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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胜楼把蛇皮袋放在地上,从里面一样样拿出腊肠、腊rou和酱菜:“你拿去送给你师父,告诉她都是用乡下的土猪rou自己做的,以后人情世故自己要多留意。”“我知道。”盛慕槐也蹲下来,看凌胜楼包里的东西。凌胜楼把特产一样一样递给盛慕槐,然后说:“没了。”“爷爷不是说还有礼物吗?”盛慕槐期待地看着他,额边一缕发丝斜斜地垂下来。凌胜楼于是从内侧口袋拿出一个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盒子递过去,盛慕槐把盒子打开,一枚十分熟悉的红宝石戒指躺在里面。“这?”这不是辛派传人的戒指吗。因为这枚戒指太贵重,她当年没敢带到首都来,还是让爷爷原样收在箱子里。“爷爷说让你戴着它到香港演戏,和戒指一样红红火火。”凌胜楼说。盛慕槐低头看,那枚戒指并没有因为尘封日久而失去光彩,依旧光华灿烂,璀璨夺目。“槐槐,我帮你戴上吧,看看大小适不适合。”凌胜楼说。他想起码在离开前能看一次,这枚戒指戴到槐槐的手上是什么样子。大师兄要给我戴戒指?他知不知道男生给女生戴戒指有什么意义啊?盛慕槐无端有些脸热,却听话地把手伸出去。凌胜楼的大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腕,他低下头,认真地把红宝石戒指套在了她的食指上,大小竟然刚刚好。盛慕槐的手指洁白如玉,甲床瘦长粉嫩,指尖为了演戏稍微留长了一点,却也修剪的很得宜。这么好看的一只手,戴上那枚戒指,就如同明珠与红霞交相辉映,再添十分颜色。凌胜楼的手心微微发热,心也热烈而虔诚。他甚至想低下头去,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在她的手指烙上一吻,让她之后几年,十几年都不能忘记自己。可他不能这样自私。他感受着她手腕的温度,心底里闪过一幕幕他们合作的画面。他们是里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是里单纯美好的村姑与牧童,是里顽皮的书童与俏丽的丫头,是里反目成仇同赴阴冥的旧情人,是里令人发笑的老妈子与爱帅哥的大姑娘……他们在戏里扮过上百次夫妻,可戏一落幕,又终究成为陌路人。“师兄。”盛慕槐红着脸把手动了动,凌胜楼才不着声色地将她放开。心脏归位,热血不愿冰凉。他却只能无声无息地告别。盛慕槐把戒指取下来,放回木盒里问:“师兄你在首都待多少天?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回去的车票不好买了。”说实话她是有些疑惑的,虽然说去香港演出在这年头算件大事,爷爷要送戒指也不可能邮寄,但让大师兄来做信使就无端透露着一种不自然。凌胜楼早想好了借口,他说:“我是来看首都亲戚的。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把以前的事情放下了。”“真的?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你可别让我放心不下。”盛慕槐惊喜又关心地说。不管怎么说,大师兄愿意打开心结是好事。凌胜楼看着她笑了笑,盛慕槐自己就不好意思了,说真的,大师兄做什么事好像还从来没让别人cao心过。“咱们去吃饭吧。”凌胜楼站起来说。盛慕槐点头:“我们下午还要继续响排,大师兄吃完饭要给我们提意见啊。”三个人走到了拉面馆。盛慕槐坐在凌胜楼旁边,池世秋坐在盛慕槐对面。池世秋客气地问:“师兄你想吃什么?”凌胜楼随意地说:“来碗普通的牛rou拉面就行。”拉面店的老板已经过来了,池世秋说:“老板,我们两还和以前一样,然后再加一碗牛rou拉面。”面很快就上来了,池世秋主动递给盛慕槐拿了一小瓶醋,盛慕槐朝他笑笑,他也一笑。凌胜楼沉着脸大口吃面,差点把筷子给捏碎了。池世秋吃相很优雅,吃拉面竟然可以一点声响都不发出来,吃完以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给盛慕槐和凌胜楼一人递了一张。凌胜楼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洁白和柔软的纸巾。他走得这些年首都的变化,不,应该是整个中国的变化都太大了。槐上镇即使曾经被甩在时代之后,现在不也开始发展工业了吗?他再不来首都,也要永远地被抛在时代之后了。盛慕槐和池世秋带着凌胜楼在校园里逛了逛,就和他一起回到了排练室。乐队老师已经在场了,凌胜楼便站在排练场的正前方,看两人排练。讲得是正德帝微服私访,来到一处酒家,见到了容貌美丽的李凤姐。他心生喜爱之意,便调戏逗弄李凤姐,李凤姐也并非无情,与他你来我往一番。最后正德帝亮明身份,将李凤姐封为妃子带回皇宫。盛慕槐和池世秋已经排到了斟酒那一段——正德帝软磨硬泡,威逼哄骗,终于让李凤姐答应亲手为他斟酒。盛慕槐靠近道具桌,表情有些委屈的拿起酒杯斟酒,递给坐在椅子上的池世秋。池世秋接过的同时,手指轻轻在她手心一划,凤姐一惊迅速收回了手,嘟着嘴用手帕嫌弃地擦手。正德帝以扇掩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带着笑意说:“干!”李凤姐摸着手羞恼:“干,干你娘的心肝!”“诶,怎么还骂起人来了。”正德帝故意露出诧异地神情,其实心里美得很。凤姐羞恼地说:“人家好好与你斟酒,你为何将我的手着了一下?”正德帝不以为耻,反而说反正为军的手很粗糙,凤姐你喜欢占便宜,那我的手就随你摸。他把手摊开,走到李凤姐身边说:“来来来,让你着,请着。”李凤姐脸上回嗔转喜,还真以为自己能占着便宜了,她小跑到正德帝面前,让他把手放平,不准弄小动作。先是后悔了一次,到底还是带着笑意说:“如此我就着,着,着!”随着“着,着,着”这三声,两人的双手正、反、正上下轻触了三次。第三次,正德帝一下攒住了李凤姐的手。李凤姐含羞带怯地挣开,用帕子捂着脸说:“啐。”这本就是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生旦调笑戏,当然要表现得能让人露出会心一笑才行。可是凌胜楼却看得脸越来越黑,简直能滴出水来,等看到池世秋那小子竟敢双手拉住槐槐的手,两人还一个笑一个娇,拳头都攥紧了,恨不得立刻把他两分开。可他同时又清楚地知道,台上不过是在做戏而已,但这并不能减轻一分心里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池世秋俊雅非常,正德帝又是俊扮,倜傥风流,不像自己的丑角总要涂着一块小白斑,在台上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