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的人
我认真的完成工作,也偶尔摸摸鱼,每天过着上班吃饭追剧睡觉的平凡日子。
但,我有个秘密。
我喜欢我们隔壁部门的组长。
20多年的母单生涯让我对男人几乎失去了兴趣,并且在几十个纸片人老公的宠爱下,我成为了颜狗。
怎么说呢,他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一米八几,白白净净,讲话有点慢慢的,很喜欢笑,会在别人讲话时专注的看着对方,然后眨巴他亮亮的眼睛。
以上,是我在三年的社畜生涯中在一个只是打过招呼的人身上默默观察到的。毕竟我们两个部门是不同楼层,工作交集也近乎没有。
哪怕有那么几次遇见,我也可以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路过。
我不是看不见他,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心里疯狂迷恋他的宽肩,他的窄胯,他白色衬衣下劲瘦的腰和被西裤包裹的笔直修长的腿。
老色批了。
年中老板女儿结婚,我们几个部门的人一起去了他老家参加婚礼,他也在。
得益于我的晕船体质,我一下船就趴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只好赶紧去酒店房间,瘫死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再次醒来头还是有些痛,但我想,既然来了,还是要出去走走看看,毕竟这一趟出游并不报销。于是我化了个淡妆套了条长裙,就去楼下酒吧找他们去了。
真奇怪,怎么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呢。
不同于工作场合的寡淡工装,他穿了一身很贵气很俊俏的酒红色西装,倚在吧台上端着酒杯正在跟同事谈话。
真好看啊,我想,光打在他身上怎么就这么好看,很像我少女时期看的一部电影中的男主角,只是晃一晃酒杯就满是风情。
我干尽杯中的酒,隐匿在人群边缘,好似全然感受不到身体的热意,只是拿起另一杯,一边喝一边看着他,热情大胆的令我自己都咋舌。
想品品他。
不知怎么的,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他向我走过来了,脸上带着关心,略微挠了挠头,问我“你还好吗”。
我几乎已经给不出反应,我知道我的脸一定红透了。
“你……”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给我看。”我忽然听见自己这样说。
“给我看看你。”
他愣住了。
"抽烟给我看,我是说。"
一瞬间,所有意识极速地重回大脑,惊讶与羞耻,我立即在凝固的空气中清醒了。
“抱歉。”
我慌乱地放下酒杯,提着裙摆转身就要逃离这里。
身后忽然一股热源贴近,我清楚地听见他说
“我…我送你,安全一点。”
路上我只管加快脚步,多亏我毕业应聘时学的高跟鞋驾驭技巧,让我在这种社死时刻仍然能步履如风。我很担心在出其不意的某个安静的停顿,会听见他问出“你刚才说什么”,或者“你是变态吗”。
还好,他没开口,也没有试图拉近距离,只是并肩安安静静地陪我回到了酒店房间。
我拿着房卡刷门,却发现门好像坏了,怎么刷也刷不开,我固执地试了好几次,就在我快要崩溃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握住我的手腕,轻声无奈地说“是不是看错房间了?”
天哪,我是607的。
这次他拉着我的手贴上感应器,寂静的走廊里就立刻回响起突兀的“滴”,打破了一片静谧。
“谢谢”,我缩着头进门,希望赶快离开这尴尬的情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勇气再跟他周旋了。
“诶,”他扶住门。
“你还要看吗。”他弯下腰,凑到我面前,眼睛亮的不可思议。
正是酒精在胃里烧的最严重的时候,可这种疼痛此刻反而给我壮胆了。
美男送上门,不看白不看。
我默默地打开房门,无声地邀请他过来,而我坐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他轻轻地关上门,走到我前面,侧身倚在阳台上,掏出烟。
是的,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我最喜欢的白皙纤长的手伸进裤子口袋,拿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那支烟逐渐靠近清晰分明的下颌线,他用饱满的唇珠夹住,另一只手啪的打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蹭动,一瞬间,光亮从他的手上烧到了他的烟上,在黑暗的房间里成为唯一的光亮,一股焦香蔓延开来。
每次吸入,白色衬衣下的胸腔都会微微隆起,到达一定程度,再忽然下陷。轻轻吐出的烟朦胧着他一双好看的眉眼,而他似乎只对窗外的斑斓感兴趣,清冷的仿佛月宫的嫦娥,要飘飘而去。
是啊,我心上的嫦娥。
……嫦娥?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从一片绵软里坐起,身上的被子滑落,窗台的窗也已经被关上。
是幻觉吗。
我光脚走近窗台,再次闻到一点点烟草的味道隐藏在窗帘上,我知道,一切都不是梦。
回去后的一个星期几乎是这一年里最忙的时候,赶上部门优化,工作忽而多了不少,让我这个咸鱼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然而,我总能在早晨喝咖啡的间隙,午睡后的发呆,凌晨关掉台灯的一些瞬间反复回忆起那些画面。
大概是周六的早上5点多,我躺在工位上被一些声音吵醒,我以为是我同组的同事起来了。
"秋姐,你起了啊,昨晚那个…"
一切戛然而止,在我挣扎着张开双眼看见落地窗前昏暗晨光里朦胧的身影时。
"对不起。"
"噗"我看着他正在拉窗帘仿佛被定在原地的动作,不禁笑出声来。
"你喜欢吃烤rou吗,今天我请你。"
果然喜欢一个人,就是愿意花钱投喂给她好吃的。
"嗯!"
我用力点头,想和同样通宵一晚狼狈的他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