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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边框划分开,温特撑着头,在书桌前昏昏欲睡,手中的羽毛笔在书本上不自觉地留下不规则的折线。模糊的意识触发了刚刚展开的精神网络,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个精致的小娃娃趴在窗外,对上他的视线。“你又在偷懒。”小女孩眨眨眼,用口型告诉他。少年轻轻侧头,银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脸庞在暖阳的眷顾下,比娇艳的鲜花还要耀眼。“陪我玩!”她又说,“师傅出征的一个月,总算可以摆脱无聊的剑术课了。”“可我的师傅还在啊,公主殿下。”温特摇摇头,温柔的声音通过精神网传到少女耳中。他看到窗外那张可爱的脸以可见的速度写上了‘不开心’。如果她有小狗的耳朵的话,一定是耷拉着的吧。他这么想。“不过,拉拉可以陪你呀。”他微微一笑,放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圆滚滚的银色小鸟。柔软的羽毛穿过玻璃,金色的喙亲昵地点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尖,逗得她咯咯笑。“蒂瑰拉公主,影响温特大人学习可是不对的哦。”身形挺拔的首席骑士安祖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向导气息温暖了调皮的小公主。蒂瑰拉撇撇嘴,道:“好吧,安祖叔叔。如果你不按时下课,把温特哥哥还给我的话,我就去找父王告状,说你欺负我!”她挥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撕裂开面前的空间,跳了进去。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公主大人每次都无理取闹,但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总归是招人喜欢的。芭奎特的帝国花园中,拉拉飞来飞去,寻找着突然消失的人。“温特…这次,恐怕是有大危机了。”他清咳两声,“瓦弗斯的形势混乱,我国和他们的边境冲突前所未有的激烈。”“瓦弗斯的国王是位不错的大人,怎么会?”他攒眉。温特有幸见过瓦弗斯的君主,那是一个颇收国民爱戴的清廉国王。对面的长辈摇了摇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几天前,他的meimei露维亚叛变,屠杀了皇族的所有血亲,还夺走了神器‘预言’。”“斯图被国君派去镇压边境,却遭到了瓦弗斯十字军的埋伏…”他叹息,“此行,怕是有去无回。”温特愣住了。斯图是蒂瑰拉的剑术导师,也是安祖的挚友。小公主虽然讨厌剑术,却和这位良师益友亲密的很,常常骑在他脖子上拽他的大胡子。“我前来,也是来摆脱你,要封锁公主殿下的消息,她得知后,恐怕会过载。”“是。”梦境随着话音的落下急速坍塌,温特的身体在黑暗中下坠,破碎的回忆又为他展开了另一幅画卷。“公主殿下得知斯图大人葬身瓦弗斯,孤身一人逃走了!”卫兵气喘吁吁地推开温特的房间门。“…”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从床边抄起印有龙舌兰图案的白羽团外衣,赶往瓦弗斯和芭奎特的交界处。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让从来生活在富裕和和平之中的少年,第一次见到了战火的可怖。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还有飞扬的火星,无时无刻提醒着危机四伏的处境。他在片刻中捕获半空中的娇小身影。凌乱的发丝与天空的灰白缠绕在一起,悬浮的重力球一个接着一个轰向前方的黑色军队。“别乱来啊…”他展开精神网,追寻着蒂瑰拉的踪迹。带着气息全无的公主归来的时刻,已经是第三日。温特跪在王座之前,小鸟飞出来,站在他的头顶。精神体在未被放出的时候出现,代表了宿主强烈的感情。悲伤和愤恨让小鸟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厉声尖叫。接下来的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他和安祖就是其中的二人。国王用神器维持了蒂瑰拉破碎的气息。但神器的每一次使用,都会以一个人的生命为祭品。她陷入了长达五十年的沉睡。在此期间,安祖主动请求平息边境之乱,在几个月的交战中,才恢复了暂时的和平。完成使命以后,他从此辞去首席骑士之位,将重任放到了温特的身上可表面的和谐之下,暗涌从未停滞。而现在,它终于揭开所有束缚它的枷锁,现身于世。☆、chapter5·阶前温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蒂瑰拉坐在门外的石阶上看着一群孩子打闹,玩着最普通的追跑游戏。他走过去,坐在他身侧。“爷爷一早就去给别人看病了。他说他要傍晚才能回来。”她往旁边挪了挪,给温特腾出点地方。“嗯。维尔呢,也跟着去了?”维尔是昨天那个他们救下来的小孩子,在很小的时候被贫穷的父母丢在雪地里。幸好善良的安祖收留了他,现在他也是安祖身边的小药童。“是。”蒂瑰拉慵懒地在太阳下眯着眼睛,“还帮你准备了早饭,虽然早就凉了。”她递过一个用纸包好的面馍馍,他打开,里面还加了一张字条。‘最近加特兰瘟疫肆虐,尽量不要在外面走动。——安祖齐勒斯’他目光一闪,将纸条折好,放在兜里。“那孩子,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少女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悠闲地踢着腿,“中记载,有一个族群,有和万物交流的能力,在上古是各个种族的信使。他的向导力,倒是蛮有趣的嘛。”“啊…是啊。”温特赞同地点点头。毕竟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为了和拉拉说话,想寻找这样一个向导,但翻遍整个皇家骑士谱都没有找到拥有这个能力的人。“对了。可以讲讲有关我的事吗?还有,那个杀了我父亲的魔女。”蒂瑰拉早就想问了。她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自己以前和这两个人很亲密,却像被蒙上了一层纸,想不起来任何有关他们的事。“魔女露维亚,是个人类,这在很久以前就是人类舆论的热点。他的兄弟姐妹都是具有潜力的哨兵,唯有她完全没有半点精神力。我只知道她在几十年前就蠢蠢欲动了。”温特刻意避开了她师傅的事。“可她不是在五十年前就发起了叛变吗?现在一定是个老太太了吧。”“不。她有‘永生’。既然她容颜未老,那便肯定是定期将奴隶献祭给神器,维持自己的青春吧。”蒂瑰拉美眸中透着不可思议。“我父亲是亲王,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在同期征入白羽军的那年,我们以百分之九十的指数结合。但随着你的过载沉睡,我再也没感知到结合链。”她脸上的惊愕继续放大——“结合,是、是那种?!”害羞在一瞬间击穿大脑,蒂瑰拉的脸涨得通红。“你这笨蛋,想什么呢。”温特打趣地笑了笑,“只是精神结合,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他这么说,反而让她的脸更加通红。她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