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忆
苏柔赶到医院的时候，周毅月还在抢救。虽然刚刚苏柔mama给苏柔打了电话，但实际上苏柔和周毅月的父母都不在烟城。 等在急救室门口的是王琦伟，周毅月的老同学，也是苏柔的老同学。 看到苏柔姗姗来迟，王琦伟刚想冲上去骂她几句，但看到苏柔茫然的眼神和泛红的眼眶，王琦伟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怎么才来？”王琦伟的话中少了些埋怨，语气中多了几分平和。 他是懂周毅月的，也懂周毅月对苏柔的贪恋，所以当他对上苏柔时，总是带着对周毅月打抱不平的心情。 苏柔精神几近崩溃，没有功夫去应付王琦伟的问题。 李颜连忙扯了个慌，说苏柔今天一早去跑新闻，实在没空照顾他们。王琦伟看苏柔状态实在不好，这才作罢。 王琦伟半路有事，不得不离开，苏柔迷迷糊糊的签了病危通知书后就一直趴在急救室的门口等待结果。 李颜担心苏柔一个人出状况，也一直默默守在她的身边。 苏柔就是这样，她共情心一直很强，尤其是遇上周毅月，想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周毅月现在多么痛。 而此时的苏柔，满脑子都在删过和周毅月的回忆。她也在想，周毅月会不会是因为和她离婚才出的车祸。 她看到手机上，有好多周毅月的消息和未接来电。 他给她发消息说[见面再谈]。还有一通他的未接来电，已经王琦伟，周毅月mama，苏柔mama他们的未接来电。 人的转折会在一瞬间发生，她想起来他们结婚那天，周毅月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庄重地讲那枚戒指戴在她手上。 他向她承诺，这一辈子都会陪在她身边。 那天晚上，是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 第一次是意外，而新婚夜那次，他们都是清醒的。 周毅月一件件脱去她的衣服，落在她嘴边的吻却一直不停。 和第一次的性爱不同，这一次的周毅月做足了前戏，苏柔也体会到了性爱的乐趣。在情欲和高潮中间，她看到了一向矜持稳重的周毅月逐渐被情欲染红眼眶，在她身下疯狂进出。 一遍遍诱哄她，让她出声呻吟，让她叫他老公。又一遍遍地问她，cao她的人是谁。 新婚夜的最后一次性爱是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结束的，她挂在周毅月的身上，背对着镜子。 脸埋在周毅月的肩膀上，无力地呼吸着他的味道，疲惫却安逸。 那时候她想，周毅月真的完全属于她了。 不，从他穿上婚服，挽过她的那一刻，她和周毅月这一生都被绑在一起了。 只是新婚夜那天，苏柔在周毅月强势的包围下迷了心智，未曾看到周毅月眼底那层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而周毅月面对洗手间那台镜子的时候，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双眼被情欲染红，眼中都是苏柔白皙的身体。即使那身体已经青一块，紫一块。 他清醒地看到了自己对苏柔的占有欲，他难以启齿的爱，都在一场场性爱中失控…… 急救室门口，苏柔恍若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手术室的门推开了。 苏柔跌跌撞撞地跑到医生的面前，眼中满是泪水，不自控地拉住医生的胳膊，李颜见状连忙过来扶住她。 苏柔听见她奕格外沙哑的声音问医生：“周毅月怎么样，他怎么样？” 医生看了看苏柔，叹息到：“我们尽力了，病人胸部创伤严重，还伴有严重的脑损伤，手术虽然完成，但目前还未脱离危险，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苏柔握住医生的手缓缓松开，然后她就看到了满身是伤的周毅月被医生推出来。 原本那么高大的他，却在这空荡却又喧哗的医院中显得格外渺小。 苏柔换上防护服，就去重症监护室里面陪周毅月了。 说起来，周毅月这个人确实蛮孤独的。他病了，但是他的父母还远在另一边，坐飞机过来都得导车好几次。 李颜也已经有事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陪在周毅月身边了。 她握住周毅月的手，低头吻上去，眼泪却先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一滴，两滴，再到后来的一片…… 她含着哭腔，不停地呢喃道：“周……毅月……你醒过来……好不好……”苏柔拿出纸，擦了擦鼻涕，又继续说道：“周毅月……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不能……再让我……孤独的……爱你……十多年……” 入夜，窗外渐渐开始飘雪，苏柔也在周毅月的床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早，苏柔感觉到异常饥饿，昨天因为周毅月，她几乎一天都在高压状态下，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回到病房后就看到王琦伟和一大群医生围在周毅月的身边。 此时的周毅月已经醒来，坐在床边，接受主治医生的检查。 看到苏柔进来，王琦伟连忙把她拉到周毅月的面前，指着苏柔问他：“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然后，在苏柔一脸震惊之下，周毅月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然后周毅月又补了一句：“她是我女朋友吗？我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我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后半句周毅月没有说出口，直觉告诉他，后半句不该说。 王琦伟连忙道：“何止啊，她是你老婆，你们都结婚三年了。” 苏柔抬头看向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也点点头说道：“应该是颅内损伤引起的失忆，后续应该可以恢复。建议办理一下住院手续，继续留院观察。” 苏柔同意了医生的提议，转身想跟医生去办理手续。却在动身的一瞬间感到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 她转身，看到周毅月紧握住她的手说：“你别走，陪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