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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自己惹得令父女两人反目,觉得是自身身份的缘故,宋钰从没像今天这样痛恨过她戏子低贱的身份,并非自怜自艾,不甘而已,如果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吧。却说宫府内部,怀玉的房间外守卫又加派了十人巡视,不为别的,就为拦着宫怀玉偷跑。怀玉和宫歧那晚大吵着实撕破了脸,怀玉还犯了病,加重了病情,刚醒就要走,被宫崎找人看住了,为把人带去英国治疗,宫崎放下话,若是不想改口叫宋钰姨娘,就老老实实的听话。怀玉怄的要死,可还真没什么办法,她是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的,直到宫歧安排好了一切,宫怀玉算是被押着上了飞机,她也没能见宋钰一面,也没能违了宫歧的意愿。修剪成椭圆的指甲没有尖利的形状却依然把手掌刺出了血,他攥着手帕,洁白的帕子吸饱了血,沾染的就像是他的生气。怀玉自上了飞机就呆呆的不说一句话,双目沉沉的,像是在想些十分重要的事情,伺候的丫头噤若寒蝉,连同宫歧派来保护实则监视他的卫兵都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现在的模样是很阴沉的,苍白的病容上点缀着异样的潮红,时不时传出的几声咳像是要把心肺都搅成碎片去全都咳出来,声声的都是怨。他这次真是厉害的很了,怒极攻心,晚上便连声的咳,否则宫歧也不会安排他出国安排的那么急,他的病在国内是治不好的,耽误不得了。天空倒是晴朗,偶尔飘来的几朵云也能从窗外看,这些云平日看着高高在上,现在离得人近的好像是伸手就能触到似的。不知名飞鸟白色的羽毛在气流的影响下落到了窗上,宫怀玉食指尖儿触着那支羽毛,有了笑的模样,不过那笑是带着苦色的。好不容易交着一位投缘的朋友,却被他爹看上,宫岐有了徐姨还不够,偏偏要对宋钰下手,单单对他朋友下手。他这个爹,真不愧是北平城只手遮天的军阀啊,怀玉对宫歧是怨上加怒,对负了约来不及说再见的宋钰更是愧疚,他都没教她几句洋文。他最怕的还是宫岐真的纳了宋钰当姨娘,若是如此,他岂不是——不!绝不能让这事发生。怀玉暗暗攥了拳,招来主事的人,气息虚弱的托他等回去给宫崎带话。怀玉说:“回去告诉他,是要我还是要她,我一条薄命,还是不怎么稀罕的。”他是用自己的性命在威胁宫崎啊。“咳,咳——”飞机上只有宫家的一行人,这时候却没人发出什么声音来,咳嗽声在寂静的飞机上格外刺耳,载着一声声咳,飞机驶向遥远的国度。这时怀玉和宋钰都不知。怀玉留给宋钰的“很快”,是在溪水无声流淌的深潭底下,黑藻暗生缠绕礁石的四年春秋。作者有话要说:我左边抱着萝卜小天使,右边抱着小九小天使,还有小天使要到蠢作者怀里来咩~已经想好下个世界写什么了哈哈哈哈,脑洞开了一堆,真要写感觉还是很遥远......第39章长生殿北平城最大的湖广大戏楼近来连着七日都是小玉儿担角儿的戏,场场火爆,戏票难求,就连站票和挂票都要找熟人托关系,戏楼听戏的都是人挤人,就为看小玉儿登台,这番火爆把仁和楼红角儿粉朝凤的风头抢了一半去。小玉儿最初登台唱的是昆曲儿,在北平这地界儿最开始是不太兴的,可耐不住新鲜,有些心里躁动的觉得京剧翻来覆那几出去听出了老茧子,这时候唱传奇剧本儿的就来了,被小玉儿细腻委婉的唱腔和风雅好看的身段一勾,就跟着了迷一样爱上了这种比京戏柔的戏,有批人这就“叛变”了。来看戏的尤以贵妇居多,昆曲里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情情爱爱正好对了她们的胃口,加之和小玉儿对戏的小生头面俊俏的很,一对儿养眼的鸳鸯在台上,优美的唱腔风流的姿态,可招了她们的喜欢,还有不少男的是单朝着清美的小玉儿去的,真懂戏的听戏看戏,外行人有一部分留着哈喇子看美人儿,不管看戏的什么心思,反正小玉儿是大火,风头无两的盛极。这一日唱的是游园惊梦,台上的杜丽娘蹙着细长的眉,眼波里含着满满的情,委屈婉转的唱腔唱起:“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茶蘑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的圆~”雅步翘指,连转身的姿态都有她独特的那种优美,此时,她就是春华烂漫思情郎的丽娘,把古时大家小姐的娇俏哀怨带到了台上。虽不想承认,但台下贵妇都觉得小玉儿这股风情简直绝了,要是她们是男的,保不齐也得被她惑个神魂颠倒。台下的男的不但眼神火热,叫的也热,说白了,大多是为色相,要是这色相还有与之相配的味道风情,更是让人心里痒,生起算计。自宋钰去了一次宫府找怀玉被宫府下人打发后,她三天两头的去打听消息,直觉里怀玉是不会失约的,定是出了什么事,说不定是被宫帅囚在了府上,可不管她怎么打听,散出去多少银钱,都没得了宫府深门大院里她想要的消息,前日去宫府,门口守卫即使是看了美人的面子上也有些烦了,告之她宫帅半月前去了武汉处理事物,宫小姐一月之前就被送出国治病,宫府除了下人管家就只留了个空壳子,没她要找的人。宋钰担心死了,怀玉在她面前咳都不咳一声,有几次他压低了嗓子转过身肩膀不住的颤,她担心问他怎么,他只笑说无事,想起个笑话想笑罢了,而在宫府,怀玉他拉着她的手与宫帅对峙,可是频频干咳。居然已经病的这样严重了,要出国去治吗?且,都已经离开一个月了,正好是怀玉说回宫府收拾东西随她去住的那晚后。宋钰走的魂不守舍,连勉强地笑都挂不起来,宫府巨大的牌匾乌木朱底,尊贵深沉,宋钰都不敢再看,逃也似的走了。自此,虽十分挂念,生计也要继续,她又登台唱起戏,一场连着一场,把时间排的满,像是发泄着什么,忙的让自己一点儿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就差累垮了嗓子。又一场唱罢,宋钰卸了妆,心里有些惶惶的不安,她习惯了台下雅座正中怀玉专注的眼神,每次登台眼角都不着痕迹的扫着那处,对上陌生的人,心里空落落的。失了怀玉的庇护,戏班子里有人说闲话,有个师姐讥讽她说正经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和戏子交朋友,只是把她当个逗趣儿的,她还真信了,茶不思饭不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情郎害了相思,保不齐人家大小姐就是腻了她出国玩去了,等过几年再回来,还能记着她?她面上云淡风轻,该干嘛干嘛,没入心的模样,心里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禁怀疑起来,心里也动摇了,她不信怀玉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