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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侑珩把花雕拿走,换了一杯茶到许元勋手里,扬声道:“湘蓉。”领班进来,傅侑珩指了指许元勋:“给你们老板熬一壶醒酒汤,不然他要发酒疯了。”“好的我知道了。”领班微笑着转身出门。许元勋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这会儿趴在桌上抢傅侑珩手里的酒瓶。刚刚才把领班支走,傅侑珩无奈,又不能让他把酒瓶抢走喝更多,只好一仰头,将半壶余酒全喝了下去。花雕陈酿酒性柔和,色泽橙黄清亮,香味馥郁芬芳,入口甘香醇厚。喝到尾,傅侑珩尝到了一丝梅子的酸甜味,低头一看,瓶底果然有几粒青梅。这花雕不过十几度,小口啜饮不觉,大口猛灌却有不亚于烈酒的感觉。傅侑珩侧首又看了一眼湖面,那小船隐入荷叶中一直没有出来,湖面一片平静。过了一会儿,领班将醒酒汤带来,傅侑珩看着许元勋喝完,才道:“湘蓉,再备一艘船吧。”领班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道:“我这就去!”“唔,老傅,你这是要去嫂子?”许元勋清醒了一些,问道。“嗯。”傅侑珩点点头。“走走,我也去。”许元勋两脚打绊,走来抬起胳膊,坐在傅侑珩身边搭住他肩。“你去做什么。”傅侑珩不满道。“哎,”许元勋狡黠一笑,“那船上还有个小姑娘,你和嫂子总不能当着人小姑娘的面谈情说爱吧?”傅侑珩不答,只是把他胳膊掀了下去。领班很快回来告诉他们船准备好了,许元勋左脚拌右脚地跟着去了。船和之前给颜言备的那艘一样,只是除了垫上荷叶,船头船尾都放满了荷花。许元勋笑嘻嘻地瞅着他,道:“怎么样?”傅侑珩懒得理他,cao控轮椅上了船。许元勋急忙跟在后面,朝船工道:“走,去找前面那个船。”“好嘞!”船工吆喝一声,船桨抵着岸边一推,船便缓缓滑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颜言已在半梦半醒间。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仿佛是在幼时的摇篮里一般。忽然,船的摇动频率变大了一些,颜言并未醒来,只是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了。接着,荷香忽然浓郁起来,混着一丝酒香,近在身边。“颜言。”有人在唤自己,颜言挣扎着从浅层梦中脱出,缓缓睁开了眼。傅侑珩小心托着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安置在自己腿上。正放好,忽然就见颜言睁开了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亮,定定看着自己。颜言缓缓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我还在做梦?”听她这么讲,傅侑珩便轻轻捏了她的脸一下。“哦,不是做梦。”颜言彻底清醒过来,起身看了看周围。船工,鹿鹿……所有人都不见了,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船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荷花,船身则停泊在荷塘边缘。前方是烟波浩渺的湖面,后面是千倾风吹莲叶碧波动的荷塘。小船荡漾着,忽而碰到了一杆莲叶,那叶子稍稍一歪,一串儿水珠,便滴溜溜落了下来,砸在颜言的手边。手上沾了露珠儿,颜言下意识抬手放到唇边,轻轻将那露珠吮了去。傅侑珩来不及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能吃那个。”他一开口,酒香味又溢了出来。颜言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怎么喝酒了。”“只喝了一点花雕。”颜言点头,酒香荷香围绕着她,刚清明没有两刻的脑袋渐渐又有了新的困意生出。思维迟钝的她下意识反手,手指穿进他的指间,继而扣在了一起。两只手掌心相对,颜言动了动,掌心便亲昵地摩挲起来。她又躺了下来,微微合起了眼眸。傅侑珩斜靠在船舷,一手撑着额头,静静地看着她。不一会儿,颜言的睫毛翕动起来。像是蝴蝶飞起前的振翅,傅侑珩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睫毛。“唔。”颜言发出一声轻哼。接着,她转了个身,伸手抱住了傅侑珩的腰腹。渐渐热起的脸颊贴住他微凉的腹部,颜言张开眼,又迅速闭上。“不睡了?”他问道。“嗯。”颜言闭着眼回答。傅侑珩失笑,这是睡还是不睡?寂寂长空中忽而悄悄升起一轮明月,傅侑珩抬首看了一眼,那月将满未满,月色如香槟,泄下满世界的月华。“颜言。”他又喊了一声。“嗯?”“月亮升起来了。”说完,傅侑珩有些微恼。他要说的明明不是这个,但是为什么张口却说了这个?颜言又蹭了一下,才转身变作平躺姿势,慢慢睁眼。可眼前哪里有月?分明是傅侑珩的脸,恍若月辉一般,在寂静长空,静静陪她一起照耀。天上月是水里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花雕好喝吗?”颜言忽然问。“你尝尝。”作者有话要说: 有尖叫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UNGRI20瓶;萨塔尔10瓶;读者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新m.. .. ,,,☆、第56章“花雕好喝吗?”“你尝尝。”尾音消失在唇间,一切都是如此顺其自然。颜言只觉得仿佛天上的月光也落下来了一般,温柔地在她的唇上试探着辗转。这是一场攻城战,无论输赢,奖励都是她的心。小船轻轻随波晃动,颜言的手耐不住地在他的肩头挠了挠,却抓不住似的又滑了下来,被傅侑珩握住。颜言忘了呼吸,忘了自己也忘了天地。脑中仿佛有小天使奏起了创世的欢快乐章,又仿佛在云间漫步……“呼吸。”傅侑珩托住她下巴,轻轻摇了摇。颜言按照指示,深吸一口气。傅侑珩便笑了笑。在他难得笑容下,颜言原本如乱鼓的心忽然就慢慢平复下来了。那一瞬如一箭穿云,四目相对。风声水声虫鸣声如隔世,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花雕好喝么?”傅侑珩问。颜言心道怎么变成你问我了?她诚实的摇摇头,凑了上去:“没有尝到呢。”傅侑珩托住她的腰身,任由她慢慢靠来,将自己压在了船舷上。又是忘了呼吸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