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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零零散散的投射进来。男人的侧脸线条硬冷,鼻梁挺直,眼睫微垂,眼窝处陷入阴影之中,就连下颚线也是完美到挑不出瑕疵。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却泛着笑意,在深邃幽黑的眼眸里,一点点漾开。他的手还捏着她的衣角,却没有再往下拉。林清尧仍旧没有动弹,呼吸却不再平稳。傅程亲眼看着,她的耳廓慢慢变红。他从前都不知道,她这么容易脸红。车子里的暖气应该关了,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冷?”傅程低声问她。林清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傅程把身侧自己的外套扯过来给她披上。顺便看了眼时间。十点了。林清尧明天还要拍戏,不能熬太晚。“吴婶她们应该把老鼠抓到了。”后者轻恩了一声,腿脚微挪,从他的左腿移到右腿。“腿麻了。”她微微蹙眉,面露难色,后排座位位置不算窄,可两人这样一前一后坐着,就有点拥挤了。她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睡了这么久,不麻才是怪事情。傅程打开车门,抬了没被她坐着的左脚出去:“给我。”他张开双臂,看着她。他的个子高,此时微低了身,大衣早就脱给她了,因为刚刚的动作,毛衣的高领翻了上去,挡住他半截下巴,伸过来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细看时,甚至还能看见他皮肤之下覆着的经脉,略微凸起。路灯光线昏暗,偏暖黄。细碎的光落进他的眼里,像极了大好天气前一晚的夜空。林清尧怔了一瞬,然后把傅程刚刚盖在自己肩上的大衣外套脱下来给他。傅程眉梢微动,浅淡的笑意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晕开。“我说把手给我。”平时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脑子这么笨。林清尧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把手递出去。他的掌心覆过来,透着凉意。他一年四季手都是冷的,和她不同。脚上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般,又麻又疼。傅程手略一使劲,她受力往前倾,撞进他的怀里。他胸膛的热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的心跳动的似乎快了一些,脸微微有些发烫。车门在她身后晃动,傅程抬脚把它带上。“还麻吗?”她试着动了一下,有些使不上力。“缓一下应该会好些。”“这么冷,等你缓过来人就该感冒了。”他的手绕过她的臂弯,搂住她的腰身,轻松的将她打横抱起。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林清尧回头看了一眼。“我鞋子掉了。”……客厅灯火通明,傅程空不出手,林清尧按响门铃。吴婶过来把门打开,暖气涌过来,傅程踩着后跟把鞋子脱了,换上室内拖鞋。“吴婶,您去煮一碗姜汤,清尧她的……爸,你怎么来了?”林清尧下意识抬头:“我爸来了?”他小声提醒:“不是你爸,是我爸。”傅遇沉声问道:“怎么不是她爸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话还没说完,傅遇走过来,脸色有些低沉。厉声喝道:“你给我过来!”林清尧被他放下后,堪堪站稳了身子,吴婶过来扶住她。她看着傅程上楼的背影,问吴婶:“爸怎么突然来了?”吴婶轻叹一口气:“去附近见了一下朋友,说是顺道来看看你们,结果……”“结果?”“结果知道你们分房睡的事了。”吴婶看着楼上亮着灯的书房,面露担忧,“老爷就傅程这一个儿子,即使夫人把他宠上天了,可老爷对他一直都是严加管教的,这些年来,老爷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了,他唯一的心愿应该就是早点抱上孙子了吧,不过他觉得应该给你们一点私人空间,所以从不过问你们的事,这次……他实在是气急了。”林清尧心莫名的往下沉了沉。·半个小时后,傅遇从楼上下来,脸色仍旧没有得到缓解。他看了一眼林清尧。后者轻声喊道:“爸。”傅遇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些:“前几天听傅程说你的脚伤了,好些了吗?”“已经好完全了。”他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好过问。”“只是你们是夫妻,分房睡的事要是传出去。外人会怎么想?”夫妻二字音用的重了一些,似乎是在着装强调一般,“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今天搬过去吧。”林清尧微抿了唇:“恩。”他低声叹息:“傅程那孩子虽然一身的缺点,不过心不坏,对你的心也是真的。”风又大了一些,窗子发出轻微的冲撞声,傅遇走到玄关处换鞋子。林清尧看了一眼窗外黑压压的天空,有些不放心:“爸,要不您今天还是留在这里吧,明天再走。”“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他抬头看了眼二楼的书房,楼道灯是关着的,灯光从门缝泄出来,细细的一条,“你给那小子端碗姜汤上去吧,刚吹了会风,别感冒了。”他不愿留下来,林清尧也没再强求,低应了一声,和吴婶一起送他出门。厨房里,小莲把煮好的姜汤端出来。林清尧走过去:“我来吧,你们先去休息。”小莲面露难色的看着吴婶,没动。吴婶笑了笑:“刚刚老爷说了,让小莲把你的东西全都搬到傅程的房间去,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把傅程的东西搬到你房间去?”想到自己床头粉色的那面墙,傅程肯定是不会喜欢的。他的喜好和她的完全岔开了,不爱吃甜食,讨厌粉嫩嫩的东西。“就搬去他房间吧。”小莲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林清尧把汤药端上楼,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他换回了衬衣,领口微敞。台风光线明亮,眼睫微垂,锁骨隐于黑暗之中,越发深邃一些了。他神色认真,不知道在抄写什么。林清尧走过去,把汤碗放在他手边:“先把姜汤喝了,小心感冒。”他的书桌有些乱,除了文件就是一些他工作乏了,用来解闷的书。林清尧替他把书桌整理好:“爸罚你了?”他长腿一伸,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让我抄金刚经。”他眉头微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整以前那套,这金刚经我都能背下了。”林清尧点了点头,随便翻了一页。“第十页第六行。”傅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