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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认真地听培训老师讲课,其实,挺好的。我很感激你,愿意接纳我们。”朱清和抿嘴笑意更深:“我和你说过,谁没做错事情的时候,再加上我心情好,愿意给你机会。如果表现好,加薪都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就能把房子重新翻修娶媳妇了,你的家人肯定会很高兴。”朱清和越发发现,东子虽然看起来很粗鲁,但其实是个心细的人,现在蔬菜大棚还没有火起来,照旧一到了冬天就没什么菜好吃了。所以人们都会在夏天的时候从医院买一堆空瓶,到小店里再买相应的橡皮塞子,捡着西红柿便宜买个几筐子,用热水泡过,剥皮之后倒入大锅里,加盐,等熟了,往空瓶子上放漏斗,从锅里舀一勺,有的块太大,只能用筷子慢慢往下送。炎热的天气和重复单调的活,十分考验人的耐心,妇人们有能说到一起的就会互相帮忙,像东子这样,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肯定事事亲力亲为。西红柿酱熟了,他往里面放了点香菜提味,献宝似的笑道:“劳烦老板跑跑腿,把你那个同伴叫进来吧,我兄弟都说我做这个最好吃,给你们尝尝。”朱清和带着宋钊从外面进来,东子已经在碗里开始拌咸菜了,腌到时候的咸菜过水后切成丝,再拌些寻常不过的调料,辣椒要足才好吃。不过做饭这门手艺也十分考验人,同样的作料,做出来的菜一人一个味道。他不信东子做得能有多好吃,特别是拌咸菜,看着简单,要是味道不对,是没人碰的,但是在入口时,还是被惊了一把。这种味道,很像上了年纪的老人才能调出来的完美味道,酸咸辣恰到好处,咬一口脆的很,很让人喜欢。宋钊更是连连夸赞:“大哥,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比我妈做的还好吃。你肯定做别的菜也好吃,干脆开个饭馆,怎么伺候自己多好。”东子难得好心情,除了自己那几个兄弟来,他这里很少这么有生气,抿嘴笑道:“我也就会做几个菜,要说好味道,你不如去往前不远处的饭馆子里,以前我经常在她家蹭饭,很多菜都是和她学会的。”朱清和知道那个人是摆面摊的老板娘,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深的渊源,怪不得相处起来那么随意。“我家附近的邻居对我都挺好的,家里有个什么麻烦事都会来帮忙,我名声在外面多差,他们都没有嫌弃过我,这几年,他们也都劝过我很多回了。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怕我在这条路上回不了头,毕竟我爸他……这么多人盼我好,我也没想走那条路了。我现在已经和那些过去彻底的切断了。”朱清和觉得这人挺有趣的,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能相信他的诚意,他笑了笑,可是心里也有些心酸,人都是如此,当初自己意气用事,将自己的那点可信度全都给败光了,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不管怎么保证都没有人相信了,一遍一遍地和人去保证什么。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在他的身上发生。宋钊吃完饭就被朱清和给打发回去了,毕竟是市区,随便找一家旅店就能将就一晚。天黑之后,市区里的路灯次第亮起串成了一串看不到尽头的珠子,比起村里的沉寂,市里却热闹的很。三三两两的男女一起在街头谈笑,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那里的生意很火爆,而朱清亮要去的酒吧就在那条街的角落里。劣质彩灯围起来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半天才能看清它叫什么,名字很俗,都不愿记住。进出里面的多是他这种年纪的年轻男女,只是看起来都有点不正经,打扮新潮,言语动作都放浪,像他这种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东子提前知道朱清亮会坐在哪里,选了个稍显清净的角落坐下来,所谓的清净,不过是人很少往这里走,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震得人脑仁都疼。朱清和贴近东子的耳侧,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在一片嘈杂中,还是让他听清楚这人说的是什么:“你全都安排好了?别半路掉链子。”东子的脸微微变了变,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才说道:“全都没问题,但是你得给点好处费,这事情总得封口。你放心,这条道上的人,口风还是紧的。”朱清和慵懒地笑了笑:“无所谓,不过最好不要让他那么快知道的好,那样担惊受怕,不是没意思?”东子回头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的人,眼里的光浮现又被他压下去,装作随意的样子,往朱清和推了下酒杯,朱清和看着他,摇了摇头。东子有些心烦意乱,他的酒量是练出来的,更何况不过些啤酒,压根不算什么。未过多久,有几个大块头脖子上露出刺青的人在那张桌子上坐下来,没多久朱清亮也到了。年轻人明显对这种地方有着很强的好奇心,两只眼睛不够用,欣喜地四处张望,还不住的问东问西。朱清和收去脸上的所有表情,冷眼看着那个方向。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好奇心害死的,在学校里会点小招数,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和在社会上浸yin了多年的老手来说,可不是自找死路?这就是爹妈眼里有出息的人,不过外人的几句话就能被骗到此,多讽刺。这时全部的嘈杂都退去,朱清和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有爹妈的绝望和朱清亮绝望的控诉,这就是他想要的吗?他也不知道,但是总归看着他们逍遥得好。东子在一边独自一人喝得欢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嘴上的口红活像是刚吸完血一样,她冲着朱清和眨巴眨巴眼,讨好地说:“小哥,一个人闷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跟我去前面玩啊。”朱清和一双冷眸望过去,他将就差往自己怀里钻的人推出去,连嘴都懒得开,倒是东子怒气冲冲地瞪着:“滚,也不看看你东爷爷在这里,谁给你的胆子。”朱清和反倒被他给逗笑了,这人还真是适合当混混,做正经人,实在是不像。不过这话对于敏感的人来说,还是闷在肚子里的好。东子看似洒脱,但是其实还是会介意别人是不是会看不惯他,更怕人会忌惮他。眼睛再度看向那桌,却见有个人往酒里倒了一杯粉状的东西,而后递给朱清亮,朱清亮那个没脑子的居然就一口闷下去了。他能说什么?在这种放纵玩乐的地方,不惯做什么都是默认自愿的,从踏入这里第一步开始,想要回头,只有赶紧出去或者有极强的自制力。对于朱清和这种只渴望活着和赚钱的人来说,这里喧嚣的热闹对他来说真没有半点吸引力,冷眼旁观看着舞池里放纵扭动的人,目光平静,表情冷淡。东子却觉得他是个十万分冷静的人,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有绝对的自律性,不下点功夫,怕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