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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景烨捏了一点糕点酬劳那鹦哥,一边道:“卿何事觐见?”“臣……”凤泠抿了抿唇,景烨看他这形景,便知道一二,便道:“卿来可是为卿那好友鸣不平的?”凤泠:“?”景烨道:“徐铭是朝廷重犯,自有大理寺押解审问,他却私下里将其拷打。”而且还让那些言官知道了。“未免越俎代庖,说他恃功而骄,挨些罚也不算委屈。”凤泠忙忙解释道:“臣并无此意。臣要说的这一件事,却与……君臣政务无关。”“那又是何事?”景烨冷下脸道,“莫不是来替朕端茶送水,铺床叠被的?”凤泠呆了一下,呐呐道:“这……臣不会。”景烨也愣住了,他以为凤泠会后退一步,抿着唇说些什么人伦大道,君臣礼节,再没想到是这句话。两个人就在廊檐下,默默无言,寂然相对。“臣凤泠。”凤泠忽然拂袍袖,在景烨的惊怔中行礼跪地。鹦哥扇了扇翅膀,识趣地没破坏气氛。“一不能恪守君臣之规礼,二不能竭尽儿孙之孝道,性刚才拙,为第一庸碌之人,若能尽忠于家国,或……常伴于君侧。”“但求其一,则此生无悔矣。”☆、第53章景烨:“……”凤泠跪了许久不见有动静,抬起头看他:“陛下……”景烨和他对视,忽然俯下身,抚了抚他的额头。皇帝的手指修长,指尖有薄薄的茧,有些冰凉,凤泠却觉得被触碰的地方炽热如火,直烫到心里去。凤小学士脸上带了薄红,和身上绯红的官服相得益彰。景烨关心道:“凤卿,可觉着身上哪里不舒服?”凤泠呐呐道:“臣并无不适。“景烨抿唇收手道:“朕看你病得不轻,毫无缘故讲出这些话来,你以为朕会信你么?”凤泠一急,不由伸手过去,没抓着皇帝的手,却抓住一袭柔软的袍袖:“臣所言皆出自真心,怎敢欺君犯上……”景烨道:“上个月谁还对朕退避三舍来着?君臣之礼君臣之礼,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既怕遭人口舌,辞了这官,要么求朕调你到京外去,落个干净岂不好?……”俊美端方的君子涨红了脸,待要说出个中缘故,又牵连太广,只得勉强急辩道:“臣有苦衷……”其实只要景烨随口一喊,侍卫一进来,把凤泠强拉下去就是,偏要在长廊上两个人拉拉扯扯,你一句我一句,实在幼稚可笑。叶茂心里也明白,早带着宫人们避让开了。景烨顿了顿,道:“还跪着作什么?别以为在这里把腿伤残了,朕就会心软放杨子然出狱。”凤泠手一松,宽大的绣红玄边锦袖从指间滑落,缓缓起身道:“臣并无此意。臣……臣与杨家女儿的婚事已退。”景烨:“哦。”凤泠道:“无论陛下怎样处置臣都好。臣已将心中所想告知父母,绝不耽误了……”景烨眼睛一睁道:“你说什么?”凤泠垂下眼,低沉道:“臣已禀明父母,此身已属陛下,自然不能再娶其他女子,耽误好人家女儿一生。“什么!……”景烨徒然一惊,险些上前要去抓他的肩膀诘问,还是抑止住了。凤学士啊凤学士,平时一副克己守礼端正古板的模样,怎么这会子这么利索!景烨暗自咬牙,沉默了一会儿,平平道:“随你是怎样也罢了,若无他事,就退下罢。”凤泠见他不理会,也不沮丧,拱手道:“是。”凤泠出去,叶茂随之进来。景烨在廊下踱步一阵,问道:“凤家这两日可还安宁罢?”叶茂道:“正要告诉陛下呢,凤老大人今儿早朝回去就在家气晕了,说是现在还没醒呢。”景烨:“……”叶茂看他脸色,又道:“小凤大人也老惨了,被凤老赶出家门去,现今都不得回去,唉,怕是再回不去了。”景烨只觉得头又痛起来,揉了揉太阳xue,叶茂见状忙上来替他按摩:“哎哟我就说不告诉陛下了,平白地又招头疼,那小凤学士算个什么事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陛下别劳神,臣扶您回寝殿休息去。”将近午饭时候,林晓声进殿,见景烨睡在软榻上,便看了眼叶茂,出至珠帘外问缘故。叶茂道:“本来还好,谁知小凤大人觐见,陛下知道了凤家的事,可不头疼起来。”林晓声回头望了景烨一眼,道:“你到外头去,我守着他。”叶茂道:“哎。”说着退后出去。林晓声回身,过去坐在景烨塌边,手指抚过他眉宇,低下头,发丝垂下,嘴唇在他鬓角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点点到长眉,眼角,颊边,嘴唇。景烨慢慢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愣了愣道:“卿怎么来了?”“该用午膳了。”林晓声道,“陛下一日三餐不按时辰,可不是养生之道。”景烨揉揉太阳xue,坐起来,林晓声取了旁边的貂衣给他披上。他手放在锦被下取暖,林晓声便命叶茂进来送手炉,接来给他捧着。景烨手指抚过绣袋的花纹,半晌,叹了口气问他:“你听说凤家之事了吧?”林晓声道:“陛下早朝之后,倒也有所耳闻。”景烨道:“凤老是老臣了,一生为朝尽忠,此时若给气得一病不起……”林晓声的手伸进被褥,握住皇帝被暖炉温热的手指,道:“臣子的家事罢了,陛下何必烦恼。”可是拐走他宝贝儿子的人是我。景烨揉了揉额角,他能想象这事闹出来之后,朝廷里那些大臣一个个吓破了胆的样。再过不久便是春开试,如今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他可不想闹出什么妖蛾子,把那些举人才子通通吓跑了。林晓声见他十分头疼,长眉一挑道:“陛下若果真觉得有损大局,不妨将小凤大人右迁出京,一则安抚凤老与天下人之心,二则也不委屈了凤大人。”这也算个折中的办法,可是景烨一想到凤泠跪在自己面前,傻乎乎说着“此身愿属陛下”这样的话,就开不了口说“好”。景烨沉默一会,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也不妥……”想了想又道:“凤泠的官位倒确实有些年头了,是该升一升。”好罢,怎麽辟谣还没解决,反倒要给人升官。林晓声眯起眼,到底于凤泠自身而言,众臣非议又如何,只要身上依旧皇恩浩荡,就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景烨还在思量着怎么两全其美:“就把他从侍读升为编修,凤泠是食古不化的书生