默默关注他。有了前车之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枣自己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面对琉生不管做什么都很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在某个时刻无意识地伤了他的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他们之间越是疏离,到后来几乎已经无法交流。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很想对琉生好,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爱护着。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更加细致地观察琉生,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而有所抱怨,还查阅了许多心理方面与人际关系方面的书籍,却始终得不出一个合理的解答。这个困惑一直到mama移民去了加拿大,他才有所领悟。琉生他,并不是抱怨小时候的那些事,而是因为那些事让他意识到自己与朝日奈家兄弟的不同,意识到他身上没有朝日奈家的血缘,意识到养子与亲生兄弟之间的差距,所以他畏惧彷徨,认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大概触犯到亲兄弟之间的某种羁绊,于是为了不再发生那种现象便将自己封闭起来。枣算是发现得比较晚的,雅哥、京哥还有光哥发现得最早,要哥和梓在其次,但大家都没有相互说破,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琉生,用自己的方式爱护着他。当明白了这一点,枣马上改变从前的心态,要想重新获得琉生的信赖,首先就不应该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谨慎和客气,而是要把他摆在“亲弟弟”的位置上来看待,视角改变了,态度自然也就不再一样。但是,当他准备实施这些措施时,竟然发现已经无法将他摆在“亲弟弟”这一位置上。多年来的默默注视,看待他的视角原来早就不纯粹,现在才想把他当弟弟看待,已经来不及了。琉生伸出舌头舔了舔,冰凉的、微微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有点苦。”枣一边喝一边笑看着他,“喝不惯就别勉强自己。”“不是。”琉生摇头,表示自己还是想喝,“凉凉的味道,其实挺不错的。”说着,喝了一大口。兄弟俩一边吃一边喝,等到将所有东西都扫光,琉生也醉得一塌糊涂。“才两罐啤酒,琉生你的酒量还真大啊!”枣看一眼琉生面前的两个空罐子,好笑地揶揄他。琉生摇晃着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抓起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小剪刀爱德华,回身对着枣比划,剪口一上一下咔嚓咔嚓作响,“枣哥,我帮你剪头发。”枣的眉梢一抽,“前两天刚刚才剪过啊。”脸上淡淡的红晕,但神色如常,眼神清明。说话不打结,可走路时身形左摇右晃。琉生手里抓着剪刀走过来,一下子扑在枣身上,左手揪住他一缕头发,右手挥着剪刀,“剪掉!”“琉生!”枣心惊rou跳,眼疾手快抓住琉生的右手,“拜托,你差点戳到我的眼睛诶!”头发剪了事小,眼睛瞎了可不是闹着玩。不能由着这孩子发酒疯,枣一边钳住他的右手,一边将他的左手拽下来,可他抓着他头发的手很紧,他用力一掰,竟然生生扯下一把头发。枣疼得直抽气,一把将琉生按在地上,“看不出来你喝醉了这么没酒品。”琉生躺在地上被压着双手,眼神依旧清明,这样子哪里看得出是喝醉酒的人?他忽然笑眯了眼,说:“枣哥,我要把你剪成秃头。”说着,开始挣扎。枣眉心一跳,“我真是不应该纵容你的。”喝醉酒的人哪里能跟一个运动健将相提并论,枣轻而易举便将琉生的剪刀夺走了,接着一把将他抱起来,“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去睡觉。”琉生被夺了剪刀有点不高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